等端著一道道菜餚出來時,秦璇一身便服,美得動人心魄。

她用美眸嗔怪看著她們。

“熙熙可別聽她胡說,我哪敢放毒蟲給她。就是我敢,劍尊怕是不捨得。”

楚驚殊跟在她身後,聽到她這話,忍不住出口。

“慎言。”

秦璇對他無可奈何,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神色莫測的飛奔逃走。

江綿知道他們在用神識對話,秦璇走後,只望得見楚驚殊急急向她而來。

楚驚殊腦中繞著秦璇對他恨鐵不成鋼的質問。

“還不上,等著別人來搶嘛!我這般性子,尚且很喜歡這小姑娘。你覺得日後追求她的人會少嗎?你還能心安理得與她處在一起嗎?”

他沉默很久,秦璇才聽到他有些沉悶的回答。

“我珍視她,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不想她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覺。”

秦璇很是惱怒:“那活該人家不喜歡你,就那死去的噁心鬼都曉得強取豪奪,你不會?”

“…不敢。”

江綿在日光下站立,衣裳攏著淡淡微光,笑意晏晏叫他坐下,直誇他心靈手巧。

他眸光微暗,將自已的卑劣心思壓下去。

…這麼多年了,她真的很好很耀眼,那顆心包裹著蒼生,站在陽光下被很多人喜歡著。

但他不該拘著她。

…她會不喜歡。

楚驚殊生平第一次開始質疑,這些日子一直看的話本子究竟有沒有用,怎的江綿對他一點反應都無。

沒有出現幾分他望向她時的眼神。

眾人端坐一桌,都各自把酒言歡,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羅裘對劍尊的廚藝讚不絕口,時不時爆出幾句話。

“還得是劍尊,要不是有江師妹在,我們怕是嘗不到這等美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場人的神色變了變。

息千亦的手一頓。

幾根碎髮落在他白皙優越的側臉,聽著耳邊滿是對楚驚殊和江綿的調侃。

不知何時眼底浮現出陰翳。

江綿知羅裘在故作玩笑,她毫無芥蒂笑開。

“劍尊哪是單單為了我,這是體恤我們這些小輩而做。你再曲解劍尊的好意,可就要把這壺酒喝光表歉意了。”

“…別啊,江師妹,你最最善良大方了。爹,救我!”

沉木擺擺手很是絕情,順帶把躲在他身後的羅裘推出去。

對著江綿頷首:“任憑處置。”

“爹,你是我親爹。”

江綿倒是一愣。

總覺得沉木努力不讓她有所不滿,可是為什麼?

就算她現在不再隱藏實力,倒也不至於沉木這般小心對待。

鬼使神差的,她瞅了眼楚驚殊的表情,楚驚殊見她看過來,亦然挑起唇角。

面色如常,沒什麼異樣。

正當江綿沉思時,門口再度傳來腳步聲。

來人落地輕盈卻堅定,看來也是實力不俗者。

這個時候還有人來,他們好奇順勢看去。

就那一眼,羅裘的臉紅得不像話,神色都有點不自然。

他飛快迎上前,明明反應很大,卻在到那人面前時無比小心,像對待一個瓷娃娃。

“你…你怎麼來了,你的傷好了麼?”

那人一身雪白輕紗,眉眼精緻,鼻子小巧挺直,倒是一副好相貌,謫仙似的姑娘。

她那眸子沒什麼情緒,觸及江綿時頓了片刻。

江綿也在暗暗打量她,覺得她通身氣息很是熟悉。

這姑娘端起一抹笑,將那清冷氣息沖淡了些。

“我名喚棠棠,久居符洞療傷,實在是悶,受不了了出來走走。”

棠棠?江綿瞳孔微縮。

這是度假世界存在的棠棠,雖說之前戴著面紗,但這獨一無二的氣質怕是找不出第二份。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棠棠的話過於疏離,羅裘不可避免的低頭失落,那頭頂翹起的頭髮也耷拉下去,看著無精打采。

末了,那女子察覺到羅裘的情緒,不自在解釋:“我的傷已無大礙,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如果有尾巴,羅裘現在絕對瘋狂在轉來轉去。

這在乎的彆扭口吻,更令江綿敲響警鐘。

太像了!她一下就斷定這絕對是同一個人。

她死死盯著棠棠,手不禁握成拳。

棠棠怎麼會出來?

沉木首先沉吟片刻:“符洞那邊很是詭異,不知這…?”

他話音未落,羅裘很緊張的轉身護著棠棠,如臨大敵。

“爹!她不過是暫居於符洞,那時她身受重傷,這麼多日來很是虛弱,絕對沒傷害人,不危險的。”

“你這小子,急什麼。我還什麼都沒說…”沉木像是想起什麼,恍然大悟。

“所以你那麼努力修煉,自請去剿滅符洞的妖獸,每天傻乎乎的對著鏡子收拾,是為了趕去見這位姑娘?”

羅裘被他爹這直白的話激得拼命咳嗽,耳根通紅,終究是少年心意,他急忙打哈哈混過去。

“爹,哪有當人家面上說這件事,我們不說了。”

棠棠走出羅裘寬厚的後背,電光火石間與楚驚殊無言對視。

楚驚殊斂眸,很是愉悅笑開:“來者皆是客,不若棠棠姑娘坐下一同吃點?”

棠棠也不客氣,順水推舟道:“好。”

她踱步到江綿與楚驚殊中間,剛想發言說坐兩人中間。

但羅裘極快的拉過她遠離那個位置,低聲說:“你怕是不知,那是我們劍尊與近些日子大放異彩的江師妹。”

棠棠假意哦了一聲,佯裝有幾分好奇:“可是你與我說過的江綿綿,與劍尊走得很近的那位?”

羅裘像是愣住了,半晌呆呆問了一句話:“你竟有聽我的說話。”

他沒想到滔滔不絕的話被她記得那麼清楚,明明她當時極度漫不經心,不像在聽的模樣。

棠棠一噎,沒想他會偏離那麼遠:“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心懷感激。你的話自是記得清楚。”

雖然就算沒有他,她一人也可滅掉那群妖魔渣碎,只不過療傷進度會被拖慢了。

初見時羅裘非要英雄救美,妖魔沒打跑,倒是自已傷痕累累。棠棠很是無奈。

好在羅裘話多,每件事到他口中都會被加以處理,出口的便是生動形象,很是幽默。

倒也解了她療傷過程的乏味。

羅裘:“江師妹與劍尊住在一塊,聽說在關著邪物的最高峰,他們二人真是舍已為人。”

棠棠皮笑肉不笑。舍已為人?怕是包藏著好大一顆心。

“聽秦長老說,劍尊對江師妹有意,這不江師妹很快出去遊歷,劍尊便親自做了滿滿一桌菜。明明我們都已辟穀,早就不需要這玩意了,劍尊竟也遷就著。”

棠棠的笑意更盛。

她動了動現在還被桎梏的一雙手,扯唇:“你說的我知曉。就是不知你還要牽我多久?”

羅裘這才發現自已還牽著棠棠的手臂,少女的甜香隱隱縈繞在鼻尖,讓他止不住眩暈。

對上棠棠微涼的神色,他一瞬間像受驚的兔子,趕忙放開。

他欲蓋彌彰般前進幾步後又停下,頓了頓,又轉身走回棠棠面前。

頂著這麼多人的目光,微風輕拂,兩個人的衣衫被糾纏在一起。

他不敢看棠棠,努力克服了少年的自尊心,才不自在轉眼看她。

“…你願不願意與我坐在一起。”

棠棠注意到江綿對她的注視,她微勾唇角,便對著耳根子始終紅透的少年點了點頭。

“好呀。”

羅裘猛的一怔。

棠棠見他一副沒想到她會答應的樣子,便好脾氣解釋。

“你叨叨說了半天,不就是想我與你一處,我答應就是。”

風裡送來了她清涼的聲線,揉著幾分妥協。

聞言,羅裘整個人快炸了!

他不合時宜想起以前被他爹逼著上學堂時,那夫子剛好講到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

少年人頑劣,在底下昏昏欲睡,那堂課什麼都沒聽進去。

但現在,他像是撥開迷霧,回到那天時,依稀記得夫子幾句文縐縐的舉例。

“所謂擔憂,便是那人牽一髮而動全身;所謂動心,便是你看到什麼,都與那人有關。對方一句話便決定一天的心情…”

羅裘當時沒體會,亦沒什麼文化,對那些之乎者也嗤之以鼻。

現在有感而發之際,他無比懊惱自已的肚子裡文墨不多。

非要掰扯的話,大抵是聽到對方簡單的一句話,腦海中卻像有煙火不斷炸開。

綻放時絢爛多彩,餘溫經久不息,結果轟轟烈烈。

他的少年生涯裡,有從初見她便開始萌芽的一個想法,在後來相處中也逐漸明晰。

就是愛她。

現在他偷偷多加一項。

便是娶她。

羅裘要娶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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