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綿心一咯噔,面容滿是震驚。

她知道方才不同尋常的心跳意味著什麼。

朝微燃著光芒的黑漆漆眸子一眨不眨凝視她,一寸寸探尋她的眼睛,像要透過這種方式看進她的心。

半響,他喉嚨發乾:“阿綿,對楚驚殊可有這樣的反應?”

仔細聽的話,他話底還含著微不可察的哀求,像是江綿回答說是,他便徹底垮了。

在他們的感情中,阿綿對他的撩撥自始至終隨心所欲,情話和哄人方式怕是都跟那位前輩耳濡目染學來的,表面的紅臉未曾入過心。

阿綿不知道,以為是她的追隨起了效果,他才同意與她在一處。

其實生活在勾心鬥角的環境久了,不知不覺察言觀色也是一絕。

實則他心知肚明,在那段他自以為兩情相悅的日子裡,她都是很冷靜置身事外,不會有過片刻真實的臉紅。

從大街他以為的再逢,她看向他的眼底其實都只有驚豔,是對他外在的欣賞,獨獨沒半分喜歡。

外人看來她喜歡得緊,會對他噓寒問暖,日日跟在後頭跑。

但他知道,如果他沒設法與她偶遇,她會很快忘卻他這個人,從而毫不猶豫收回那寥寥無幾的心意。

他想再等等,等到江綿真的有過一點上心,就會向她袒露他深埋已久的愛意。

只要一點就好。

可左等右等,他沒實現這個願望的同時,反而自已按耐不住一步步走進去她編織的網,被狠狠束縛住,再逃脫不得。

慢慢的,他開始與她唇齒相依,每次接吻都會盯著她的面容,不想錯過一絲她的片刻動容。

發現她毫無波瀾後,他會安慰自已,沒事的,在一起後有更多的接觸機會,會打動她的。

可接下發生的事情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讓他墜入冰窖。

江綿遇到問題不會同他商量,只會自已默默解決,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越來越少,他會害怕江綿覺得無趣,便跟在她身邊。

冥冥之中他早有所預料。六年前大婚前夜去找她也實在心頭跳的厲害,很想她。

果不其然,去到後他看見了那久違的熟悉白光一點都奇怪。

江綿消失時他在原地呆愣了許久,覺得她拋下他合該是這般乾脆利落的。

他在孕育朝暮時,便有跟孩子偷偷講過江綿的各種喜好,盼著這個孩子不惹她生氣,能稍微留住她。

他才不怕所謂的深入骨髓的痛苦,他怕的是江綿一而再再而三毫無眷念地離去。

知道楚驚殊與她的種種糾葛,他內心無比平靜,平靜得近乎詭異。

楚驚殊來到竹屋本來想了斷他的命。

在源源不斷的暴戾湧上時,他眸子漫天的金光,體內無形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力量,實力之強打破了那道加在他記憶的束縛。

他恢復了被抹去的記憶。

朝微知道,是那個恐怖如斯的人又佔據了他的身體。

他自嘲地想,原來沒有自已想的那麼淡定。

他其實快嫉妒死了啊,嫉妒楚驚殊有理由留住她,他沒有辦法。

後來等他奪回意識時,便處在了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冷眼望著傻笑站在他面前的一團靈識。

金光流轉間,他知道那團傻東西叫天眼,被放在一個叫房熙任的女子身上,他在裡面可以真切聽到外界的聲響。

後來的事情很簡單,他看不得楚驚殊、息千亦與她的互動,便突破了這空間進入到江綿的幻境。

他無數次慶幸小葡萄來得快,慶幸是由他孕育…

江綿看他眸中不斷閃爍的卑微。

她有些明白了。

或許雲棲前輩那時真的不是在哄騙曳修,她真的是希望曳修能做回他自已,不因為她卑微討好。

嘆了口氣,江綿拿東西將小葡萄的眼睛蓋上,隨後湊近朝微。

“朝微,以後不要這般小心翼翼好不好?”

朝微手微顫:“你…”

“還不明白啊?我不喜歡楚驚殊,對他也沒有這般心跳得不像我自已,”江綿吻了他一下,笑顏如花:“我對你動心了啊。”

朝微眼底迸發洶湧澎湃的光,濃重的愛意像要把江綿整個人溺斃。

江綿伸手擋住他要湊過來的身子,對上他幽深的視線:“先別吻,問你幾個問題。”

朝微乖乖縮了回去,如玉般的笑意在他眉梢間洋溢,囊括了所有溫柔的光。江綿差點移不開眼。

她咳了聲,面容嚴肅問:“我從坑底消失後,你怎麼了。”

“尋人無果,等皇帝來接。”

江綿明擺不信:“說實話。”

“…發了瘋用骨頭砸在身上,製造傷痕造成重傷假象。等皇帝來接我。”

江綿深吸一口氣,那時朝微執意留在坑底就知道不對勁。

事情已經發生,她不想再去探究那時候他的危險想法。

江綿兇巴巴捏他的臉,看他的臉被扭曲:“以後不準做那麼危險的事,不然就不理你。”

不理他五秒。

朝微寵溺看著她,點頭答應了。

江綿接著問:“你身上真的有第二個人存在麼?”

“…那人時不時就會出現,近日越來越頻繁。”

“可有觀察過有何規律?這種症狀多久了?”

朝微思索了一會:“第一次是皇帝出言侮辱你,第二次是楚驚殊來找我,我知道你們的事,令我心神大震。開始在你六年前走的時候。”

“這麼說,都與我有關?”江綿蹙眉:“在你情緒不穩定之時趁虛而入,真是卑鄙。”

她很是苦惱,得到的線索不多,但好像有什麼事情會連在一起。

江綿壓下滿心的疑竇,拿出懷裡的天眼。

“最後一個問題,是你附身在裡面,讓這玩意攻擊楚驚殊他們的?”

朝微給她手上的東西送去了一個冰涼的眼色,就那一眼暗含的殺氣如同實質,讓天眼渾身發抖,躲在裡面的靈識上下亂竄。

最後它呈五體投地的姿勢跪拜,委屈巴巴。

‘奴都是為了您啊。給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渣渣一個教訓。奴沒想到會被誤會。’

這窩囊樣著實沒有傳說中天眼的威猛。

朝微眸底金光閃爍,聲音很冷:‘再擅自行動…’

天眼痛哭流涕:‘不會了!絕對不會了!以後唯您馬首是瞻,您叫奴往東,奴不會往西看一眼…’

它戰戰兢兢表忠心半天,卻沒再傳來他的半點聲音。

他抖著嗓子喊了幾聲還是沒回應後,便壯著膽子直起身,卻見那令他無比懼怕的人在輕聲對那女子解釋。

“阿綿說什麼呢,這東西我怎能使喚得動?它自以為與我親近,知道我在意你,怕是自作主張了。”

天眼:“…”是我錯付了。

等面前莫名其妙被馬賽克時,上天入地頭一份尊貴的天眼大人被草率扔到了地上,什麼都聽不見。

發生了啥,啊?它怎麼被關小黑屋了?

深刻思考了一會,天眼老臉一紅,知道外頭在做啥,忙將小葡萄的五感遮蔽。

他笑嘻嘻看著被納入空間的朝暮,幸災樂禍的。

‘小主子,非禮勿視啊,非禮勿視。’

朝暮生氣揮了它一拳,天眼睜大眼被打飛了出去。

它咕嚕咕嚕滾到了這片空間的邊緣,如果有臉,定是鼻青臉腫。

天眼心疼抱住自已拼命嚎叫:“我真的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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