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帆飛,我已經五年級了,可能我性格不好,我沒有朋友,一個都沒有,放學了,我不想回家,因為媽媽不在家,家裡只有我和爸爸,爸爸肯定喝酒了,他一定要打我。

但,我要去哪裡?我好像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老老實實回家。

咔嚓一聲門開了,我小心翼翼的進去,我害怕爸爸發現我,可是突然,一個玻璃杯砸了過來,幸好我反應快,用手擋住了,然後只見爸爸就坐在那,邊喝邊罵。

“媽的,小逼崽子,現在才回來?讓老子好等呀。”

果然,因為我回來晚了,爸爸生氣了,一頓毒打後,我被關進了儲物間。

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外面的風陰冷的嚎叫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夜已經深了,我應該要去睡覺的,但是爸爸沒有放我出去,儲物間很小,我的疼痛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被無限放大,我只能蜷縮在角落裡,聽著夜的交響曲。

咔嚓一聲,是媽媽回來了。

“小飛呢?”

“不知道。”

“你又把他關儲物間了?快點把他放出來。”

“行呀,但我沒錢了。”

“你!剩下來的這點錢是吃飯的錢!我不可能給你的。”

“那就關著,還有你今天晚了十分鐘到家,是跟什麼男人出去玩了嗎?”

“我沒有!我只是因為錯過了公交車才晚了10分鐘,你少疑神疑鬼的。”

砰的一聲,然後就是打罵聲,哀嚎聲…奇怪的是,我似乎已經習慣了,慢慢的居然睡著了。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我身上,傷口被這陽光照得格外灼熱,還是有點疼。

突然門開了,媽媽一瘸一拐的從陰影處走來,陽光一點一點照亮她全身,果然和我一樣,一身是傷,她勉強笑著的臉,看到我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了,她就跪在我眼前哭著給我道歉,“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

為什麼要給我道歉呢?明明是我自已回家晚了,所以才捱打了,媽媽不也是因為這個嗎?如果非要說到底誰是錯誤的,那肯定是那個混蛋的錯,可是…

“你為什麼在生我之前不離婚,為什麼生我之後也不離婚?為什麼你明明可以帶我走的,可現在我們還要在這裡!”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全身像被冰凍般愣住,幾秒後,她猛得抬頭,五官扭曲,眼神裡透著瘋狂和絕望,“因為將就將就還是可以過的,媽媽真的很怕失去你,媽媽愛你,媽媽想給你完整的愛,所以媽媽願意活著!願意在這個家裡繼續掙扎!所以,我都是為了你!我的孩子,我最愛的…”

刺耳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裡,我已經聽習慣了,所以自已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是混蛋的出氣筒,是媽媽不承認自已懦弱的藉口,還是她活著的精神寄託,這可能都是我來到這世上的意義,可是憑什麼呢?又不是我自已選擇的,為什麼要因為這些原因而痛苦呢,我恨他們…

我可以大膽的恨那個混蛋,但我要怎麼恨我的媽媽,她是我感受愛的來源,是我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她教我怎麼吃飯,教我怎麼寫字,教我怎麼做人,她告訴我要做一個勇敢樂觀的人,這樣溫柔對我的她,我該怎麼恨呀…

我後悔了,我後悔剛剛說的那段話,我有媽媽就足夠了。

初一,學校裡的人都很怕我,因為我每天身上都有傷,脾氣還不好,他們都以為我是這一片有名的混子,其實我天天上完課就回家了,然後在家裡練習躲閃技巧,我也變的油嘴滑舌起來,能少捱打就少捱打嘛。

那天,我照常回家,可到家門口卻發現了一堆警察,是前天打得太厲害,有人報警了嗎?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我們這只是一個小縣城,警察來也就走個過程,更何況那個混蛋只會說自已是酒喝多了,不小心打的,然後當著警察的面跪下道歉,他就是這麼噁心的人。

可我很快就發現不太對勁,當我撥開人群擠到最前面時,眼前的一幕猶如噩夢,媽媽死了,死在了那個混蛋的手中。

“不是我,我就輕輕打了一下,我沒有想到她會死,我沒…”

……

當我再次走進這個房間時,看著滿地血跡和白粉筆描的屍體輪廓,我像是墜入了一個無底黑洞,黑暗冰冷,找不到方向,我沒有哭,我只是有一點迷茫,因為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我存在的意義好像也沒了,我不再是那個混蛋的出氣筒,我也不再是媽媽的精神寄託,她已經解放了,那我現在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我現在是一個人了,我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我一個人在外面走了好久好久,我看見一條河,它很安靜,可在我眼裡,它洶湧澎湃,奔瀉而來,如箭離弦,如馬脫韁,如猛虎出山,可它真的很安靜,我想知道它為什麼咆哮?又為什麼沒有聲音?

我翻過欄杆,靜靜的俯視著這條河,我還是聽不見,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想我要靠得再近一點。

“喂!你幹什麼呀!快回來!”

是誰?應該不是叫我的吧,畢竟我沒有一個朋友,就連老師也不喜歡我,天天上課也只會叫我那誰,果然除了媽媽,沒有人關注我,所以我要去有媽媽的世界。

“徐帆飛!你他媽的回來!”

是誰!是誰在叫我,我是叫徐帆飛,他是在叫我的名字!

夕陽灑在他的身上,黑色的短髮映照得金黃,他神色慌張,喘著粗氣對我大聲喊道,“徐帆飛!聽說你是這附近很有名的混子,有機會切磋一下,可你現在別跳呀!”

啊?瞬間,洶湧的河水聲灌入我的耳朵,我聽到了奔騰不息的聲音,它們來勢洶洶,像在驅趕著我,它們翻騰怒吼,像在吶喊著什麼,它們奔向遠方,像是釋然了什麼。

“乖,不哭了,這個項鍊給你,這個項鍊就像媽媽一樣,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而你要答應媽媽,做一個勇敢樂觀的人,我相信你的未來會一片光明的…”

我在幹什麼呢?我答應過媽媽的,要做一個勇敢樂觀的人,所以我怎麼可能想著逃呢?因為習慣疼痛的人才是自已呀,所以我怎麼可能會隨意解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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