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借錢
“要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回去了。”
林秋生把手洗乾淨，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
“別別，留下來吃個飯再回去吧，你等等，我去村口買點花生，再買兩瓶好酒，咱們叔侄，好好絮叨絮叨。”
聽到要吃飯，林秋生沒什麼興致，畢竟自已這具身體的母親還躺在醫院裡。
“不了，吃飯的話，改天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那好吧，改天王叔再登門感謝。”
王國柱從豬仔生出來那一刻，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
目送林秋生離開，剛才哭泣的老婦人開口說話了。
“他爹，這牛莊的林秋生怎麼會幫咱們？以往他看見咱們可是招呼都不曾打過，是不是林國強故意派過來的？”
王國柱吸了一口水煙，沒有吭聲，轉身在門口的木凳上若有所思的坐下。
*
回到村裡，蘇婷婷一行人已經離開，於是，林秋生馬不停蹄的開始趕往衛生所。
路上的一切與他而言，既陌生又熟悉。
鄉鎮的衛生院距離村裡還有一段距離，林秋生騎著李忠義的二八大槓，迎著風，終於趕到了衛生院。
“秋生？”
李一夢率先發現門口的林秋生，她起身迎接。
“阿姨睡著了。”
李一夢害怕林秋生擔心，首先給他報平安。
林秋生點點頭，雙手放在李一夢的肩上拍拍，然後搬了一張凳子坐到周玉梅身邊，看著周玉梅臉上的褶皺，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了他和那個不成器的大哥吃了多少苦。
以後，她就是他的媽了，算起來也算是上天的好生之德了，讓他又能夠享受來自母親的愛。
林秋生是個感性的人，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李一夢看出林秋生的難過，走過來，輕輕撫觸林秋生的後背安慰。
林秋生吸了吸鼻涕，假借著要去詢問醫生情況，來到外面緩和自已的情緒。
這時，剛包紮結束的林秋勝在林芳的攙扶下，也從換藥室走了出來。
林秋勝抬起眼皮看了林秋生一眼，緊接著，衝著林秋生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然後離開。
“秋生，阿姨醒了，正要找你。”
李一夢跑出來，叫住林秋生，聞言，林秋生轉身進屋。
“媽。”
來到周玉梅的床前，林秋生握住周玉梅的手，輕輕喚她。
“秋生，媽對不住你，你不要怨你大哥大嫂，都是媽不好，沒有好好教育你大哥，讓他做出這種事出來。”
周玉梅泣不成聲，不斷的自責，她生了第五個才活下來一個林秋勝，從小她便把林秋勝當成掌心寶，後來又有了林秋生，她才敢在人前抬頭講話。
“媽，您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林秋生沒有表態，只是安慰周玉梅，讓她好好養身體。
把周玉梅哄睡著以後，李一夢輕輕掩門來到林秋生身邊。
“接下來 你有什麼打算？”
李一夢忐忑的詢問林秋生什麼想法。
林秋生抿嘴笑了笑，“暫時還沒有頭緒，不過你別擔心，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李一夢知道這時林秋生在安慰她。
“要不我回家跟我爸商量商量？”
“別。”
林秋生想都沒想，立即拒絕了李一夢的建議。
“？？”
“你別擔心，我爸會看著辦的，你不要擔心會連累我們，咱們不分彼此，幫你就是幫我。”
李一夢開解林秋生，但是卻突然意識到自已說這話貌似有點太過著急了，姑娘家家，急不可耐的要嫁給林秋生，她頓時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林秋生側身面向李一夢，握起她的手，雖然前路未曾可知，但是李一夢的心意，他一直知道，怎會像原身一樣像個木頭，不解風情。
“一夢，這麼些年，不管是你還是你們家的每一個人，對我們家的恩情，我們都無從報答，但是從今往後，就讓我來守護你們，在我心裡，你們就是我的家人。”
“相信我，一定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給我一點時間。”
李一夢眼含笑意，她抬起頭又低下頭。
林秋生的話似乎說了又似乎沒有說，但是李一夢的心意是不會變的，她害羞的點點頭。
“我相信你，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會選擇支援和相信你。”
打小，李一夢就喜歡跟在林秋生身後，總是要追著林秋生讓他帶著她玩，現在，她也會一如既往的跟隨林秋生。
“謝謝你，一夢。”
李一夢雙手交疊在身前，面對今天林秋生的主動，她又驚又喜，還顯得那麼不知所措。
情場老手的林秋生自然是知道怎麼拿捏這樣單純的姑娘的，他主動把李一夢擁進懷中，但是卻沒有給出任何承諾。
第二天，林秋生起了個大早，給周玉梅準備好早飯之後，他就往城裡去了。
路過人民銀行，他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以前沒錢了可以去貸款，那現在是不是也一樣？
林秋生決定前去試上一試。
走進八十年代的銀行，門口還沒有持槍的保安，大廳裡，人流稀少，大白牆上貼著各種字報，當代領導人的頭像隨處可見。
櫃檯是敞開式的，人們就在木製的桌子的另一端辦公。
看見林秋生穿的破破爛爛的樣子，櫃檯的工作人員抬了一下眼皮，隨後又像是沒看見似的低頭繼續手中的工作。
呵，這工作態度，後世的人倒是得到了真傳。
林秋生暗自嘲諷的笑了笑。
“您好，請問需要辦理什麼業務？”
還沒等林秋生開口說話，一名身高一米八左右，乾乾瘦瘦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身上的西裝跟他格格不符，似乎可以裝得下兩個他。
林秋生收回目光，伸出右手，禮貌性的回應道：“您好，我想諮詢一下貸款業務。”
聽到貸款，男人的眉毛動了動，這細微的動作，還是被林秋生髮現了。
遲疑了幾秒，男人立即又恢復笑容，把林秋生請到裡屋。
“先生，咱們裡面談。”
林秋生是見過世面的，他抬頭挺胸的走在前頭。
男人在後面招手，小助理跑了過來，他俯身在助理耳邊說了幾句，小助理急忙跑開了。
林秋生挑挑眉，然後轉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