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來不及顧及脖子上的疼痛,林秋生踉蹌著來到躺在地上還沒有恢復過來的周玉梅的身邊,繼續檢視她的情況。

探查到周玉梅還沒有恢復呼吸、心跳,林秋生立即在她胸口進行按壓。

不知過了多久,周玉梅沒有一點反應,林秋生慌了,汗水浸溼了他的衣裳,但是他不敢有一絲懈怠,曾經那個場面在他腦海中閃過。

他發了瘋似的捶打周玉梅的胸口。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這林秋生怕不是瘋了,玉梅被他這樣子折騰,還能活嗎?”

人群中,非議的話一句接一句。

終於。

“咳咳咳...”

微弱的咳嗽聲傳來,林秋生懸著的心才敢放下來,周玉梅緩緩的睜開眼睛。

卸力的林秋生,往後癱坐在地上。

不知道是對現在這個母親的在乎還是對曾經自已沒有盡全力的懊悔。

曾幾何時,自已的母親也這樣倒在了他的面前,但是那時候的他只有十二歲,完全被嚇傻了,就這樣,錯過了救治的時機,這也就成了林秋生心中永遠的遺憾。

“秋生,秋生?”

李一夢折返回來,看見恍惚的林秋生。

林秋生回過神來。

“一夢,麻煩你幫我把我媽送到村衛生所。”

說完,林秋生艱難的爬起來,扒開人群走開了。

李一夢雖然放心不下林秋生,但是周玉梅還躺在地上,救人要緊,她咬咬牙,拜託村裡開拖拉機的劉麻子把人帶到衛生所。

林秋生拖著疲憊的身子,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小時候那些記憶湧上心頭,他就像是一具沒有感情的屍體,走在鄉村的羊腸小道上。

“救命啊...救命啊”

聽見呼救的聲音,多年的就醫經驗,讓林秋生本能的做出反應。

一身的疲憊被徹底消除,他一心只想著去看看怎麼回事。

循著聲音,林秋生來到一戶人家,一個老婦人跪在草地上,面前躺著一隻奄奄一息的豬。

老婦人掩面哭泣,一個面色黝黑的男人,約莫四五十歲,焦急的在院子裡踱來踱去,圍牆外面稀稀拉拉的圍著一些人。

“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狗子去請那大夫怎麼還不來啊!”

“老王,你也不要太著急,一會兒準應該到了。”

旁邊圍觀的人安慰著踱步的男人。

那位被人稱做老王的男人眉頭擰成了麻花,一臉愁容。

林秋生好奇,不由的走上前去想看看是什麼情況。

王國柱看見林秋生,他遲疑了一下,隨即把林秋生拉過去。

“秋生嗎?你快過來幫王叔看看,你讀的書多,這母豬咋回事?書上有沒有教過?”

林秋生對眼前的男人沒什麼印象,聽見喊他的名字,他下意識點點頭。

男人的話引發一陣笑聲。

“老王,人家讀的書是怎麼建設國家,可不是怎麼給母豬接生的!”

人群裡有人調侃。

“去去去,一邊去。”

王國柱急的已經不耐煩了,哪裡管得了人家是學什麼的,歹著誰都是救命稻草。

醫者仁心,本著救治的原則,林秋生開始仔細的打量眼前的母豬。

看見林秋生有模有樣的,喧鬧的人群慢慢安靜了下來。

大家認識林秋生,方圓百里,上過高中的人並不多,所以哪家哪戶有點什麼訊息,不僅僅是村子裡,附近的隔壁村子都能立刻知道。

林秋生摸了摸母豬的肚子,硬邦邦的。

“秋生,你可有什麼辦法?我們全家都靠著這頭母豬過日子呢,今天大早我就起來守著了,可是直到現在日上三竿了這頭豬也沒能生出一隻小豬來。”

王國柱聲音哽咽,幾乎快要哭出聲來,他可是跟隊裡打了包票的,這要是生不出豬仔,母豬還出事了,他不知道有什麼臉面去見隊長,這頭母豬可是他跟隊裡借的。

想著想著,羅國柱眼淚不爭氣的溢位來,但是擔心被人家看了笑話,他假意眼睛被風吹進了沙子的揉揉兩下。

靠他最近的林秋生自然是把王國柱的情緒盡收眼底。

“這頭豬難產了,家裡都有剪刀、烈酒之類的工具?”

林秋生鎮定自若的樣子,像是給王國柱吃了一劑定心丸,他先是愣神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應是。

老婦人也停止了哭泣,望向林秋生的眼睛裡發著光。

王國柱趕緊轉身進屋拿來林秋生要的幾樣東西。

“給。”

王國柱把剪刀和自已平時都捨不得喝的酒遞給林秋生,等待著林秋生下一步指示。

“幫忙打一盆熱水來,還有,把針線找來。”

“誰能幫忙按住這頭母豬?”

林秋生抬起頭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站了出來。

“我來。”

“我。”

“我”

......

沒想到大家熱情高漲,與剛才的情形形成鮮明的對比。

內心閃過一絲說不出的感覺,林秋生吩咐了幾個年輕人分別按住母豬的位置,然後又交代王國柱去把剪子燒紅。

林秋生用烈酒給自已的雙手都進行了消毒,王國柱也把燒紅的剪子送了來。

現在這個時候,也沒有麻藥,只能是委屈這頭豬了。

林秋生心中雖然也很同情,但是條件有限,隨著母豬一聲慘叫,小豬仔一個接著一個的出來。

“真沒想到,隔壁的林秋生竟然還會這個。”

神奇的一幕,讓大家讚不絕口,自古雖有接生婆也是準備這幾種東西,但是那剪子是用來剪斷胎兒跟母親連著的臍帶的,今天卻是給生豬仔的出口剪開了。

大家唏噓的同時也在心裡暗暗佩服。

“十二頭小豬都活下來了。”

王國柱捧著一頭小豬欣喜的喊道,聲音止不住顫抖。

林秋生過硬的心裡素質,絲毫沒有被外界所影響,他擠壓母豬的肚子,然後再次消毒自已的手,為了確定已經娩出所有小豬和胎盤,他毅然把手伸進肚子裡去探查。

很好,小豬已經全部出來了。

隨後,林秋生又吩咐王國柱把繡花針燒紅,他一針一線的再把剛才切開的傷口縫上,最後在用烈酒淋在傷口上。

“好了,接下來,要看好這頭母豬,不能讓它把線頭咬斷,還要每天給它淋一次烈酒,三天左右,傷口就會自然癒合。”

“好好好。”

王國柱對小小年紀的林秋生是刮目相看,本來也沒想著林秋生能幫上忙,沒想到林秋生竟然真的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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