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和醫生盡職盡責地快速將人帶到手術室。

一路上,傅聞州只是跟著,只是依舊牽著俞汀州的手,不再說話。

可是手怎麼捂也捂不暖,州州讓他給他暖手的,傅聞州固執地將俞汀州的手捧起,想將自已的溫度傳遞到俞汀州身上。

但無濟於事,溫度下降至冰點,不只是俞汀州,甚至傅聞州的手也開始變得冰冷,漸漸的,身體,心臟,血液都彷彿凝固下來。

他彷彿也跟著俞汀州去了。

他還是活過的,在前些年與俞汀州相處的日子裡,在剛剛與俞汀州的談話裡,他還是活過的。

州州,我會早點來陪著你,你不等我也沒關係,我會自已來找你。

如果說傅聞州先前是冷冰冰的那種可怕,那現在的傅聞州就是地獄裡來索命的閻王的那種可怕。

傅聞州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俞汀州的葬禮,他籌備了兩天時間。

他沒有挑一個所謂的黃道吉日,俞汀州不在乎這個。更何況,他等不及了,萬一州州真的不等他,自已又找不到州州呢?

他沒有將俞汀州的屍體火化,他給俞汀州買好了棺材,倒不必擔心俞汀州不喜歡,因為這就是俞汀州先前自已挑的。

俞汀州知道自已活不長,挑的時候還樂呵呵的。

傅聞州不在現場,是他派的監視的人告訴他的。

思及此處,傅聞州的心又忍不住地抽痛,他的州州怎麼這麼懂事啊。

傅聞州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歡太張揚,所以他買的墓地也沒有那麼多人。

而他為自已買的墓地,就在俞汀州的墓地旁邊,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

但在葬禮之前,他需要處理一些人。

比如賀銘,比如一些其他欺負過俞汀州的人渣,這件事很久之前就在做了,只不過這次需要一網打盡。

不然,要是州州再被欺負,被詆譭,自已就不能教訓他們了。

賀銘被警察逮捕歸案,但因為賀家的關係,有人幫忙開脫了死刑,只需坐個幾年牢就能出來。

傅聞州對此並不滿意,他想要更快的解決方式,乾脆直接殺了。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而這一切只花了三天時間。

在探監室裡,傅聞州隔著玻璃朝賀銘開了槍,而在他殺死賀銘的下一秒,他將槍口對上了自已。

會有人來替他收屍,然後舉行一場葬禮,讓他和俞汀州一起下葬。

州州,希望我來的不算晚。

......

心臟一陣抽疼,俞汀州猛地睜開眼睛。他還沒來得及消化死亡這份情緒,就被疼痛拉回現實。

他這是...走馬燈嗎?居然會有痛感,看來別人說的是錯的,明明死了也會疼。

俞汀州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房間的燈光,是暖色調,就像傍晚的夕陽一樣。

或許是在地下室待了三個多月的原因,一時間還沒有適應明亮的環境,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俞汀州定了定神,強撐著坐起來,環視四周,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衣櫥,書桌,書桌上面的複習資料,還有整齊擺放的自已喜歡的玩偶,還有窗臺上的幾盆綠植。

俞汀州不敢相信,這是無比熟悉的,自已居住了很久的房間。

他愣了愣,這是...做夢嗎?感覺好真實...

不,不對,他還有感覺,有觸感,身下的床軟軟的。

有心臟跳動的感覺...這樣想著,突然感到心悸。

被心臟的抽疼打斷思考,他下意識地去抽屜裡拿藥。

將床頭櫃開啟,裡面果然有一瓶藥,倒出兩粒順著水喝下,才緩解過來。

休息了一會,滿腹狐疑地在房間四處張望,始終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這才發現床邊的手機,俞汀州鬼使神差地拿了起來,在被賀銘囚禁的幾個月裡,他沒有再碰過手機。

看著鎖屏頁面的日期...居然是四年前,那時,17歲的他正和他的“好哥哥”親近。

順手就開啟了鎖屏,看著聊天介面裡停留在與賀銘的對話,身上開始抽疼起來。

是那幾個月產生的應激反應,他一想到賀銘那副嘴臉就直犯惡心。

迅速將聊天介面退了出來,回到桌面,這才緩解了一些。

俞汀州算是有些明白現在的處境了,自已回到了過去的一個時間節點,並且代替了當時的自已。

重生嗎?

俞汀州這樣想著,如果是第二次生命的話,也不錯。

俞汀州突然想到什麼,在通訊錄裡找到一個不怎麼熟悉的,

甚至備註只是一個大寫字母F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汀州?”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感覺脹脹的,剛剛心悸好像被治癒。

俞汀州很久沒有說話,他沒有想到上帝真的給了他第二次生命,讓他好好愛他。

“...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汀州?”

俞汀州有一會兒沒回答,電話那頭的人著急,明明剛剛有些嘈雜的聲音也都消失不見,

“怎麼不說話?”

“是不小心按到了嗎?”

傅聞州正想著俞汀州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事情,卻又不好再問下去,只能在電話那頭乾著急。

聽到傅聞州關切的話語,俞汀州才從冗長的悲傷中脫離出來,淚水又止不住,說話都變得有些哽咽,

“我...我沒事,就是想你了。”

傅聞州怔愣了片刻,又急切地回應電話另一頭的人,生怕是自已聽錯了,

“那我回來看你好不好?我,我很快就能回來的。

是心臟不舒服嗎?還是遇到什麼事了?”俞汀州的聲音跟平時不一樣。

即使傳聲筒裡的聲音聽不真切,但是傅聞州能聽出來。

州州心情不好?在電話裡不說,反而說想我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的情況了?

他甚至忘了自已還在開會,一時間屏住了呼吸,臉上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做好了報警的準備,再次開口問,

“汀州,你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俞汀州忽然覺得自已這樣的確有些奇怪,連忙解釋,

“沒有啦聞州哥哥,我真的真的只是想你了,沒有遇到危險。所以你什麼時候回來?”

傅聞州派出去看著俞汀州的人並沒有聯絡他,再加上俞汀州這一番說辭,他終於是打消了報警的念頭,但是始終覺得奇怪。

還有這個語氣...州州怎麼這麼像等我回家的妻子...

而且...州州說想我了。傅聞州忍不住竊喜,他居然說想我,那他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

沉浸在幻想中,傅聞州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耳廓也紅了一圈。

在會議室的眾人無不驚訝於總裁的變臉速度,能把人凍起來的冰塊臉又瞬間冰雪消融,轉換為...純情的不行的淺笑?

總裁可能是四川人吧,這麼會變臉。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總裁清醒過來給他們全部扣工資。

不得不說,這是傅聞州第一次在員工面前失去了作為總裁的威嚴,員工給總裁冷麵哥的外號換成了純情哥。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俞汀州懶懶的語氣聽起來像在撒嬌,事實上也的確是在撒嬌。

傅聞州最受不了俞汀州這副模樣,儘管其他模樣的俞汀州他也受不了,什麼事都會答應。

“我馬上就回來,州州,你去樓下看會電視?

要是心臟痛了電視櫃下面有藥,你的床頭也有。

入秋了晚上有點冷,雖然家裡有空調但裹上毯子會舒服很多,要記得穿鞋地板還是有些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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