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雖然跟孟狄有些誤會，但葉綿綿清楚的知道，他並不是真的針對她。
後來在廁所遇到渾身是血的他，她才會動惻隱之心，幫他。
他應該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慢吞吞進了衛生間，葉綿綿有些傻眼，好小，淋浴下來就是蹲位，一個不小心會踩進去。
還算乾淨。
把手抬了下，水流了出來。
“啊！”葉綿綿尖叫一聲。
“怎麼了大小姐。”孟狄嘴角勾笑，猜到她為什麼尖叫，嘴角弧度越發明顯：“忘了告訴你，我這裡條件簡陋，沒熱水。”
簡陋的玻璃門有些透，模糊纖細的剪影映在上面，凹凸有致的身材引得喉嚨發乾發癢。
孟狄耳尖有些燙，轉過臉去，點了根菸。
葉綿綿洗了很久才出來，主要是水太涼，洗一會兒她需要緩一緩。
“好了沒，淹死在裡面了？”孟狄不耐煩的催了兩三次。
葉綿綿穿著他寬大的襯衣慢吞吞地挪了出來，頭髮溼漉漉的，裡面沒有毛巾，也沒吹風機。
兩隻手按著腰，她太瘦了，孟狄雖然不胖，但沒過膝蓋的男士短褲還是往下掉。
不穿的話她徹底真空。
“那個……”葉綿綿想跟他借吹風機。
男人急吼吼地把她扯到一旁，急忙往衛生間鑽。
葉綿綿後知後覺，想攔沒攔住：“你幹嘛？”
她的換洗衣物還在裡面，泡在一個塑膠盆裡，因為他催得緊，她還沒來得及洗。
內褲倒是被她用清水搓了兩下，因為沒找到合適的位置，只能搭在窗框上。
她不想被男人看到。
“拉屎。”男人哐一聲關上衛生間簡陋的門，玻璃震的嘩嘩響。
真粗魯。
葉綿綿站在沙發旁，看到把手上有一條毛巾，不像新的，但很乾淨，想了想拿起來把溼漉漉的頭髮絞乾。
孟狄在裡面待了很久，有水流聲傳出來。
等他赤著膀子出來時，她的頭髮都快乾了。
小臉粉粉嫩嫩，面板是真的白，在黑色襯衣的襯托下白的發光，尤其那雙奶白的小腿，太容易讓人想偏。
孟狄想了想又在破衣櫃裡翻了翻，終於翻出一條黑色長褲，丟給葉綿綿。
“外面全是狼。”
葉綿綿很聰明，不用他點明就明白他的意思。
奧城很熱，她還是穿上了。
衣褲都不合身。
她往衛生間方向挪。
“幹嘛？”孟狄問。
她的衣服還泡在裡面：“洗衣服。”
孟狄穿上一件洗的發黃的T恤，冷嗤：“你會？”
嘲諷味道明顯，葉綿綿臉頰有些燙，她確實不會，但總不能什麼都不幹吧，從水裡撈出來晾起來她還是會的。
再次進了衛生間，塑膠盆裡的衣服不見了，找了一圈，被人洗乾淨搭在窗外的拉繩上。
就連她白色的底褲也被人搭好。
衛生間裡一股子好聞的肥皂味。
腦子嗡的一聲，半天都不好意思出去。
直到外面響起孟狄惡劣的聲音：“裡面下蛋呢？”
葉綿綿出去，紅著臉說：“謝謝。”
男人不屑地轉過臉去，聲音拽的不行：“我也不想當你的傭人，你佔著我的衣服，我穿什麼。”
“一次一萬，你記得給錢。”
談到錢，葉綿綿垂下眼瞼，纖細濃密的睫毛掩住眼裡的窘迫跟遺憾。
“逃跑路上我的揹包被你甩出去砸人了。”
換而言之，她的錢被他糟踐完了。
包裡還有李大青才給她買的手機，她現在想聯絡別人都聯絡不上。
孟狄不說話了。
外面有人敲門。
孟狄警覺地站了起來，一隻手摸向門背後的棒球棍，警覺地問：“誰？”
“狄哥，是我，阿杰。”外面是討好帶笑的聲音。
門開啟，一個方正臉男人站在外面拎著兩份盒飯，盒飯往前一推，殷切道：“特地給你買的。”
說話的時候，腦子不安分地往裡面探，眼珠咕嚕轉像在尋找什麼。
孟狄摁著他的腦袋把人推了出去：“找你媽呢。”
接過盒飯，把人踹了出去。
門合上。
孟狄拎著盒飯走到葉綿綿面前：“吃飯。”
一天沒吃東西，葉綿綿確實餓了，開啟飯盒，是油膩的炒河粉，吃了一口，齁鹹。
放下筷子。
在屋裡找飲水機。
沒有。
“大小姐真難伺候。”孟狄拿起一個燒水壺去衛生間的水龍頭接了水，退出來燒上。
水壺聲音很大，隱約還有一股塑膠味。
他平時就喝這個？
葉綿綿看向他的目光帶了些善意的憐憫。
孟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端著飯盒吃的很香，沒幾下吃完了，斜靠在沙發上吸菸。
他有雙很好看的眼睛，大而深邃，像承載了數不盡的故事。
偏偏又很清澈，開心就是開心，生氣就是生氣，讓人能一眼看到底。
他的視線落在葉綿綿身上，點了點下巴，問：“為什麼逃？姓厲的對你不好？”
葉綿綿身子一僵，抿唇不說話。
跟厲珏的事有點複雜，三兩句說不清楚，況且她跟孟狄沒熟到什麼都說給他聽的地步。
垂下的長睫抬起，清亮的眸子盯著他：“我跟你做個交易吧，把我安全送到港城，我給你十萬。”
只要見到姐姐，錢不是問題。
她也不是隨口亂給價，孟狄現在這個情況比她想象的艱難，住的差吃的差，周圍都是些虎視眈眈不得他信任的人。
十萬應該能讓他心動。
“十萬？”孟狄嘴角一彎，笑了，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十萬好像蠻多的。”
他起身，走到葉綿綿面前，其實也沒兩步，房間太小了。
葉綿綿被他逼著後退，直到退到床邊，腿彎被床架擋了下，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揚起下巴看他。
他的表情逐漸猙獰。
“跟老子談條件，十萬就想把我打發了？”
葉綿綿心頭一緊，果然還是把孟狄想簡單了。
出來混，沒有誰是善良的。
她斂住心神，故作鎮定的問：“那你想要多少？”
孟狄俯下身去，炙熱的呼吸打在她臉上，他的睫毛也很長，都快跟葉綿綿的睫毛打架了。
他用兩根手指挑起葉綿綿的下巴，觸感細膩，比他摸過的所有東西都柔軟。
女人身上自帶的清香往鼻子裡鑽，攪著他的五臟六腑，影響他的七情六慾，小腹好漲。
葉綿綿掙了掙，沒掙開，男人反而加重了力氣。
“陪我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