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綿綿長髮垂落，雙手從背後撐著床面，艱難地仰著臉看他。
眼睛很快溼潤，害怕的樣子，很難不讓人心疼。
聲音帶著哭腔，但很誠懇，輕聲：“孟狄，我拿你當朋友。”
孟狄冷嗤一聲：“我拿你當女人。”
抓著她下巴的手指沒有鬆開，眼底熱浪翻湧，他的臉又往下壓了一寸，豐盈的嘴唇幾乎要捱上她的唇。
葉綿綿黑色的襯衣下沒有穿，衣服空蕩蕩的掛在身上，胸口恰好形成一道褶皺，露出一絲春光。
孟狄目光一寸寸下挪，瞥到那抹隱匿在寬大衣服下的白色，眼神越發幽暗。
真他媽是個尤物。
厲珏命真好。
孟狄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喉嚨幹得要死，張嘴去咬葉綿綿的唇。
就在牙齒觸碰到葉綿綿飽滿的嘴唇時，葉綿綿順勢倒在發硬的床板上，躲了過去。
這個姿勢，讓她的曲線更加傲人，喘息中帶著破碎的美感，很難讓個正常男人不發狂。
孟狄隱隱有些興奮，一隻手就把女人纖細的手腕握緊，壓住。
他剛洗過澡，身上香皂的味道往葉綿綿鼻腔裡鑽，還帶著獨屬於男人的強烈氣息，跟厲珏的細膩清冷不一樣，熱烈又粗糙。
葉綿綿害怕地踢他，運氣很好，第一腳就踢上了。
孟狄悶哼一聲，倒退了兩步。
“艹！”發了怒，想上來打人。
“叩叩。”房門被人叩響。
孟狄和葉綿綿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別出聲。”孟狄斂住呼吸，警告。
有了剛才阿杰進門那一出，葉綿綿就知道他的兄弟們都不是省油的燈，他提防的緊。
但他也不讓人放心。
紅著眼跟他談條件：“你不準再發瘋了。”
聲音裡隱著怕，嗓音可憐的發抖。
孟狄也冷靜下來，扯好褲子過去開門。
就開了一條小縫，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不讓外面的人往裡面看。
“狄哥，有人找。”
“知道了。”關上門，回到床邊，垂眸看床上恐懼到發抖的女人。
小貓一樣，讓人憐憫，甚至憐愛。
心口忽然軟了下。
“我出去下，你把門鎖好。我勸你不要走出這個房間，我會念在你幫過我的份上，做的時候溫柔點，讓你爽。但外面那群牲口只會往死里弄，不信你試試。”
威脅完離開了。
葉綿綿確實被他的話嚇到，孟狄剛走，就把門反鎖。
孟狄穿過吵鬧的舊廠房，在一個簡單的會客廳門口停下，拿出墨鏡戴上，擺出十足的範兒才進去。
裡面坐著個男人，之前在申城見過，慕家狗的狗的狗。
那人開啟一個小皮箱，齊齊整整躺著美金，大概十萬。
“幫我找個人，找到了再給你三倍的價錢。”
照片甩了過來。
孟狄看了一眼，以為自已看錯了，掀起墨鏡再看一眼。
樂了。
還是真是她，葉綿綿。
孟狄笑，伸出一隻大手：“五倍。”
對方倒大方，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客人剛走，孟狄提著一皮箱錢，站在賭桌的中央，全部撒了出去：“老子請你們喝酒，你們全出去嗨皮，錢不用光不準回來。”
原本因為賭錢而咒爹罵孃的人，立即變得一團和氣，俯身去撿錢，然後喜笑顏開地仰起頭，凝視著賭桌上的男人，等他交代接下來的任務。
剛才有人來找狄哥，肯定是來送發財任務的。
他們懂規矩，拿了錢就得辦事，這樣才有更多的錢。
孟狄雙手一揮，豪氣催促：“都他媽的愣這幹什麼，還不滾出去喝酒找妞爽一爽。”
眾人大喜，真的只是讓他們出去喝酒啊。
真好。
帶著錢出門了。
孟狄眸色暗了下去，行色匆匆回到房間門口，敲了兩聲：“開門。”
葉綿綿蹲在牆角，不確定要不要把這個差點強B自已的混蛋放進來。
孟狄又敲了兩下，聲音很大，等不及了，一腳把門踹來。
葉綿綿嚇得直哭：“你別過來，別過來。”
孟狄嘖了一聲，大步過去，拽著人就往外面跑。
“真以為我想幹你，女人多的是，燈一關都他媽一樣。走！”
他表情嚴肅，不像開玩笑，葉綿綿沒敢多問，跑到衛生間穿上自已的鞋跟著一起離開。
衣服不合適，跑的時候很不方便，孟狄拽著她去了附近的小市場，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他摘下腦袋上的帽子扣她頭上，蓋住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衣服裡裡外外買了兩套。
“九百六。”老闆操著本地口音要他們付款。
葉綿綿跟孟狄大眼對小眼。
孟狄沒錢。
葉綿綿垂下眸，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貧窮，手指摳著褲兜。
在她準備把左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時，孟狄把脖子上的金鍊子扯下來丟給老闆，用本地話問：“夠不夠？”
老闆喜笑顏開：“夠夠。”
“夠買你媽了！”孟狄用申城話罵了兩句，笑眯眯地順走一頂帽子戴在腦袋上。
老闆聽不懂他的話，見他笑也跟著笑。
兩人又一起離開。
路上，葉綿綿輕聲道了謝，想了想又說：“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聽到“錢”這個字，孟狄臉色獰了下：“你好像很喜歡提錢，有錢人都這爛毛病？”
葉綿綿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閉上嘴。
走了好一會兒，葉綿綿有些累了，冒著觸碰孟狄逆鱗的風險，建議：“我們需要交通工具。”
孟狄吊兒郎當：“要你說。”
帶著人拐進一個巷道，比剛才的巷子寬一點，周圍都是小商鋪。
在一家典當行門口停下，孟狄摩挲了下手腕上的金鑲玉鏈子，最後還是狠下心來扯下遞給老闆，說著葉綿綿聽不懂的話，然後看到老闆遞來一塌錢，不算很多。
葉綿綿再次打量孟狄，他全身上下沒有再能當的東西了。
他過得很艱難。
葉綿綿心底抱歉，是她讓他本就艱難的生活更加困頓。
張嘴又想說還錢的事，孟狄的警告在耳邊迴盪，還是忍住了。
報恩是件神聖的事總在嘴邊提就沒意思了。
很快有馬仔打扮的人出來，帶著他們去了附近一箇舊車行，孟狄隨便選了輛小轎車，把葉綿綿塞進車裡。
車子剛發動，葉綿綿從倒車鏡裡看到剛才賣衣服的男人怒氣衝衝地追了過來。
“坐好。”孟狄顯然也看到了老闆，踩了腳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往外衝。
葉綿綿抓緊車門上的把手，問：“那賣衣服的為什麼追你？”
孟狄笑得猖狂又狡黠：“那項鍊是假的。”
葉綿綿：……
難怪追殺孟狄的人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