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綿綿無力地掛在厲珏臂彎。
好累。
她狠狠在男人手臂掐了一把，好硬，掐不動。
好氣。
厲珏把用過的溼巾精準地丟進垃圾桶，跟她說話她也不理。
點了一根菸，大掌輕輕揉捏著，笑：“吃飽就踹鍋，哪來的道理？”
下流！
葉綿綿把他的手從衣襬拽出來。
“怎麼覺得長大了？”厲珏嘆了句。
葉綿綿信以為真：“真的？”
又想起秘書那傲人的弧度。
都是人，怎麼參差這麼大？
她癟嘴：“你喜歡大的？”
“你說呢？”厲珏咬著煙，雙手用力，把人調了個方位，整張臉都朝著自已。
身高差令他看得更加清楚。
葉綿綿小手捂住他邪肆的眼睛。
厲珏悶笑，胸腔都在顫抖。
手又不客氣地探入衣襬。
“不讓看，那這樣總可以了吧？”
葉綿綿又被拿捏住了，筋骨像是被人扒了，渾身都沒力氣，聲音顫顫巍巍的：“那你喜歡秘書的、嗎？”
手頓住。
“你說什麼？”
男人吐掉煙，咬牙看她。
葉綿綿被嚇住：“幹嘛，你惱羞成怒了？”
厲珏冷笑，大聲讓秘書進來。
秘書聽他聲音不對，顫顫巍巍的進來了。
“收拾東西走人。”
“什麼？”秘書呆住。
三秒過後，噗通一聲跪在他們面前，悲壯道：“不要啊三爺，我還有一對年邁的父母要養，還有兩百多萬的房貸要還啊！我以後再也不噴香水了，再也不用假的胸墊屁股墊了，我以後一定本本分分做人，勤勤懇懇工作，上刀山下油鍋，眉頭都不皺一下……”
她毫無形象的痛哭流涕，引得葉綿綿陣陣不安和憐憫。
“不要攆她走。”牽著厲珏的手道歉：“我錯了，不該亂說話。”
“出去。”
秘書如獲大赦，站起來，飛也似地逃了。
葉綿綿都懷疑她有輕功。
厲珏還是不高興的樣子。
葉綿綿坐他腿上輕哄：“別生氣了好不好？”
換來一聲傲嬌的冷哼。
“我給你表演個魔術——空手變豬。”葉綿綿繞了個花手，拱起自已的下巴，毫無形象地噘嘴皺鼻子。
有點那個意思。
厲珏想笑，又忍住，還想拿捏她一下，免得她以後再沒事找事冤枉他怎麼辦。
葉綿綿急了，空手變豬夠離譜了，她實在想不到別的法子了。
厲珏手機進了條語音資訊。
傅良時發來的，他沒多想隨手點開。
【老三，快來魅色，新來了幾個洋妞，嘖嘖……】
輕浮的音調，帶著回味無窮的曖昧，把男人的色展現的淋漓盡致。
葉綿綿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厭惡。
虧她剛才討好他。
跳下男人的大腿，背起包就要走。
小手被人拉住。
“我去那裡談生意，都是正經事。”
葉綿綿懶得理。
身子一輕，被男人扛了起來：“老子帶你去看看。要是不正經，我回家跪榴蓮。”
葉綿綿才不想去，還是被人強勢的扛走了。
魅色，申城最大的銷金窟，之前只是聽過，從沒來過，都說這裡不正經。
被厲珏帶進去，走得VIP通道，站在一道黑金色大門前，厲珏一臉正經地把門推開。
“都給你說了，是正經事……”
“再扭一個……”裡面是傅良時歡快的聲音。
幾個長腿女人又簇在一起表演。
穿著非常性感，就幾小塊布，加起來還沒葉綿綿一件襯衣多。
這是什麼非禮勿視的畫面。
葉綿綿看向厲珏。
厲珏：……
“你有事要忙，我就不進去了。”葉綿綿轉身就走。
包間裡坐著幾個國外來的客人，看到厲珏來了，紛紛迎了上來。
上次因為葉偉雄的事被請去局裡，讓季寒把籌備好久的會議取消，現在好不容易才把人請來。
他不能離開。
真後悔找傅良時作陪，風氣都帶壞了。
厲珏一邊跟人寒暄，一邊掏出手機打給小刀，讓他就在車庫候著，不用上來了，把葉綿綿安全帶回錦園。
魅色很大，葉綿綿上了個洗手間就找不到路了。
只好跟著安全指示燈走。
經過不同區域，見識了不同的服務，有些真是……
讓人面紅耳赤，難怪男人都喜歡來這裡。
穿過一個長廊，葉綿綿來到了另一個區域，周圍響著輕音樂，燈光明亮，半掩的包間內傳出陣陣年輕人行酒令或者玩遊戲的聲音，總算正常了。
葉綿綿長鬆一口氣。
小刀的電話來了，問她在哪。
怕他擔心，說自已馬上就進電梯，去車庫找他。
掛了電話，她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男人抱著一棵風景樹在吐。
吐得格外痛苦。
彷彿都要把自已的腸胃都吐出來。
又可憐又可悲。
葉綿綿怕遇到醉酒鬧事的人，疾步從他身邊走過。
醉酒男人終於吐完了，用純淨水漱口的時候，跟葉綿綿目光交匯。
水瓶掉在地上，純淨水汩汩往外流。
“綿綿。”
葉綿綿吃了一驚，竟然是慕長軒。
他瘦了好多，白色的襯衣空蕩蕩地掛在他身上，頭髮凌亂的生長，眼神萎靡，鬍子拉碴。
原本乾淨清澈的大男孩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葉綿綿有些心痛。
“學長……”
慕長軒怔怔看著她，想上前抓住她。
但他喝的太多了，步伐虛浮，才走了兩步就東倒西歪，扶著風景樹才勉強站穩。
“綿綿，我好愛你，你不要拋棄我……”
慕長軒在哭。
葉綿綿很難過。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過去。
事已至此，她不能再傷害他了。
包間裡的秦楚和朋友聽到外面的哭聲，聞訊出來。
看到慕長軒坐在地上哭得悲痛欲絕。
而葉綿綿只是淡漠地站在他面前，端端一副負心人模樣。
秦楚冷著臉讓兄弟們把慕長軒扶進去。
“秦學長。”葉綿綿跟他打招呼。
秦楚冷笑一聲：“難得厲太太還記得我，這聲學長我可當不起。
你們豪門的事我不懂，但是朝情慕楚、攀龍附鳳、勾搭三四的戲碼電視裡經常演。
慕長軒為了你丟了半條命，你是怎麼做到在他面前無動於衷的？
心是石頭做的？”
葉綿綿張了張嘴，想解釋，又忍住。
最後朝慕長軒鞠了一躬，離開了。
慕長軒眸色漸漸清明。
他讓秦楚他們先進去，踉蹌著拐進樓梯間，摸出手機，給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回了條簡訊。
“我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