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綿綿是怎麼回到車裡，她記不清了，要不是小刀找到她，她恐怕連電梯間都找不到。
魅色太大，誘惑又太多，讓很多男人女人找不到回家的路。
想了想，還是摸出手機，給厲珏發了條資訊出去：“幾點回來？”
發完又後悔了，趕緊撤回。
她不想讓他誤會，好像自已很在乎他似的。
這樁婚事明明就不是她想要的。
厲珏還是看到了她發來的資訊，見她撤回，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去。
正跟幾個老外喝酒的傅良時餘光瞥到他痴漢一樣的微笑，湊上來問：“瀏覽色qing圖片呢？”
厲珏收起手機，斜他：“單身狗才看那種東西。”
傅良時不說話了，酒杯往桌上一墩，老子不玩了。
厲珏：愛玩不玩。
給阿八發了條資訊，讓他買個榴蓮放車裡，回去了要用。
然後脫掉外套，端起酒杯跟老外洽談。
他說的是美式英語，跟傅良時裝逼格的倫敦腔不一樣。
事情談成已是後半夜了。
季寒派人把那幾個老外送回各自酒店，一場熱鬧終於結束。
厲珏喝了瓶純淨水，想沖淡嘴裡濃郁的酒味。
傅良時喝得少，光跟美女調情了，他還有下半場，跟厲珏打了招呼瀟灑離開。
厲珏喝了不少，酒量算不得太好，至少沒有傅良時那個變態的好。
在包間休息了會兒，他挑起西服準備回家。
魅色是座不夜城，不管什麼時候，總是人聲沸鼎。
VIP區域能好點，相對安靜。
所以有點異響，聲音格外突兀。
“別跑！”
“他媽的臭婊子，你站住！”
幾個男人在追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
女人倉皇逃到厲珏面前，渾身是傷的他抓住厲珏的褲腿，乞求：“救救我。”
厲珏冷笑一聲，把他當活菩薩了。
抬腿把女人踢開。
女人再次抓住他的褲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惶恐的聲音裡帶著無限渴望：“求求你，救救我。”
她流血的手抓髒了他的褲腳。
厲珏垂眸，沒有耐心地瞥向女人。
只是一眼。
懶散搭在肩頭的外套掉在了地上……
回到家時，天都快亮了。
阿八把榴蓮抱出來，遞給厲珏。
“三爺。”
厲珏鬆了鬆領帶，聲音略帶倦色：“你拿去吃了吧。”
他上樓，頭一次沒有一回家就進主臥。
拐到另一側去了書房。
葉綿綿睡醒後，發現身邊沒人，倒也沒太多情緒，跟平常一樣進浴室洗漱。
下樓時看到厲珏也坐在餐桌旁。
男人似乎一夜沒睡，面容有些憔悴。
他沒說話。
氣氛有些壓抑。
葉綿綿也沒說話。
心裡是有些氣的，昨晚她親眼所見，他們玩得挺花。
大概有錢有顏有本事的男人都這樣。
他們習以為常。
女人卻不得不忍耐。
葉綿綿不免有些悲哀。
如果她跟慕長軒結婚，婚後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勉強吃了兩口，背上書包出門了。
“站住。”厲珏叫住她。
葉綿綿沒有回頭。
厲珏邁開長腿走了過來，堵在葉綿綿前面。
“沒看到我？視網膜捐了算了。”
葉綿綿蹙眉。
一夜未歸，還有理了他。
“大清早脾氣這麼差，吃錯藥了？”
不客氣地回懟。
厲珏就這麼垂眸看著她，小傢伙炸毛的樣子，很像他曾經養的一隻狗。
奶兇奶兇的。
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我昨晚一夜未歸，厲太太吃醋了？”
這是什麼鬼話？
她吃狗屁的醋。
“沒有！”葉綿綿推開他，倉皇往外跑：“巴不得你永遠別回來呢，哼。”
她跑的太快，撞在劉媽身上，差點把劉媽撞倒。
厲珏眼底笑意更濃了。
心情似乎好了點。
上了車，吩咐阿八去燕樓，車子剛發動，他又改了主意：“去醫院。”
昨晚撿到的女人，渾身是傷，被他安排進了厲家醫院頂樓VIP病房。
剛出電梯，主治醫師朱永就迎了上來。
“三爺，這個女人情況不對。”
“怎麼個不對？”厲珏從兜裡摸出一根菸咬在嘴邊。
“我們檢查過，她除了皮外傷，還有……”朱永舔了舔嘴角，厲珏的脾氣他們無人不知，大半夜的著急忙慌地送來一個女人，他們也不知道三爺跟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只覺得他很在乎這個女人。
所以說話時格外謹慎。
“有屁就放！”厲珏沒了耐性。
朱永硬著頭皮：“她有吸du史，已經上癮，昨晚發作過一次,，我們打了鎮定，但她今天情況很糟糕，精神恍惚。”
厲珏漆黑的眸子沉了下去。
見到那個女人的一剎，他猜到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她還真是千瘡百孔。
以這樣脆弱的，沒有絲毫攻擊性的方式闖入她的生活。
她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
厲珏點了煙，抿唇吸了口交代：“全力治好她。”
醫生擦了擦汗，聽到他又補充一句。
“不惜任何代價。”
朱永的汗又冒出來，這個代價恐怕會很大。
從醫院出來，厲珏上了車，回燕樓。
厲佳成的電話來了。
厲珏結束通話。
很快他的電話又來了。
厲珏再次結束通話，直接把他拉黑。
透過手機，他能想象到厲佳成氣急敗壞的模樣。
跟喪家犬似的。
厲珏挑起一側嘴角，冷笑。
厲家欠他母親的，他要全部討回來。
來到辦公室，剛出電梯，季寒迎了上來。
“三爺，厲佳成來了。”
“丟出去！”厲珏面無表情。
季寒道：“他說他手裡有你感興趣的東西，想跟你做交換。”
厲珏脫掉外套丟給季寒：“我的時間就是用來聽他放屁的嗎？”
季寒低頭：“對不起三爺，我現在派人把他丟出去。”
厲珏進了辦公室。
桌上堆了不少檔案，解開襯衣最上面的扣子，準備認真工作。
合同才看了兩頁，腦子裡已經想了葉綿綿好幾遍。
早上她生著氣離開的。
雖然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想哄哄她。
【中午一起吃個飯？】
半天沒人回覆。
厲珏腦子裡浮現她在床上生氣的樣子。
發瘋的小狗似的。
又抓又咬。
最後還不是身下承歡，眯著眼享受。
點了根菸，準備回放一下那些畫面，外面突然傳來厲佳成死皮賴臉的聲音。
“放我進去！”
很快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撞開。
厲佳成氣急敗壞的闖了進來，臉上好幾塊自青紫傷痕，西裝也皺巴巴的，像才從狗洞裡逃出來。
厲珏夾著煙，眯眼看他。
臉上全是被壞了好事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