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珏回到臥室已經凌晨,臥室留了一盞小夜燈,昏黃的燈光讓人格外溫暖。
床上的女孩睡顏恬靜,乖得像天使。
桌頭是她最近幾日亂寫亂畫的筆記。
【做個有益於社會的人,有益於他人的人。
榮華富貴不是你的驕傲,是上天饋贈的禮物,所以更應該保持謙卑和善良,去溫暖和幫助弱小。】
還真是個善良的小傢伙,也不知道是哪家神仙的小仙童下凡了,小小年紀就一副慈悲心腸。
厲珏十分寬慰,俯身在女孩臉上落下一吻,她的理想就由他來實現。
脫掉衣服上床,有力的臂膀摟著懷裡的女孩,兩具身體貼得嚴絲合縫,這樣似乎才能踏實。
多日積壓的疲憊席捲來,厲珏抱著人安然入睡。
接下來幾天,厲珏很忙,要處理工作,還要吃藥養身體。
葉綿綿也是忙得不見身影,早出晚歸,有小五和小刀陪著,厲珏倒不是很擔心。
傅良時又打來電話。
格外暴躁,想以此掩飾內心的惶恐。
厲珏抿唇,正規渠道搜尋需要很長時間。
他暫時還沒找到。
“厲珏,算我求求你。”傅良時在哭。
厲珏擰緊眉頭,掛了電話,又給虞姬打了過去。
沒過多久虞姬來了,把一沓資料放在厲珏面前。
“這是我搜尋來的黑市資料。”
虞姬穿了件金色大花的緊身旗袍,顏色大膽豔麗,傲人的尺寸完美地勾勒出來。
她對自已的身材一向自豪,天生的性感尤物,所有男人都會為之傾倒。
厲珏卻沒正眼瞧她,所有精力都在那些資料上,曼市地下醫療資源都掌握在一個後來崛起的老大手裡,叫桑坤,沒人見過他,不知道年齡不曉得喜好。
唯一能確定只有他的性別。
“約他見個面。”
虞姬還在凹造型,聽到他這麼一說,猶豫:“曼市混亂,誰也不知道桑坤是什麼人,背靠的誰,貿然見面萬一是你仇家怎麼辦?”
厲珏當年在這片熱土可結下不少樑子。
厲珏拿起外套搭在臂彎,側頭看她:“那我躺下讓他砍?”
“啊?”虞姬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發現他在跟自已開玩笑。
神了奇了,這麼冷酷的男人會開玩笑了。
她可沒忘記第一次見厲珏時,他還是個陰冷的少年,二十出頭,叼著煙坐在椅子上,一條腿隨意搭在椅子的扶手,血順著腿往下掉,他似乎沒有痛覺,目光冰冷地看著她,那一剎,從沒去過北方的虞姬頓時有種赤身裸體深陷冰雪的感覺。
他就對她說了兩句話。
虞家的仇我給你報了。
以後你是我的狗。
現在回想起來,虞姬還是會忍不住打個寒顫。
男人大步流星地出門,虞姬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給秀莉打電話,讓她以虞宅的名義約人。
實在約不到,就把桑坤的老巢找出來,以她虞家班的本事,找個地方不是什麼難事。
男人腿長步子大,虞姬穿著高跟鞋,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阮宅很大,走了一半虞姬就走不動了,腳累。
臭男人。
衝著男人的背影無聲地做了個嘴型,之前跟太太散步時,明明是那麼體貼,生怕走太快把小嬌妻弄丟了,怎麼跟別人在一起就不把人當人。
媽的!
虞姬索性擺爛,他走他的,她走她的。
“跟上。”男人發現她掉隊了,呵斥了聲。
虞姬不敢磨嘰了,把裙襬往上一提,像個螃蟹似的外八字跟了上去。
沒有丁點女神形象。
車裡,秀莉打來電話,事情辦妥了——找到了桑坤的老巢。
虞姬抿了抿紅唇,這個桑坤始終不肯見面,十有八九披了見不得人的馬甲,瞬間,她把桑坤劃到危險行列。
收到秀莉發來的定位,虞姬把事情完整地彙報給厲珏。
厲珏眯著眼睛聽了會,對副駕上的阿八吩咐:“按計劃來。”
什麼計劃?
虞姬有點懵,又不敢多問。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桑坤的老巢——一個本地人聚集的村寨。
虞姬率先下車,先用本地話自報家門,然後說要見桑坤。
對面界限以內站出一個粗黑的男人,他不客氣地對虞姬說:“都從車裡下來,我們要搜身。”
他身後跟著七八個扛著傢伙的弟兄。
“這……?”虞姬知道道上的規矩,有求於人,就得服從安排。
只是不曉得這位爺……
她抬眸看了厲珏一眼。
果然,厲珏坐在車裡,連挪腳的意思都沒有,更別說讓人搜身了。
“三爺……”虞姬嬌滴滴的叫了聲,心裡卻沒底,不知道這位爺想幹什麼。
“讓桑坤出來見我。”厲珏點了根菸,翹著二郎腿,姿態放鬆。
越是放鬆越體現他的囂張。
虞姬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是T國,是桑坤的地盤,您怎麼還一副大爺樣?
乾笑兩聲,虞姬知道這事還靠自已來周旋。
扭著妙曼的身姿走到對方為首的男人身邊,水蛇似的往男人身上貼了貼:“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麻煩請桑坤大哥出來見一面。”
甜膩的聲音跟香膩的體香包圍了男人,虞姬的名號他們平素沒少聽,要不是對方有事他們可見不到這麼有本事的美人。
虞姬雪白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紅色的指甲劃在他的腰窩,小手精準地在上面揉了一把,男人當即酥麻,腿軟的站不穩。
虞姬柔軟的身子又往男人懷裡貼了貼,女人體軟冰涼,襯得男人肌肉越發堅硬滾燙。
她抬了抬手,下屬捧著一皮箱錢走了上來。
虞姬把錢往男人面前一放:“都是你的,只要你告訴我,桑坤在不在這,在的話請他出來見一面。”
男人看到那些錢眼冒金光,對性感美女的提防降到最低點,嚥了咽口水說:“老大不在寨子,寨子只有人豬。”
人豬是他們的黑話,就是像豬一樣待宰的人。
虞姬沒想到大老遠過來撲了個空,訕訕地回到厲珏身邊如實稟告。
厲珏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讓虞姬上車。
虞姬帶著疑惑上了車,莫名的心底有些不安,總覺得事情沒有她看到的這麼簡單。
車門還沒關上,只聽到外面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寨門被炸開,頓時火光四濺。
一支裝備精良的隊伍從天而降。
饒是虞姬這種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立即看向身側的男人。
男人淡然地坐在車裡,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鎮定自若。
原來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一如既往的瘋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