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郭桓還希望,禮部能夠和竇澈在這裡上演全武行。

到那個時候御前失儀提前下朝,只要自已能夠被關到牢裡。

一切都有著大轉機。

所以郭桓重新低下頭,努力的把自已塑造成一一個隱形人。

內心當中期望著禮部能夠更加強硬一點。

然而禮部有沒有強硬起來不知道,竇澈卻是得理不饒人。

“怎麼?我看禮部好像很不服氣的樣子?”

禮部左侍郎沉聲說道:

“還請定遠伯慎言。禮部做事還用不著向定遠伯報備。”

竇澈卻是嗤笑一聲143,快走兩步,來到這一位左侍郎面前。

“不用向定遠伯報備,那麼需不需要給考生一個解釋?”

“本伯在金陵貢院一共才考了三場試,第一場便是大火沖天!”

“禮部既然如此負責,那麼事情已然過了幾個月,敢問罪魁禍首是否落網?”

“這……”

誰都沒料到,竇澈會突然把這個賬翻出來。

一時間禮部的人也是啞口無言,畢竟剛才口口聲聲說貢院中的一切和禮部有關 的,也是他們。

現在總不能把自已吐出來的話再吃進去。

左侍郎的臉色越發難看,在竇澈的不斷逼迫之下,只能哼哧哼哧的憋出一句話 來:

“此事已然移交到了刑部,與我禮部無關……”

“那麼此次考場舞弊,也與禮部無關,怎麼就跳出來了這麼多跳樑小醜?”

“還是說禮部的習慣向來如此,與自已有利的便是自古以來。與自已無利的,便 是無關?”

竇澈毫不客氣的質問,無疑於一個重重的巴掌抽到了整個禮部的臉上。

但是整個禮部的官員們,卻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最近這件事情原本就和禮部沒多大關係,前頭有個主考官頂著呢。

鬼知道突然有人跳出來,非要把這個鍋攬在身上,害得大家整個部門都被人指 著鼻子罵街。

一時間,禮部的同僚們,紛紛眼色不善的看向了那個禮部郎中。

被同僚們用這種目光看著,這位禮部郎中也是冷汗連連。

他現在也非常的後悔,為什麼自已就沉不住氣,非要跳出來幫郭桓說話。

但是現在事已至此。

也只能硬著頭皮一條道走到黑。

於是在千夫所指之下,禮部郎中硬生生頂著同僚們不善的目光走了出來。

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狡辯道:

“禮部當然關心,但是傳說中的放火之人已然逃走,就算是我們有心,但也無力

“這麼說,只要抓到了放火之人,禮部必然會一查到底了?”

“無論涉及到誰,禮部都不會徇私?”

竇澈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禮部郎中的話語。

而在他身後,郭桓卻是忽的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竇澈。

不可能的!

胖管家已經讓呂光帶走,更是現在呂光被皇帝重重的處罰,但是這件事情一定 會辦得很好。

然而在看到竇澈嘴角勾起的那一絲不可捉摸的微笑之後,郭歡心中還是咯噔一 聲。

(daeb)現在的他已經不敢對竇澈有絲毫的輕視。

然而為時已晚。

而被竇澈一句話逼到牆角之後,律部郎中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轉過頭,求助性 的看向了禮部左侍郎。

這位禮部左侍郎是個正派人,在面對著竇澈的質問,他絲毫沒有猶豫的說道:

“既然如此,若是能抓到罪魁禍首,禮部必然追究到底,無論他是皇親國戚還是 高官功臣。”

“朝廷掄才大典,不容任何人蓄意破壞!”

這位禮部左侍郎的話說的鏗鏘有力。

而竇澈也是面帶笑容毫不吝惜的獻上了掌聲。

“既然有侍郎的這個保證,那麼本伯也就放心了。”

“帶人證!”

竇澈突然提高聲音,向門外喊去。

眾人紛紛轉頭,只見的徐增壽和常老三,壓著胖管家來到了奉天殿外。

看到胖管家的那一刻,就連朱元璋也驚訝的站起了身。

他沒有想到竇澈居然早就已經把這個罪魁禍首掌握在了手裡。

而當胖管家走入大殿的那一刻,郭桓再也沒有了絲毫的僥倖,撲通一聲,把頭 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之上。

郭桓的反應配合上胖管家,時不時瞥向他的目光,雖然兩個人都還沒有說出一 句話,但是真相已然昭然若揭。

看到胖管家被拖到了眾人面前,竇澈紳士的退後了一步向著禮部朗中揮了揮 手。

“請吧,禮部的眾位大人。”

“按照你們所說的, 一切破壞朝廷論才大典的人,無論後臺都要嚴懲。”

“現在人犯已經帶來了,各位大人怎麼審?不需要本伯再教你們了吧?”

看到竇澈居然抓來了罪魁禍首,禮部的所有人頓時臉色黑如鍋底。

禮部口口聲聲,說無比重視。

刑部發了海捕文書,抓了幾個月都沒有抓到的人。

竟然被竇澈輕而易舉地找到,這無疑是把兩部官員的臉放在腳底不斷的踐踏。

不過現在,再說那些都已經無關緊要。

還是禮部尚書任昂乾咳了一聲,踏前一步,主動擔起了這個丟人的任務。

“貢院縱火是怎麼回事?你……從實招來。”

任昂其實是個很典型的讀書人,他並不懂得審訊的那些技巧。

但是好在,胖管家早已經在倒車的調教之下,知無不言。

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我是郭桓府上的二管家……”。

聽著胖管家將當日的情形娓娓道來,整個奉天殿陷入到了一陣寂靜當中。

沒有人想到,郭桓居然會如此的膽大包天。

居然接二連三的,對一個考生下如此狠毒的殺手。

郭桓此時則是把頭杵在了地板上,不敢多說一個字~。

心中無比慶幸的一點是,之前他對於胖管家並不重用, 一些涉及到最根本的也 是最致命的事情-,胖管家並不清楚。

比如貪汙江南的稅賦,又比如當-初給皇后下毒。

此時胖管家所招出來的,無非就是對竇澈的一些動作而已。。

“我我我……真的只是奉命行事……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朱元璋厭惡的看了一眼胖管家,揮了揮手。

語氣冰冷的,不帶有一絲溫度。

“來人,拉出去五馬分屍!”

隨著朱元璋一聲令下,幾個大漢將軍立刻走了進來,不由分說的便拖著胖管家 離開奉天殿。

而朱元璋此時也揹著雙手,緩緩的從丹陛上走了下來。

經歷了剛才的那一幕之後,再沒有任何人膽敢出來幫著郭桓說話。

而朱元璋在走下丹陛之後, 一雙虎目,掃過了大殿當中每一個人的臉。

他知道在座的這些人當中,除了剛才那個頭腦清澈到空無一物的禮部郎中之 外, 一定還有隱藏的更深的郭桓的同黨。

這些人更加狡詐,也更加難纏。

如果按照絕對的理性,現在朱元璋應該對郭桓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按部就班的順著竇澈的計劃,等到郭桓自已犯錯,然後再一舉收拾。

然而朱元璋向來就不是有著絕對理性的人,此時的他出離的憤怒。

一方面是因為在和朱標的打賭當中,自已竟然輸給了兒子。

另一方面自已劉伯溫之後,又在竇澈的身上經歷了第二次失敗。

這兩場失利,讓朱元璋的內心當中憋著一團火。

朱元璋是一代雄主,雖然願賭服輸,但這並不代表他的心裡就會相當的痛快, 自然而然的,在面對著他最為痛恨的國之蛀蟲之時。

朱元璋一時間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好奸賊!”

突然之間,朱元璋發出了一聲暴喝。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朱元璋竟然一腳,把郭桓踢得如同滾地葫蘆 一般。

隨後大罵道:

“爾身居高位,居然有如此狼子野心,你對得起咱對你的期待嗎!”

“還有你們!”

朱元璋忽地轉頭,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看向了那個禮部郎中。

雖然說這個禮部郎中,已經恨不得把自已的腦袋塞到褲襠裡了,但是在面對著 朱元璋的瞪視之下,他還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求饒。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臣只是想著不冤枉一個好人……”

“所以你就質疑定遠伯說謊?就質疑這一場的所有考生?”

朱元璋大手一揮,再也沒有給這個禮部郎中說話的機會。

“來人拉下去,革了他的官職,既然不能明辨是非,就罰他日日夜夜帶著枷鎖, 在刑部大牢做苦役!”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聽到這個帶有的朱元璋特色的刑罰,禮部郎中當時便嚇傻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真真正正的兩榜進士出身,努力了十多年才做到禮部郎中這 個位置上,現在被罰卻忍受如此折磨。

身體上的苦難倒是其次,心中的落差才是真正的誅心之罰。

一時間,這個禮部郎中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癱在了原地。

口中無意識的重複著認罪的話,但是身體卻像木偶一般,被不由分說的拖出了 大殿。

然而沒有人會憐憫這樣一個人的下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跪在大殿中間 的那兩個人。

“開濟。”

朱元璋定定的看了開濟一會,良久之後才不帶有任何感情的開口。

“咱一直說你是能臣幹吏,沒想到你居然假公濟私與郭桓沆瀣一氣。”

“居然還公器私用。焉知你這幾年,有多少和你有仇的人被你害死在刑部大牢當 中。”

說到這裡,朱元璋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一半。

…0………

甚至於扭過頭,不願意再多看開濟一眼。

“來人,剝皮充草,掛在刑部大堂之上,警醒後人!”

“抄家滅族!”

“國家公器,不得被人用以私行。”

“哈……哈哈哈……”

聽到這個判決之後,開濟卻是詭異的笑了出來。

索性也不跪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朱元璋和竇澈,肆意的大笑道:

“為了這樣一個小賊,朱元璋,你居然要殺我!”

開濟也算是豁出去了,明知道自已全家落了一個必死的局面,他現在已經是肆 無忌憚。

指著朱元璋,滿臉的嘲弄之色,絲毫不加掩飾。

“你以為誰都是真正的服你嗎?”

“告訴你,朱元璋,在這大殿當中--”

砰的一聲。

開濟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一柄金瓜錘便落在了他的後腦之上,頓時,腦漿迸 裂。

眾人一看,此時手握金瓜錘的,赫然便是一直跪在殿外的燕王。

聽到開濟居然如此大逆不道,本身就窩著一團火的朱棣劈手便奪過了大漢武士 手中的金瓜錘。

一下便送了開濟歸西。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場上的所有官員們齊齊噤聲。

今天發生的一切完全超乎了他們的想象,無論是誰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反 應這件事。

然而就在此時。

大殿當中卻突兀的出現了以一陣哭嚎之聲。

“陛下饒命啊,陛下!都開濟逼著罪臣做這些事的!”

“開濟此人狡詐惡毒,心眼狹小,睚吡必報,罪臣有把柄在他的手裡。實在不得 不為,請陛下明察呀!”

伴隨著這毫不要臉的哭訴,眾人的目光齊齊地聚集在了郭桓的身上。

就連竇澈都沒有想到,郭桓居然如此,能屈能伸。

能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

而就在郭桓開口的瞬間。

朱元璋的臉徹底的黑了下來。

但是還沒有等他說些什麼,便聽到一旁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開口:

“陛下,還請聽老臣一言!”麼.

這個聲音一出,嘈雜的奉天殿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齊齊噤聲,目光不自覺的投到了那個蒼老的身影之上。

甚至於剛才還手持金錘,凶神惡煞的朱棣,在看到這個身影有從椅子上站起來 的動作之時,也連忙拋下了手中的金錘,上前兩步伸手攙扶。

這就是大明第一相,韓國公李善長的政治地位。

而李善長也是微微朝朱棣欠了欠身。

隨後便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陛下,郭桓操縱科舉,打壓同僚,其罪十惡不赦。”

“但要說郭桓真的有意參與儲君之事,老臣卻是不太相信。”。

說著,李善長斜過眼,充滿厭惡的瞪了郭桓一眼,隨即怒斥道:

“他郭桓是個什麼高官?— “三零七”個區區的三品戶部侍郎而已。”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龍章鳳姿,後繼承大統天地可見,百官群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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