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縣試榜首

眼瞧著元家眾人皆是不信，小齊氏愈發急躁，在小齊氏要伸手拉著她之前猛地推開了小齊氏，撕心裂肺道：

“娘！媳婦兒沒有無理取鬧，兒媳只不過是將昨天晚上在三弟妹門房前聽到的話都說了出來！兒媳自家入元家以來，向來細心照顧丈夫、孝敬公婆，兒媳不知道到底哪裡惹了您的不快，您為什麼總是不相信媳婦兒說的話?平日裡那些家長理短、雞毛蒜皮的矛盾您偏幫三房也就罷了，可如今這可是事關您親孫女兒的人生大事啊？我是她母親，三房只是她嬸母，她嬸母不會害她，她的母親會害她不成?難道嘉琪是您的孫女，嘉怡就不是?”

看著無動於衷的公公，和對她怒目相視的婆婆，她眼中無神兒，嘴裡嘟囔著：“總是這樣，總是這樣……”

“你！……徐氏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對我幾個兒子、兒媳，還有孫子、孫女向來一視同仁，把一碗水端的再平不過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心中竟對我有這麼多的怨氣?從你嫁入我元家以來，總是鬧得我家宅不寧，你簡直不配為我元家的兒媳，若不是茂枝沒了，我…我一定讓他休了你！”

大齊氏一向自詡公正，可事實真的如此嗎？大兒子是她的長子，在她心中的地位自然和其他幾個兒子不同，他的媳婦與她同出一家，雖然出了三服，但也是親戚，大房還生下來了孫子輩的長子，平日裡大齊氏的心都往大房偏的沒邊兒了。

而二子和三子幾乎中間沒有停歇的出生，三子經常哭鬧，小的時候大齊氏的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三兒子身上。這兩個兒子長大以後，二兒子慢慢地不太服管教非要跟著裴家那獵戶學射獵。兩子結婚後，二子又經常向著他媳婦兒頂撞他這個母親，又有三子在旁邊做比較，她自然更疼三子，連帶著也覺得徐氏搶了她二兒子，對她不滿。

至於四子是她的小兒子，都說老來疼幼子，她也不例外，四子雖然木訥，但四子孝順她，從來不會為了媳婦兒頂撞與她，四媳婦也有眼色，不爭不搶地踏踏實實的幹活，她為難了幾次後也就放下了。唯有徐氏，二兒子沒了之後，徐氏瘋瘋癲癲的一段時間，她心中更是不滿意徐氏。

雖然她知道三房與二房之間發生吵鬧，三媳婦兒“偶爾”會欺負二房，但都是一些在幹活分配上的口角“爭執”。俗話說家和萬事興，作為老人她們也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而從來就沒有管過。哪知這在兒媳婦眼裡就成了偏心！

可這真的不是偏心嗎？大齊氏可以這樣想來說服自已，但如今被徐氏直接戳穿，她也惱火異常地氣紅了臉，又何嘗不是心虛呢？

“夠了！本夫人今日來是來結親的，可不是聽你們在這裡為了雞毛蒜皮的事情吵鬧！本夫人是誠心給自已兒子結親，本夫人不知道你們這是在哪裡聽說的閒言碎語來汙衊我們李家，本夫人稍後會去查，若是讓本夫人知道了是誰在這裡汙衊我們李家，我定嚴懲不貸。”說著看向大齊氏問道：“這親到底是結還是不結，還請元老夫人給本夫人說個準話！”

自徐氏說出來他們家的“秘密”，李夫人在這裡就有些坐不下去了，她們也不是非要元家的姑娘不可。但知道這件事的秘密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到底是誰洩了密？在得知徐氏是從王氏那裡偷聽的後，她眼神厲澀的看向王氏，心中也在疑惑這王氏是怎麼知道他們李家的秘密的？但現在她必須裝作這件婚事其中沒有任何的貓膩，他們李家是誠心誠意的求娶，這樣她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結！”

“不結！”

兩道聲音同時而出，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面，徐氏已經不在乎什麼了，這門親事不管裡面有沒有貓膩，她都不會讓女兒去賭這個可能性。

而此時的李夫人她現在其實已經不太想要元家這個姑娘了，畢竟他們本來就是想給自已的小兒子配冥婚兒，元家嫁姑娘嫁過去自然活不了太長時間。但如今計謀已經被戳穿，若元家的姑娘真的嫁了過去，到時候人若真的沒了，不就坐實了這“謠言”?她如今可就只剩下這個二兒子了，她可不想一個村婦佔了她兒媳婦的位置。

但現在王氏已經知道了實情，不管這個王氏是怎麼知道的，她如今怕的是王氏管不住嘴，出去到處宣揚。不過在看了這場鬧劇之後，她估計王氏也不敢向著秘密大肆傳播出去。然畢竟是她們先上門求娶，她的姿態自然要先擺出來。然後想辦法將今日的事情摁下去，不然再想找一個好人家給兒子作陪，怕是會艱難。

見兩人意見不統一，李夫人正準備順坡下驢，就見屋外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大齊氏正準備讓小兒子出去看看是個什麼情況？就見那隊伍就直接到了家門口，門沒有鎖，一個衙門侍衛打扮的男子就直接推開了門，然後詢問道：

“這裡可是元嘉寧元榜首的居處?”

此時見那從未說過一句話的元家“家主”元森率先反應過來，趕緊站起身迎大人入內：“大人請坐！這裡正是元嘉寧的住處，我是他的爺爺，嘉寧他去縣城參加縣試，還未回來，不知這是……”

那大人一聽獲得了肯定答案之後，趕緊賀喜道：“不坐了，不坐了！我是縣太爺派下來來給元榜首賀喜的，這次縣試元榜首成績出眾獲得了第一名，按照慣例縣試前三名都可獲得如此殊榮，元榜首是第一，這五十兩銀子是縣裡發下來的獎賞，既然元榜首還未歸我們就不等了，接下來還要去其他地方呢！”

說完那大人就將五十兩的銀子遞給了元森，元森笑著回話：“大人們辛苦了，本來還想請大人們喝口茶吃個飯，但既然大人還有公事要辦就不耽誤大人辦事兒了。”說著就從荷包中捏了幾塊碎銀子遞到了大人手中，輕聲道：“這些就當是嘉寧給大人們的喝茶錢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