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凶神惡煞的人帶來的那些“小混混”緊接著附和道:“沒錯!我老大說的不錯,以前咱們上門討債的時候也遇上過像你們這樣還不上錢的窮瓜子們!不過那些人可沒你家妹妹這般漂亮,連帶著家中能賣的鍋碗瓢盆兒妻子妹妹女兒都賣了也不過才值三十兩銀子。我大哥看在你們上兩次識相的份上給你算五十兩銀子已經是便宜你們了,指不定回去到了老東家面前我們兄弟們還得給你們添一二十兩呢!說來還是你們佔了大便宜啊~”

“呦~這位小妹妹旁邊的這個模樣瞧著也不賴,前兩次來倒是沒注意過,瞧著裝扮應該是你嫂子吧?要不你們也學學以前那些窮瓜子,將她也買給我們?雖然是個破鞋兒,但模樣倒是瞧著比你家妹妹還俏麗些,勝在多了些韻味,咱們就給你算個十五兩怎麼樣?夠意思吧?”這聲音又換了一位,聽起來更是輕佻不堪。

本來想從暗處出來先將這些人打發後再和姐夫一家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個解決的法子兒出來幫幫忙的元嘉寧頓時停下了腳步,她也想知道田家會怎麼選擇。

短短几分鐘,元嘉寧心中就已經有了思量。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當初嫁姐的時候田家說的老好聽了,她也在這村子裡打聽過田家的為人做派,都是地地道道、老老實實的農家人。只是如今出現了利益的糾紛,不知道她這個“親家”會如何選擇?若是選擇“共患難”,她還能拉上一把,但若真的要犧牲姐姐和田家小妹,她也不介意添一把火。

院子裡的元嘉怡說起來算是第一次見到這些凶神惡煞的討債之人,前兩次這些人來的時候她都不在家,而是坐著村裡順風的牛車去鎮上置辦年貨,事後還是看熱鬧的鄰居告訴她的。這會兒面對這樣一群人,她和田家小妹依偎在一起,身上瑟瑟發抖……

她不是沒想過回孃家借錢,可是田士傑實在是欠的太多了,且她的丈夫婆婆不告訴她欠債的緣由不說,還想讓她開口問孃家要錢,根本就沒想過還這一回事兒。

她孃家的情況她自已最是清楚,家裡剛分家沒多久,經濟情況才剛剛好轉,還要供著弟弟讀書,哪裡會有餘錢?而且當初出嫁,田家給的聘禮娘是一分沒收都給了自已做嫁妝,還硬是從他們的口糧中給自已摳出了十兩銀子做陪嫁,更別提還有一些被褥衣服了,就為了讓自已不被婆家人看輕。

因著她拒絕了婆婆,這些天兒婆婆是怎麼也瞧她不順眼,嘴裡總說著一些指桑罵槐的話,可她又有什麼辦法?聽見也只能當做沒有聽見,她這個丈夫最是孝順,指望著丈夫幫忙,倒不如指望著婆婆自已閉嘴。何況丈夫最近也因為她向著孃家,對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已經有些日子不和她同房了。

這會兒聽見那些人說要拿她抵債,從沒遇到這種事情的她,本來還在撫慰田家小妹,這會兒自已也開始害怕起來,畢竟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覺得田家很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讓男人們說事兒,哪裡有她們這些女人開口的地方?就算自已拒絕又如何?這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進了婆家就是婆家的人,家裡的男人自然有權決定女人的去留,嫁進了這種人家,她就只能自認倒黴。

想到這裡,心中就是一片悲涼。這女人啊嫁人就是第二次的重生,出嫁前的命運由父親做主,出嫁後的命運就由丈夫抉擇,丈夫去世就由兒子照看,總歸是一輩子活在被男人的掌控之中。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這輩子都不嫁人,留在娘和弟弟身邊。

田家就是土生土長的農家人,性情之中自然帶著農家人的厚實本分,卻也繼承了卑劣的一面。田家公公意外離世,人家給了三十兩銀子作為補償,這錢被婆婆死死的攥在手裡,任誰都不給。

田家這幾個人,婆婆極度的重男輕女,卻又指望著女兒出嫁多給家裡掙一些彩禮錢,故而將小妹培養的什麼都會,然自她嫁入田家之後,家裡的髒活累活都落到了她的身上,田小妹在一年多的嬌養中處處透著精巧,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兒,她婆婆就已經準備找媒婆相看,今年年初就給她嫁出去了。

她也特別疼愛小兒子,平日裡下地幹活都是自已丈夫在做,她小叔子成日裡遊手好閒,她婆婆卻也依舊慣著。就連為了這檔的事情,都想著怎麼給兒子擺平,而不是去教育兒子。

至於自已的丈夫確實憨厚老實、孝順長輩、和諧弟妹,然當初定婚是這樣的優點,結了婚卻成為致命的缺點。因為她這個丈夫啊是非不分,只一味地順著婆婆和弟弟,家裡掙錢的活計兒都是他一人在做,卻是他們家地位最差的。

而且她這個丈夫啊容不得別人反駁他,只要不順著他的心意就會被他毒打,當初她不過就是讓他管一管小弟,不要總是跟著村裡的“街溜子”們一起去鎮上,同時讓他勸一勸婆婆,不要太慣著小叔子,就被他毒打。

那也是男人第一次打她,自那之後,男人也就不裝了,只要不順著他們家的心意,男人就會打她,而這個家裡沒有一個人護著她的。就連她身邊的田小妹也是如此,她有時甚至看到了田小妹眼中的幸災樂禍。只是如今她面臨著被家裡人賣掉,知道她娘靠不住,這次拉著自已,說來就覺得好笑。

男人打女人,打的還是自家老婆,所有人都覺得天經地義,他們這些人心中:女人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沒人覺得是男人的錯,畢竟說出去那些婆娘們也會說:誰沒捱過丈夫的打呢?

在這裡過的第一個年,她沒能回成孃家,就是因為她和丈夫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被男人認為自已往孃家劃拉他們田家的東西,然後就被他打了一頓,那時她還不知道田家有新婦第一年不會孃家的規矩,可被打的皮開肉綻後,她也沒力氣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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