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聲音調至鄰居路過窗外也聽不到的大小,閉眼躺床上,沉浸在音樂的旋律中。

直至有人敲她房間的窗,才把她從音樂中拉回現實。

她快速把錄音機關掉,拉開窗簾,敲窗的是個不認識的陌生女人。

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同志,有事嗎?”

女人沒好氣道:“你可真行!門都快敲碎了,還沒聽到,快去看看你男人吧,快被打死了。”

蘇曉白第一反應是自已聽錯了。

壓根不往心裡去,保持她禮貌性的微笑算是回應。

女人看她不著急也不關心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她還沒見誰家女人對自已男人如此冷漠。

提高分貝:“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開門出去看你男人,快被人打死了。”

蘇曉白這下算是真真切切地聽清楚了。

合上窗簾,開啟房間門,聽到外面鬧哄哄的。

心下唸叨:蔣墨深那身高和體型,能打他半命的除了他父母還能有別人?

開門,過道堵得水洩不通。

蘇曉白還沒搞清楚情況,也沒看到蔣墨深。

眾人見她出來,紛紛指責。

“蘇曉白,你心可真狠,出這麼大的事,你居然穩坐家中,大氣都不吭一聲。”

“再不滿意,碰上人命關天的事也該摸摸良心,蔣墨深每個月還給你生活費,一個鄉下人,日子過得比正經城裡人還逍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全仰仗墨深養著...”

“是啊,雖然周書雲不是什麼好鳥,但是蔣車長待你也不薄!”

“......”

蘇曉白傻眼了,這些人都是一起來堵她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嘴巴張了又合,她不知道該從哪說起,那麼多人,每個人都盯著她說上兩句。

“別愣著了,進去把你男人拉出來吧。讓他別意氣用事。真要惹出人命,他也沒啥好果子吃.”

蘇曉白:???

“對不起!我聽力一向不太好!剛才在臥室沒聽到敲門,能不能麻煩大家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眾人吃驚!

鬧哄哄的人群突然就變安靜。

有人壓低聲音小聲道:“難怪,原來是個聾子,蔣墨深這是造的什麼孽?”

“周書雲好強了一輩子,怎麼會甘心娶個聾子當兒媳,也難怪墨深不待見。”

“笑死個人,挑來撿去,最後選了個聾子,別是也被蘇曉白孃家人坑了吧?怪不得平時不跟大夥來往。”

......

蘇曉白豎著耳朵聽,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裝聾。

“同志,誰死了?你大聲一點,我聽不清你說什麼。”蘇曉白扯著嗓說道。

她一開嗓,過道瞬間變得安靜。

那個被蘇曉白指著問的人,做了虧心事一般,神情極其不自然。

扯著嗓子回答:“沒死,沒死!你男人在田司機家,你趕緊進去把他叫回家。”

“謝謝啊!你這樣講話我就聽得清楚了!哦、還有,我這耳聾是間歇性的。”蘇曉白又扯著嗓子禮貌性地笑了笑。

轉身取下門邊的鑰匙,順手把門關上。

幾步的距離,人貼人擠在過道看熱鬧,蘇曉白實在不願意擠進去。

她很清楚,蔣墨深再吃虧也虧不到哪兒去。

只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她不去看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騎虎難下!

艱難擠進田旗家,屋裡也是裡三層外三層。

家事變公審?

費勁擠了半天,終於看到蔣墨深,臉上還真掛了彩。

他與田旗坐在陽臺最外邊,與他們的對峙的是七八個男人。

對方不斷指責田旗,外加一輪接一輪的威脅。

蔣墨深坐在那裡,緊繃著一張臉,眼神冷厲,透著強行抑制下去的怒氣。

旁邊的女人一會哭哭啼啼,一會罵罵咧咧!不用想,蘇曉白就能知道她是田旗老婆。

聽了一會, 明白個七七八八。

女人來來回回控拆田旗嫌棄她沒文化、結婚兩年還沒有下蛋、跟她說話口氣不好,沒耐心等等。

一會又扯當初不顧一切支援田旗,讓家人借錢給他,跟他白手起家……

蘇曉白實在不明白,這麼惡劣的男人還不願意離婚,留著過年?

不願意離婚,為什麼又要把夫妻倆之間的點點滴滴向外宣揚,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受虐狂?

還有這麼多人擠在一起到底是為了什麼?

看熱鬧?調解?滿足個人的八卦欲?

清官難斷家務事,蔣墨深現在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而自已跟蔣墨深也實在不熟,又該以什麼方式或是什麼樣的口氣將他帶離現場?

轉身離開她的脊樑骨不補戳斷才怪,但是待在現場又實在待不下去。

一咬牙:“蔣墨深!你,跟我回家!”

蘇曉白的聲音雖不大聲,但卻堅定有力,彷彿一道命令,不容置疑。

蔣墨深抬頭循聲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站了起來往她的方向走來,微微俯身,低聲道:

“你怎麼來了?你先回家,我一會就回去。”

“你受傷了,回家!”蘇曉白不由分說,拉著他往外擠。

蔣墨深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所震驚,觸電般,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

大腦和身體都不聽使喚,順從地被她拉出田旗家。

留下一眾人目瞪口呆:!!!

不是說他不待見她嗎?

開門進屋,拉著他往沙發走。

蔣墨深低頭看那隻抓著他的小手,纖細而柔軟,如同柳枝。

這一刻,他的心裡長滿荒草。

坐下時,蘇曉白才意識到還拉著蔣墨深的手, 觸電般將手抽回。

“對、對不起啊,你別誤會。我剛才是一時情急。我去拿酒精幫你消毒...”

說完,逃也似的去房間:蘇曉白你多少有點毛病!

蔣墨深眯著眼睛看她離開的身影,眼裡含著一絲隱約的笑意。

蘇曉白出來時,手裡多了一瓶消毒液和一包棉籤。

“蔣同志,不是我說你,白費了這麼高的個兒,臉都沒護住。”

她又恢復原來不知死活的樣子,半開玩笑道。

蔣墨深沒有過多的解釋。

為緩解兩個人尷尬,蘇曉白主動打話題:

“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出門碰到雲家幾兄弟正與田旗發生衝突。”

“要我說呀,兩口子的事最忌諱家人朋友介入,本來睡一覺就能解決的事,家人朋友一介入就把矛盾擴大化,沒完沒了...”

蔣墨深:“......”

蘇曉白只顧著做消毒準備,她壓根沒意識到自已在說些什麼。

遲遲沒聽到蔣墨深的回應,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發現男人正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蘇曉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說什麼了?不對嗎?夫妻之間本來就是床頭打架床尾和。”

“對嗎?”蔣墨深意味深長地反問道。

“我說是的正常夫妻...別說話,我要幫你處理傷口了。”

蘇曉白努力避開他的眼睛,細心地擰開消毒液的瓶蓋,用棉籤蘸取適量的消毒液。

用手示意他靠沙發上,而他著了魔一般配合著她。

臉頰上是一道細小的傷口,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她的動作輕柔而專注,彷彿在進行一項神聖的任務。

先輕輕地擦拭著臉上的傷口,消毒液在傷口上泛起一層白色的泡沫。

他看著她,眸子陡然地亮了亮。

感受到她手指的溫暖和柔軟,彷彿有一股暖流從傷口處流淌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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