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恆山帶著夫人何蓉親自開車來接他們。

出了海關,安祈禾自覺地挽著陸也晝的胳膊,臉上也掛上了標準笑容,專屬地勤推著行李箱跟在兩人身後,一出VIP通道,就見到了等候的姜恆山和他的夫人何蓉。

之後就是熟悉的一套,以往迎上去的那個人是她,她還是頭一回當被伺候的那個,有點不習慣。畢竟以前這種場合,陸也晝根本不參加,別人倒是上趕著想伺候好她,但是沒那個機會。而能讓陸也晝親自作陪的人少之又少,她攏共也就陪他去過兩次,所以不管是陪笑的還是被伺候的,她都沒有當習慣。

但這不代表她做不好。何蓉親切地把她從頭誇到尾,她聽三句回一句,既表現得禮貌客氣,又維持了上位者的姿態。

陸也晝沒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就兩頭端,總不會出錯。

她們待三天兩晚,第一天逛市區,第二天逛風景,是很標準的搭配。

北海道確實挺好玩,姜恆山夫婦安排周到且全程陪同,路上恰到好處地聊天,聊風土人情,經濟資料,家庭日常,對於工作是隻字不提。

但安祈禾知道,只是沒到時機罷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晚餐,姜恆山在酒店內的餐廳設席。

酒店是標準的和式風格,只有一層樓,不管是餐廳還是房間,都能看到窗外一大片雪林。

正是吃蟹的季節,從刺身到清蒸,每一道都精巧雅緻,服務生端上一瓶清酒,安祈禾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接下來姜恆山要說什麼。

果然,他一邊倒酒,一邊說:

“感謝陸總大駕光臨,姜某感激不盡,今天一定陪好陸總和夫人。”

陸也晝沒有說話,但不拒絕就代表同意。

姜恆山大喜,兩杯酒分別端給陸也晝和安祈禾,又倒了一杯給自已,然後讓服務生把酒放到一旁的備餐桌上。

沒有給何蓉倒酒,安祈禾多看了一眼。

姜恆山自知禮數不周,歉意到:“夫人身體不太好,不能喝酒,姜某代她的份,一定讓陸總和夫人盡興。”

說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剛剛還滿眼精明的商人,轉眼就變成了一個護妻的小老頭。

陸也晝和安祈禾作為上位者,見多了為達目的打碎牙往肚子裡吞的下位者,為了哄好上位者,不行也硬頂,像姜恆山這樣的倒是少見。但陸也晝不是會在這種事情上為難人的,安祈禾更不會這麼沒品,陸也晝擺擺手,表示沒關係。

姜恆山露出感激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茬的關係,姜恆山喝了一杯之後,就開始講起了自已和夫人以前的故事。

這種飯局都有標準的一套流程,開頭都是講述自已的不容易賣慘,等氣氛烘托到位了,再話裡話外暗示自已的訴求,所以像這樣把人當佛祖許願的飯局,陸也晝一般不去。但如果他去了,雖然不代表就願意推你一把,但至少說明有興趣聽一聽。

結果酒過三巡,時機也到位了,姜恆山還在講和老婆的故事。

“我們是白手起家,沒有資源沒有人脈,什麼都是自已一點一點跑出來的。那個時候我母親還臥病在床,一對孩子剛上幼兒園,我忙得一天到晚不著家,家裡全靠我夫人一個人撐著,一撐就是十年,把身體累壞了。”

姜恆山原本是做經濟酒店的,業績一直還不錯,但前些年經濟的高速發展為市場帶來巨大的轉變,新興的酒店如雨後春筍,各種新穎的酒店層出不窮,相比之下,姜恆山的傳統酒店便沒了優勢,姜恆山既跟不上變遷的步伐,又難以降低成本打價格戰,眼看十年心血即將付諸東流。

夫人何蓉的一句話,讓姜恆山下定了決心。

那時候薑母離世,兩個孩子上寄宿中學,壓在何蓉身上的重擔終於清減,她每天去公司給姜恆山送飯,陪著他一起用餐。

期間下屬進來彙報工作,盡是些不好的訊息,姜恆山苦笑一聲,對何蓉說:“老婆,這次可能真的撐不下去了。”

何蓉沒有露出傷心的樣子,只是將姜恆山吃剩的飯菜收好,調笑道:“那你是不是終於有時間陪我度蜜月了。”

就是這句話,讓姜恆山帶著對髮妻的愧疚心,和破釜沉舟的放手一搏,賣掉了手裡的酒店另起爐灶做了蜜月酒店。

置死地而後生,姜恆山求到了一線生機,第一家蜜月酒店很成功,接下來有了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就是北海道這家,也是姜恆山第一家海外酒店。

姜恆山一邊講,一邊見縫插針誇自已的夫人,說到後面,連陸也晝都坐不住了,暗示姜恆山有話直說,沒想到姜恆山根本沒有接收到這個訊號,還在說自已老婆有多好。

陸也晝吃了個悶癟,安祈禾差點笑出來。

她忍住笑意,抬手扶上額頭,鼻間溢位嘆息。

姜恆山這才停下來:“陸太太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安祈禾露出恰到好處的臉色:“沒事,我平常不怎麼喝酒,今晚的酒味道不錯,不小心多喝了點。”

“哎喲,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考慮不周了。”

姜恆山連忙招手喊來服務生:“給陸太太準備一些醒酒藥。”

服務生應聲離去,何蓉起身走到安祈禾身邊:“陸太太,我扶您回房間休息吧?”

安祈禾沒有推拒,任由何蓉扶她起來離開,身後的姜恆山還在跟陸也晝道歉,她聽到陸也晝淡聲回道:“無妨。”

安祈禾知道自已的任務完成了。

送安祈禾回房間的路上,何蓉十分不好意思:“讓陸太太見笑了,我先生一說起以前的事情就容易停不下來。”

安祈禾裝醉,面上沒有多說什麼,心底還是有些羨慕。

何蓉把她送到房間,正好服務生將醒酒藥送過來了,何蓉拿過來遞到她手上:“今晚招待不周還請原諒,您還要再吃點什麼嗎?我讓廚房給您做點暖胃的行嗎?”

安祈禾說不用,表示自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好的,有什麼需要陸太太一定要跟我提。”

何蓉便不再堅持,退出房間要離開,又突然想起什麼,回頭提醒:“陸太太,房間裡的溫泉水是剛剛換的,但您喝了酒,今天就不要泡了,明早我讓服務生再來換一次水,到時候您再體驗。”

說完,才關上門離開。

門關上的一瞬間,安祈禾臉上的三分醉意便消失無蹤,背也站直了,腳也不軟了,一頭扎進柔軟的床鋪中,在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她的酒量不差,今晚就喝了兩杯,剛剛不過是用裝醉來打岔姜恆山的話題。

時間才到八點,陸也晝還要和姜恆山談正事,估計起碼還要聊一個小時,安祈禾看一眼剛換過水的溫泉,想也不想就把頭髮紮起來,從冰箱裡拿了瓶可樂,脫光衣服泡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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