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棋帶著林詩畫回到了地球,回到了東山省水城市古月村。

這是一條鄉間小路,小路的盡頭就是古月村。

還沒有進入村子,就已經感覺到了它的美麗。好像是一幅畫,之棋兩人正行走在一幅畫裡。

此時正是春天。

路的兩旁是田野,田野裡種著小麥,已經及膝高了,綠油油的。

路邊有雜草,也有三兩塊未開墾的青草地,有農夫正在放羊。白色的小羊在吃草,吃的津津有味。之棋和林詩畫兩人走到近前,也不害怕,還是專心致志的吃草。有的小羊抬頭朝兩人投來一瞥,也只是一瞥,繼續低頭吃草。顯然,青草的吸引力比兩人大多了,甚至可能小羊還在怪兩人,不要靠它們太近,打擾它們享受美食了。

兩人繼續沿著鄉間小路往村子裡走。

“大哥,你的村莊好美啊,宛如仙境一般,太美了!是不是村子裡住著的都是仙人?!”

“在他們的內心裡,也許他們自已就是仙人。”

我們現在的時間感知是以天來計算,是以小時來計算,如果我們的意識對時間的感知是以毫秒來計算,那我們每個人都是活了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的仙人。

意識決定一切。

慢慢已經進入了村子。

整個村子也很安靜。

有三兩老人坐於街頭門口聊天,可能在談論過去的美好時光,可能在談論自已子孫滿堂,也可能在談論之棋和林詩畫這兩個走進村子的年輕人,會是誰家的孩子。

“奶奶你們好,我回來了,回家看看。”

“你是棋棋吧,你看我這眼睛,都花了,都看不清人了。旁邊這是你媳婦吧,長的可真俊哪,跟畫裡的仙女一樣。”

林詩畫被誇讚漂亮,尤其是被稱作之棋的媳婦,高興的合不攏嘴,“奶奶們好,謝謝奶奶。”

村莊不大,兩人很快回到了家裡。

家裡養著一條狗,顯然認識之棋,非但不叫,還撲上來討好,搖頭擺尾。

院子裡都有荒草了。

這是母親的一貫作風,為了多幹點活,多掙倆錢,沒有時間去打掃院子,清理荒草。

家裡沒人,母親應該在農田裡幹活。

“大哥,你小時候就是在這個院子裡長大的嗎?”

“是的,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小時候我成長的地方。每當踏進村莊,踏進院子,小時候東跑西顛的畫面,泥頭土臉的畫面,鼻涕流過黃河的畫面,就會出現在我的回憶裡,散發著泥土的香氣,散發著神聖的氣息。生命在時光裡穿梭,只留下回憶。”

“大哥,我喜歡這個地方。”

林詩畫對什麼都好奇,摸摸紅磚青瓦,摸摸綠樹紅花,還有小狗,甚至泥土……

院子裡四棵大棗樹,依然茂盛。

小時候七八月份,經常爬到樹上摘棗吃,然後打棗。七月十五棗紅天,八月十五打一杆。

林詩畫撲到之棋懷裡,緊緊抱著之棋,眼淚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怎麼還哭起來了?”

“太開心了,高興的想哭。”

兩人搬出兩個小凳子,坐在大棗樹底下。

春日的陽光明媚亮麗,穿過密密麻麻的樹葉縫隙,照在兩人身上,與樹蔭交織,安靜而美麗。

時間好像在此已經靜止,天地一片寧靜。

兩人不敢說話,怕說話的聲音打破天地的這片寧靜;也不需要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都定格在這幅美麗的畫面中。

時光靜美,歲月如梭。

簡單休息了幾分鐘,兩人攜手,起身朝門外走去。走過穿村小路,走過雞鳴狗吠,走向村外。

村南邊兩百米,是一條小河,穿村而過。不知道這條小河存在了多長時間,也許幾十年,也許幾百年,幾千年。在之棋的記憶裡,在他有記憶之初,這條小河就橫亙在他的腦海深處。在他的記憶深處,小河一直靜靜的流淌,流淌的很安詳,好像在陪伴之棋,與之棋低語,這是來自家鄉的聲音,家鄉的慰藉與祝福。小河就是他的父母,他的靈魂的魂心,他的心之源頭,他的意識的源頭。一切自小河而生,一切都是被小河澆灌,一切都是被小河的河水流淌的聲音浸潤……那是最美麗的音樂,來自靈魂的聲音,來自天堂的聲音。

“詩畫,小時候我經常在這條小河裡玩水,游泳,捉泥鰍。”

兩人站在橋上,扶著欄杆,凝望水面。

“真好,大哥,我能想象那幅畫面,一個光屁股的小男孩,撅著屁股在水裡撲騰,水花四濺,哈哈……”

悅耳的笑聲傳遍四野,驚起林中的小鳥,飛走,飛向空中,轉了一圈,又飛回來,盤坐枝頭。

之棋也笑了,“我記得有一次,我應該就是站在這兒,縱身一躍,從這兒跳下去,跳到水裡,那一次,跳水的姿勢沒有調整好,肚皮拍向水面,入水的那一刻,把我給疼的呀,差點沒憋過氣去。”

“哈哈——”

有村裡人從橋上經過,之棋客氣問好。如果是熟悉的人,就多聊幾句。親切樸素的感情自驚喜歡欣的笑容流出,還有那熟悉的家鄉話,那小時候的味道。

大千世界,茫茫宇宙,地球都是一粒塵埃,更何況這個小村莊,更是塵埃中的塵埃。但是,這粒塵埃,幾乎就是之棋的全世界,是他的意識和思想的源頭,是他靈魂的源頭。

“詩畫,小時候,我經常想,如果順著這條小河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不停,就一直走,走到地老天荒,走到歲月盡頭,會到達哪裡呢,會通向哪個神秘的地方,會是天堂還是地獄?那時候,對遠方總是充滿著嚮往,就像大山裡的孩子,嚮往著山外的世界,小時候的我,嚮往著小河盡頭的世界,想象著那個世界,一定是無限的神奇與美好!”

“那現在呢?”

“現在呀,我發現,小河盡頭的世界就是你,林詩畫。”

林詩畫樂開了花,嬌羞的臉在陽光下靚麗耀眼。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笑著,痴迷著,幸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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