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近來最令羅浮龍師們頭疼之事,當屬隨著年歲增長,越發變得叛逆桀驁、不為龍師們所掌控的新任羅浮龍尊了,這一任的龍尊不但天資卓越,性格也是一等一的冷傲,根本不是一個好被拿捏的人。

而且除此之外,偏偏擔任現任龍尊業師的,更是一個行事無所顧忌、個性跳脫的傢伙,其在教育龍尊之事上採取的行為理念,也讓保守派的龍師濤然屢屢直呼——龍尊大人今日會成這副性格,一定是被虛夢這廝給帶壞的!

當然,在虛夢看來,丹楓和龍師們的日漸不合和他可沒什麼關係,主要是丹楓本來就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他並不認同龍師們的部分理念和行事作風,也就不肯順應龍師們的期望,成為他們理想中的龍尊模樣。

丹楓性格是有些冷淡和自負,但其實也是個很會照顧人的好孩子,對待龍師和對待其他族人,那差別待遇可大了去了。

實際上,虛夢懷疑龍師們非要將矛頭指向他,是因為這些人心裡泛酸,因為虛夢這個同為龍師的存在,卻並未受到和他們一樣的區別待遇,丹楓待他這個業師面上還是挺尊重的。

可能也是因為虛夢並不會去搞龍師們爭權奪勢的那一套,教育方式雖然有時令丹楓非常頭痛,但並不會如何管制對方,甚至有時丹楓還更願意待在虛夢身邊,看對方幫他氣走了其他囉嗦不停的龍師,讓他也樂得輕鬆自在些。

雖然虛夢的迫害是不分物件、平等的禍害所有人的,被這師徒兩氣到跳腳的龍師們,有時都忍不住在虛夢迫害他家學生的時候冷笑一聲道:該!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對於虛夢,丹楓在頭痛之餘,其實也挺好奇這位老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能讓他遇上雨別的話,雨別大概會這麼對他道:“他是一個總是有很多奇思妙想的人,該怎麼形容呢,屬於是那種,讓我有時都忍不住想真情實感的誇讚他一句——神經病。”

但經歷過漫長旅途後,重歸仙舟的虛夢再無故人記得他往昔的事蹟,他本人也相比當初,變得低調許多,在不相熟的人眼裡,甚至會覺得虛夢先生是一個性格溫和且風趣幽默的好人。

丹楓對他感到好奇,也直接便對他開口問道:“老師,你看起來並不像是真的想認真教匯出一位優秀龍尊的樣子,為什麼當初會選擇去競選業師?”

“因為好玩啊~”

“……”

走在前頭的虛夢迴身看到丹楓臉上的無語,不由得笑了笑,才反問他一句:“丹楓,你呢?有想過未來的自已會變成什麼樣的龍尊嗎?”

丹楓毫不猶豫道:“還能什麼樣?當然是盡好了自已應盡之責那樣的,身為龍尊,我會竭盡全力去找尋解決持明族如今困境的方法,事實上我已經有了些許想法,只不過以長老們保守又排外的行事作風來看,這個想法恐怕很難執行。”

虛夢:“什麼想法?”

丹楓猶豫了下,還是坦白道:“我在想,化龍妙法只能作用於持明族人嗎?是否可以嘗試將其他種族轉化為持明龍尊,用這樣迂迴的方法,來達成增添持明族人口的目的?”

虛夢早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對丹楓提出的想法倒也不意外,只不過他面上還是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斥責或是乾脆將未來的結果告訴丹楓,而是對他道:“這樣異想天開的提議確實會在開口的瞬間就被龍師們駁回,不說能不能成功,單是將一族之長的龍尊之位交予一個外族這麼離譜的想法,就夠他們氣到說不定會給你定上一個賣族叛徒的罪名,並且要褫奪你的龍尊之位。”

丹楓神色鬱郁,煩躁道:“我知道,龍師們最以自身血脈為榮,本來就極度排外,他們都自認為持明族人高人一等了,怎麼可能願意讓一個外族人來當龍尊,我聽他們一天天跟我念叨,要我別跟那些仙舟人和短生種廝混的話,都聽煩了。”

“哈哈,他們是被雨別整怕了,怕再出一個把鱗淵境送人的龍尊,這才從小教育,希望身為龍尊的你能凡事以持明自身為重。”

虛夢解釋完,還又補上一句:“和嗷嗷待哺的熊孩子請求他親孃不要偏心隔壁家更優秀的好學生一樣,爭寵嘛。”

丹楓:“……老師,不會比喻就不要強行作一些奇怪的比喻了……”

經他這麼一說,腦海中龍師們的形象都變得微妙起來了……

虛夢:“好吧,說回前言,這項提議想要執行也十分困難,最主要的是,交出化龍妙法的同時,你也會當場蛻生,這意味著你的這一世就此走到結尾了。”

丹楓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會等到自已該蛻生時再考慮這個計劃,換言之,等我快死了的時候再說吧。”

虛夢卻搖了搖頭道:“我覺得這樣還不夠。”

丹楓疑惑:“不夠?”

虛夢:“不夠狠心,如果是讓我來計劃的話,像這種失敗就可能直接損失一個龍尊之位的事,真的決定去做的話,我會選擇先綁架或是忽悠別的龍尊來當這個可消耗的實驗材料。”

“我自身需要保持行動能力,才能視實驗結果決定,從失敗中吸取經驗,只要有成功的可能性就繼續再一次實驗,這算是為提升實驗的成功率,不擇手段去獲取更多的實驗品,免得一次失敗就沒有條件繼續進行二次實驗,直接沉沒成本吧。”

“而且在進行這種實驗之前,更需要進行多種型別的生物實驗來測試可能性,就像找小白鼠那樣,要拿別的物種、甚至是拿持明族人、長生種或短生種人類,來多角度進行相似的生物實驗,並且這種實驗風險無法預估,甚至多死一隻‘小白鼠’,才能多排除一種可能導致最終失敗的因素。”

“這是在觸碰生命的禁忌,否定生靈生來應有的姿態,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先擁有一顆對任何結果都能淡然接受的強大心靈,否則或是迷失在自以為造物主的高傲中,或是在褻瀆生命造成無可想象的結果後,被接踵而來的恐懼與懊悔擊潰心靈……”

聽完這一番話,丹楓沉默地看著面上仍舊保持笑容的虛夢,好一會才開口道:“老師,要是你哪天誤入歧途了,我一定會選擇大義滅親的。”

“哦?這麼冷酷的嗎?我好害怕啊。”

“你剛剛的一番話才是讓人害怕好嗎?!簡直就是那種極端人士的腦回路,不如說我現在就想為民除害了,太危險了!口頭說說就算了,你絕對不能真的變成那種人啊!”

面對丹楓的嚴厲警告,虛夢卻是毫不在意的依舊嬉皮笑臉著,只擺擺手安慰他道:“安心吧,我怎麼可能真的去做那種事呢。”

說完一頓,他盯著丹楓,語氣帶著深意道:“歸根結底,做這種實驗的出發點是為了解救持明族的困境,甚至連自已性命都願意賭上,走極端到這種地步的人,或是有遠大的夢想、龐大的野心,或是有高於生命在乎之事,像我這種人啊,我又不將持明族的困境放在心上,沒理由費勁吧啦去幹這種事啊,倒是丹楓你自已才是要注意啊……”

“用不著我這個老師如何教導你當好龍尊,你早就自已將這樣關乎一族未來的沉重枷鎖揹負於身,你甚至還沒正式接過飲月之名呢,責任感太強不見得是件好事哦,畢竟世事往往事與願違,命運總愛把人戲弄……”

看丹楓被他說得陷入沉思的模樣,虛夢話風一轉,又道:“話說回來,我也確實應該盡一下身為老師的責任,教你如何當好龍尊,那麼今天就讓我以一個小故事來當做例子,來教你一個人生道理吧!”

丹楓:“嗯?”

虛夢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開始講起了故事:“某個村莊裡有對受人供奉的人偶像,一金一黑,它們似乎擁有不可思議的神力,人們發現向它們許願會非常靈驗,尤其是黑色的那尊,對信徒幾乎是有求必應,無論什麼樣的願望最終都能實現,因此它的信徒變得越來越多……”

“但沒過多久,壞事接連發生,人們這才發現,向黑人偶許願是有代價的,並且代價極其慘重,許願者的下場往往非死即瘋,人們因此懷疑黑人偶是降臨人間的邪神,害怕的將其封印了起來,只留下了無害的金人偶繼續供奉著。”

“漸漸的,金人偶在信徒們的供奉中逐漸成為正神,而黑人偶卻面臨著無人信仰、即將消散的下場……好啦,故事講完了!”

丹楓皺起眉頭,遲疑道:“無論什麼願望都會回應,但願望實現後卻發現需要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你在說藥師嗎?”

虛夢搖搖頭:“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件事告訴我們什麼道理你知道嗎?”

丹楓果斷回答:“告訴我們應該趁早幹掉藥師這樣的邪神,警惕糖衣炮彈式的誘惑,天下沒有白來的好事。”

虛夢重重嘆息一聲,露出一臉‘你怎麼就是不開竅’的神情,給他解釋道:“唉!不是這個啦,是告訴我們工作不要幹得太盡心!幹得越多越會暴露自已的缺點,像金人偶那樣可勁摸魚,偶爾完成一些不痛不癢的願望,就能獲得信徒們的感恩戴德,所以說摸魚才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啊!”

丹楓:“……老師,真該讓其他龍師們來看看你是怎麼教育現任龍尊的。”

別的龍師都是生怕龍尊對持明族不上心不看重不務正業的,而他家老師這是看不慣他的敬崗愛業,試圖教會現任龍尊摸魚大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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