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神父沉默了一會兒，說：“如你所想，確實有過類似的事情，不過——”
“不過什麼？”
“1962年，弗斯洛達州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一個小女孩被七隻惡靈附體，每個惡靈都把她的身體當做容器，並且相互爭奪她的生命，她的一切，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1974年，那個女孩跳樓自殺才結束。”
“但她和你的狀態不一樣，你目前只是惡靈纏身的階段。”
“如果我離開家，去了其他地方，那兩隻惡靈會怎麼樣？”
“這是沒用的，它們依舊會纏著你。”
“白天也是？”
“白天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因為那樣對惡靈的消耗很大，所以——”
“好的，我知道了。”
杜維點了點頭，平靜地看著託尼神父：“我如果想控制惡靈，我需要怎麼做？”
託尼神父皺眉說：“這很危險，杜維醫生，我並不建議你這麼做。”
每次被這個亞裔年輕人用平靜的目光盯著的時候，託尼神父總感覺心裡有些發毛。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託尼神父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兩樣東西。
“聖水對惡靈的傷害很大，裹屍布可以用來限制它的媒介，但對你身上的惡靈並沒有用，它們太過邪惡了。”
杜維看著面前的聖水和裹屍布。
“價格？”
“兩千美元，這兩樣東西是專供驅魔人的，這個價格已經很實惠了。”
“二十美元。”
“不行，你給的價格太低了，一千五百美元。”
“二十五美元。”
“一千美元，這是最低價格了。”
“一百美元。”
“好吧，看在上一次交易的份上，五百美元，這真的是我能給出的最低價格了。”
“成交。”
末了，託尼神父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異樣地說：“對了，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杜維先生，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有點過於冷漠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可能正在被惡靈的力量侵蝕。”
杜維頓了頓：“我已經發現了。”
北布魯克區，細雨如絲，體感溫度19攝氏度。
四周的視野被陰雲籠罩，一片灰暗。
一輛豪華配置的斯巴魯翼豹在雨中穿行，車輪碾過積水，濺起一片片水花。
車內，杜維端坐於駕駛座，副駕駛座上躺著一本翻開的問診病歷。
病歷上記錄著：
4月19日，星期六，下午15:35。
姓名：艾利克斯
性別：女
年齡：26歲
病情：由嚴重焦慮症引發的幻視、幻聽，表現為對周圍環境的無意識破壞行為，如桌椅、電視、電腦、化妝品等，並幻想一切受神秘力量操控。
應對藥物：氟哌噻噸美利曲辛片
建議：暫無
電話鈴聲響起，杜維接通。
“杜維醫生？”電話那頭傳來艾利克斯女士的聲音。
“是我，艾利克斯女士，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上週您預約了心理諮詢，我最近家中正在裝修，所以打算到您家進行回訪，瞭解您目前的狀況。”
“這真是出乎意料，我正在家中，您隨時可以過來。順便問一下，您吃過飯了嗎？”
“還沒，我馬上就到。”
十分鐘後。
弗曼小區。
一名白人保安攔下了杜維的車。
“先生，這裡是高檔住宅區，不允許無關人員進入。”保安敲了敲斯巴魯翼豹的車窗。
杜維按下車窗升降按鈕，遞過心理醫生資格證。
“我是北布魯克區的心理醫生杜維，應艾利克斯女士的邀請來做病情回訪。”
保安接過證件，說要打電話確認。
不久，保安透過電話確認後，電子杆升起，放行。
杜維輕踩油門，駛入弗曼小區。
四周是獨立的住宅，與普通小區的居民樓截然不同。
在北布魯克區，這樣的住宅價值至少70萬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