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渡毒性發作的這日,早早的就呆在了長衍山上。

他之前每次毒性發作,都是在長衍山,在莫怯的陪伴下度過的。

一是她的藥房在這裡,萬一出了什麼狀況,處理起來也要方便些。二就是她不喜歡去神宮,她不喜歡的事,殷渡從來不會勉強她。三就是,殷渡說他不想讓穆箏看到他毒發痛苦狼狽不堪的樣子。

毒性發作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莫怯就紅著眼將他緊緊的圈在懷裡,看他難受得緊,還會遞上自己的手腕想讓他咬著,本著要痛大家一起痛的心理,想著雖然分擔不了他的痛苦,但是有人願意與他有難同當,心裡應該會溫暖許多。

可他一次也沒有咬過,最後都只是咬緊牙關苦苦堅持,把自己嘴唇咬出血來。

他每次毒性發作時,依偎在莫怯懷裡,是離她最近的時候,也只有這時候,莫怯才不會有所顧忌,只想著儘可能的要去減輕他的痛苦,就連他把她緊緊摟住,把頭靠著她肩膀,唇抵著她脖頸發顫,她也不會推開他。

待他捱過去之後,還會靠著莫怯休息很久,莫怯會給他唱歌,拍著他後背安撫他。

莫怯不知道,這才是他唯一要她在他毒發時陪他的理由,只有這時候,他才能得那一絲絲的親近,才能無所顧忌的摟著自己心愛之人。

哪怕痛得要死,他卻甘之如飴。

莫怯在藥房裡做著準備,把有可能會用到的藥物都擺在了藥房裡的塌邊。

殷渡則在屋子門口的躺椅上躺著曬太陽,他一手枕著頭,眼睛微眯著,臉上有淡淡的笑,看上去十分悠閒,一點也沒有隨時可能毒發的憂心。

莫怯準備好了,就從屋子裡走出來,看殷渡那麼悠閒,不禁無奈笑道:“你倒是一點也不怕。”

殷渡也抬頭望著她笑:“怕什麼?不是有你陪著我嗎?”

“我陪著你又不能減輕你的痛苦,要不是你怕穆箏看到你狼狽痛苦的樣子,讓她陪著你,興許還能減輕點痛苦。”殷渡的毒性發作時,是不能用藥物減輕痛苦的,藥性相撞只會更加痛苦,就只能硬扛。她備著藥物都只是怕他扛不過去好續命用的。

殷渡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看向遠處時,眼中的光暗淡了一瞬,隨即他就笑道:“有你陪我就夠了。”

他說完,又望著莫怯:“突然想吃你煮的粥了,可以給我煮嗎?”

“呃!”莫怯表情凝固了一下,“我煮的粥有啥好吃的?就白粥,啥味道也沒有。”

“我喜歡吃。”他帶著祈求的望著莫怯,“你可以給我煮嗎?就是突然想吃了。”

“那我讓人煮了,一會兒給你送過來。”

“別人煮的跟你煮的味道不一樣,雖然都是白粥,可你的有特別的味道,你是用了什麼特別的方法做的麼?要不你告訴我,我自己去煮。”殷渡說著,還站起了身。

莫怯把他按坐下了:“我煮,我煮。”

她說完瞪了殷渡一眼:“你說你這節骨眼上,想喝什麼粥啊!”

“我想喝嘛!沒事,我這毒一時半兒還發作不了。發作那麼多次了,我清楚得很,只要不使用靈力,完全能夠等到吃了你做的粥再發作。”

莫怯無奈的笑出了聲:“你這麼能耐,咋不控制住讓它別發作?那我去取米了,你好好在這等著。”

她自己去要快些,爭取讓殷渡解了饞再發作,雖然她不知道她煮的粥有什麼特別的,反正她沒吃出來。

但莫悔和殷渡都覺得她煮的粥好吃,她就真以為自己在煮粥方面很有造詣了。畢竟以前是煮了很多年了。

莫怯很快就取了米回來,殷渡卻沒在門口曬太陽了。

她拎著米進屋,也沒看到殷渡。

納悶的同時,她把米放藥罐裡煮上了,才出去尋殷渡了。

這時後山的樹林中傳來一聲巨響,莫怯聞聲望去,看到那方雲層湧動。

同時手臂一陣劇痛,她心下一緊,朝那方趕了過去,幾個呼吸間,她便來到剛才發出響動的地方。

此處樹木已經倒了一片,滿目瘡痍的土地中央,有兩個人影。

都是她無比熟悉的,一個靳閔,一個殷渡,他們的衣襬都在狂風中獵獵翻飛著。

他們兩人此時相對站立著,靳閔手握一把劍,劍尖刺入了殷渡胸膛,殷渡身上已經開始泛著金光,臉上裂縫似的有金光洩出,顯然毒性已經發作。

莫怯閃身過去的同時,靳閔把劍從殷渡胸膛抽出。

莫怯趕過去正好接住了往後倒的殷渡,血液從他胸膛淌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

她坐在地上,攬著殷渡,看到殷渡受傷的地方不是心臟,而是旁邊差之毫釐的地方,她鬆了口氣的同時,還後怕著,若是剛才那劍再偏一點點,殷渡就沒命了。

如今這世間,她就只有他這麼一個親近之人了,她若是連他都失去了,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手做握劍姿勢,破雲劍在手,劍尖直指靳閔的同時,她抬眸,滿是恨意的望著靳閔,靳閔被她望得身形一頓。

緊接著,他就閃身離開了。

莫怯正打算放下殷渡去追,殷渡卻嗆咳一聲,嘴裡湧出了血。

莫怯只能收了劍,一手攬著殷渡,一手壓在殷渡胸膛受傷的地方,源源不斷的給他注入靈力。

殷渡此時滿臉痛苦,臉上碎片似的,讓他痛苦的神情都跟著碎了,只緊緊的咬著牙,渾身不住的抖。

他下巴嘴唇全是血,都不知道是他咬出來的血,還是剛才吐的血。

“殷渡…”莫怯眼眶發紅,只能無助的喊著,“殷渡…你忍忍…你忍忍啊…”

半晌過去,殷渡抓住了她注入靈力的手:“我…沒事…不用…再…給我…注入…靈力…了…”

他說得斷斷續續,將莫怯的手抓緊,莫怯就只能斷了靈力的注入,現下他主要是疼,性命是無憂的。

殷渡頭抬了抬,想要起來一些,莫怯怕他不舒服,就順著他,把他抬高了些,讓看靠在自己懷裡,好讓他舒服一些。

殷渡就鬆了抓著她的手,緊緊的將她摟住了,他頭靠在她肩膀上,唇就緊緊貼著她脖子。

莫怯雖然不自在,可顧忌到殷渡此時痛苦難耐,也想著他疼成這樣,只不過是找了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罷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同生共死那麼多回,總是能讓對方安心的,就沒有推開他。

“阿慈…”殷渡貼著她脖子輕聲呼喚,那語氣痛苦中帶著親暱。

莫怯只聽出了他的痛苦,她輕輕應了一聲:“嗯!我在的…”

她一邊回答,一邊一隻手攬著他後背,怕他萬一沒了力氣會摔,一邊用另一隻手輕拍他的後背安撫。

“阿慈…”

殷渡一聲聲低喃呼喚,莫怯就一聲聲應著。

突然,殷渡微微張口,牙尖在她脖子輕咬了一下。

莫怯身子僵了一下,拍著殷渡後背的手也停了一下,但緊接著她就繼續拍著他背安撫了:“沒事,你想咬就咬,我不疼。”

她說完,殷渡也沒有更加用力的咬著她,只牙尖輕抵著她,既不用力,也不松嘴,時不時的會輕聲呼喚她,痛得呻吟,將熱氣噴灑在她脖頸間。

莫怯就任由他輕輕咬著,應著他的呼喊。

同時心裡覺得自己沒出息,同樣都是咬著脖子,靳閔給她的就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就如靳閔所說,她的身體很誠實,她想要得到他,只有他,才能讓她安心。

之前哪怕靳閔傷了她的心,她都不曾多憎恨他,可此時,殷渡因為他差點喪了命。

她跟靳閔之間,是該畫上句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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