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與他面對面,盯著他的眼睛,“三皇子,我是自願的,請你不要再作糾纏。”

“我不信,清煙,我不信你這麼絕情。”

她不想再和他廢話,坐回床邊,再次說出了絕情的話,“我話已至此,你愛信不信。”

看著她冰冷的神情,尉遲風這才意識到,她可能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對他真的沒有情,一直只是利用他而已。

他落寞轉身,慢慢出了宮殿。

呂清煙抬手用食指擦掉了臉上掉落的眼淚,她呆呆坐於床上。

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她驚喜看去,結果發現是穿著太監服的江牧之。

江牧之見她紅著眼眶,關心問道:“怎麼了?”

“沒事,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她不想讓他看出來她哭過,便轉移話題。

“都準備好了,我就藏在這衣櫃中,你一得手,我們立馬便出宮。”他已經準備好了逃出去的辦法。

“好。”呂清煙這下就放心了。

江牧之開啟衣櫃門,躲了進去。

良久,宴席結束後,皇帝在一眾人簇擁下到了這裡,他揮退其他人,自已進到殿內,在席間看到這個女子跳舞時,他就起了心思,那一雙玉足,實在讓人難以忘懷。

“美人。”進到殿中看到美人嬌羞坐於床前,他幾步上前就想去摸腳。

呂清煙嚇了一跳縮腳起身,“皇上,不要那麼著急。”

“害羞了。”皇帝理解,便也不勉強,上前攬著她重新坐到床上,他的頭靠近她的肩膀,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你好香啊!”

“是嗎?”呂清煙一邊敷衍回答,一邊摸頭上的髮簪,來時她已經把髮簪的另一頭磨得很尖,足以刺入肉體。

“嗯哼……”一聲悶哼,髮簪被她從皇帝背部刺入。

皇帝順勢倒了下去,“來人!有刺客。”他的聲音有些微弱。

呂清煙第一次殺人,有點緊張,但她還是逼著自已冷靜下來,慌忙起身想要繼續補刀。

但是裡面動靜已經引起了外面服侍的人的注意,“皇上?”

沒有聽到回應,開始敲起了門。

躲在衣櫃裡的江牧之見此,立馬出來,拉著呂清煙就要走。

”你放開我,我要殺他,他還沒死。“呂清煙不肯,她剛剛只是刺傷了他,她不甘心。

“外面的人就要進來了。”江牧之不讓她去,因為如果他們再不走,門外的人就要闖進來了,到時候他們必死無疑。

他剛拉著呂清煙從窗戶逃走後,門外的人見裡面許久沒人回應,便推門進來了,結果看到皇帝倒在地上,後背插了一支簪子,正流著血。

“來人,皇上遇刺了!”

“快傳太醫。”

一下子殿內亂成一鍋粥。

尉遲風被呂清煙傷透了心之後,便失魂落魄走在宮中,他也不知道去哪裡,心愛的女人今晚就要成為他父皇的女人,往後見到她,他可能還有尊稱一聲母妃,他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心如刀割。

於是便在開始在宮中漫無目的走著。

直到有人向他稟告:“三皇子,皇上遇刺了。”

他立馬清醒過來,遇刺?那清煙呢?她有沒有事?

他轉身立馬直奔皇帝的寢殿,等他到了殿內發現皇帝正趴著,太醫在給他包紮傷口。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還請恕罪。”

皇帝此時怒氣尚在,他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栽在一個舞女身上,“去!給朕抓住刺客,她肯定還沒跑遠。”

“兒臣領旨。”他起身,目光所及,沒有看到呂清煙。

“還有,給朕把今天跳舞的人都抓起來。”皇帝再次下旨。

尉遲風感到奇怪,“父皇,為何突然要抓她們。”

“刺殺朕的就是那個領舞的女子。”皇帝的話讓尉遲風頓時頭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父皇,你說刺殺你的人是那個舞女?”尉遲風不可置信問道。

“除了她還能是誰,趕快去給朕抓住她。”皇帝心中壓抑著憤怒的火焰。

“兒臣這就去。”尉遲風不知道自已是怎麼出的宮殿,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呂清煙是來行刺的。

呂清煙被江牧之拉出宮殿,走到沒人的地方後,她甩開他的手:“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差一點,差一點我就可以殺了他,為所有人報仇了。”

“可是如果殺了他,那時候我們也跑不了。”江牧之回答。

“殺死他,用我自已的命換,我也願意。”她惡狠狠盯著他道。

江牧之理解她,殺死皇帝,是她一直以來支撐著她活下去的支柱,可是他也有支撐自已活下去的支柱,“可是我不允許,不允許你用自已的生命去換。”

“你以為你是誰,你敢對我指手畫腳。”她質問他。

“臣自然是不敢對公主指手畫腳,可是皇姑丈把你託付給我,我就必須要護你安全。”

聽到他提起父皇,她崩潰大哭。

為什麼她這麼沒用,沒有辦法為父皇、母后、所有北襄國民報仇。

江牧之安慰拍了拍她的肩膀,“清煙,來日方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要儘快出宮,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她似乎聽進去了,止住了眼淚。

“走這邊。”江牧之見她重新振作起來,帶她往事先準備好東西的地方而去,他們在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和木桶,把呂青煙藏到木桶中,放到馬車後面的板車中央,然後旁邊圍上一圈放了恭桶。

江牧之往自已身上也抹了一點恭桶上的東西,做得真一點。

然後他便駕著馬車往宮門口而去。

到了宮門口,果然那邊有很多官兵守著。

他抓緊韁繩,繼續淡定往前,不出意外,被攔了下來。

“停下,你出去做什麼?”官兵攔著他便問。

“大哥,我是拉恭桶的,這準備拉出宮處理的。”江牧之語氣帶著討好。

官兵見此,開啟了離他最近的一個桶,頓時一股難聞的味道直衝鼻子,他捏住了鼻子,“好臭啊。”

“大哥,說笑了,恭桶哪有不醜的。”江牧之賠笑。

“好了,好了,快走吧。”他受不了,揮手讓他趕緊走。

“好嘞。”他正驅馬準備走。

“站住。”身後傳來尉遲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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