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李嗣源再次運轉至聖乾坤功,將內力匯於雙掌怒視著張玄陵。

可張玄陵始終瘋瘋癲癲,他“嘿嘿”一笑,而後突然不知哪“噼啪!”的可怖響聲,頓時他手中狂雷奔湧而出,似猛虎般向著眼前的李嗣源咆哮。

李嗣源眉頭緊蹙,片刻後竟邪笑出來,“五雷天心訣!”

張玄陵擺了一個極為不規範的架子,搖頭晃腦道:

“大耳朵!接招!”

瞬間他手中狂雷與聲音一同爆射而出,以掌做刃斬向李嗣源。

李嗣源側過身子一閃,隨後不再想其他,運轉已臻化境的至聖乾坤功同張玄陵過招。

二人打的難捨難分,過去幾十招,還是張玄陵的五雷天心訣更勝一籌,李嗣源身體各處都已被電的漆黑,若不是其擁有大天位的功力,恐怕早就變為了一具焦屍。

二人都使出十成力量,相對一掌後各自後退了幾步。

李嗣源早已經面目猙獰,額頭汗如雨下,他瞬間抬起頭不可置通道:

“不可能!不可能!”

“你瘋癲十幾年!功力怎麼會不退反進!竟都到了大天位後期!

絕對不可能!”

張玄陵不屑的哼了一聲,瘋癲道:“呸!大耳朵,你才瘋!你全家都瘋!”

說罷他同李嗣源做了一個鬼臉,“略略……”

而後又抬手向李嗣源打出電光火石的巨力一掌,李嗣源大驚失色,被一掌打飛,直到將城牆撞出一個小坑方才停下。

“噗!……”

李嗣源狂噴一口老血,憤怒驚慌的眼神看向面前瘋癲的道士,現在的他內力見底,已無力再戰。

“哼!大耳朵,今天道爺我心情不好,遇到我算你倒黴!”

“去死吧!”張玄陵說罷又抬手攻向李嗣源,李嗣源瞪大了雙眼,嚎叫道:

“不!你不能殺我!你兒子還在我手裡!”

“你不能殺我!”

聽完話後張玄陵速度竟絲毫不減,徑直衝向已經嚇破膽的李嗣源。

李嗣源緊眯著眼睛,不甘心的自語道:

“想不到我堂堂通文館聖主,竟會陰溝裡翻船!”

“嘭!!”

一聲巨響之後,李嗣源未覺疼痛猛然睜眼,大驚失色道:“岐王!?”

只見眼前李長觀威風無比的身軀赫然站立,只伸出一隻手阻擋著張玄陵的雷法。

雷法與李長觀的漆黑內力相沖,一股股狂風至內力相沖處竄出,李長觀的深衣與頭髮被風吹的飄搖起來。

片刻後張玄陵突然被彈飛,踉蹌幾步站穩身子,他伸出一隻手指著李長觀,瘋瘋癲癲道:

“你這傢伙有點厲害啊!”

“道爺我不陪你們玩了,我溜!”

話音剛落,張玄陵拔腿就跑離開此地。

李長觀緩緩回頭面向癱倒的李嗣源,嘲諷似的笑了笑,“聖主,那道士是何人,竟將你弄的如此狼狽。”

“那個道士武功不錯,聖主會輸也在情理之中。”

李嗣源已然站不起身來,他艱難假笑著伸出手做個了個揖:

“多謝岐王救命之恩。”

“至於那道士我也不知他是何人,瘋瘋癲癲的,恐怕是練功練得走火入魔,到處發瘋罷了。”

“是嗎?”李長觀靠近兩步,問道:

“聖主來此城中,可是來面見天子的?”

李嗣源一隻手扶著胸膛,艱難道:

“我這副模樣面見天子,恐會被治大不敬之罪!還是…算了。”

突然,他狡詐詭譎的面龐露出狐疑,拐彎抹角道:

“今日剛至城門外便被暗殺,那殺手弓法恐怖如斯,只一擊便射穿白馬頭顱。”

“如此弓法若真的要殺我,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實在輕而易舉,可他拉弓偏偏不射我只射馬。”

“他到底是要殺我,還是另有用意?”

說著說著,他尖銳的目光看向李長觀,“岐王大人,你說這事蹊不蹊蹺。”

沉默片刻,李長觀冷哼一聲,半蹲下來伸出一隻手至李嗣源眼前,一隻湘蠱仍舊從他袖子裡鑽出,朝著二人張牙舞爪。

他伸手撫摸著這隻湘蠱,開口道:“早些年來我去過嬈疆十萬大山,那裡竟是些蛇蟲毒蠱。”

突然他話鋒一轉,聲音竟變得冰冷可怖,鄙夷不屑道:

“聖主啊,你可知天下間最狼心狗肺,最沒有良心的便是這小東西。”

說著說著,他一隻手指按了按蠱蟲的頭,沒想到蠱蟲竟突然咬了他一口,他的指尖處滴出點點鮮血,不屑一笑,伸手指著蠱蟲又說道:

“你看看,我給它吃給它喝好生養著它,它居然還對我齜牙,這不是狼心狗肺是什麼?”

李嗣源面色變得難看,沒敢開口去打斷那個自言自語的瞎子。

“哼!”李長觀伸手直接將手背的蠱蟲掐死,“它昨天敢對我齜牙,今天就敢咬我,明天,它是不是還要吃了我!?”

李長觀詭異的笑了起來,“這種沒良心的東西,你說要它活著還有什麼用呢?”

“你說對不對,聖主?”

李嗣源恐懼的目光緊盯李長觀手中的死蟲,額頭上冷汗直流,仍舊沒敢開口說什麼話。

安靜片刻,李長觀再次貼近李嗣源,趴在他耳邊平緩語氣說道:

“聖主啊,你莫非糊塗了?瞎子,怎麼會射箭呢。”

“還是說,聖主你是想拐彎抹角的嘲諷我瞎?炫耀自己有一雙好眼睛。”

說罷,他所有表情消失,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竟變得如此可怕!

李長觀伸出兩根手指指向李嗣源瞪大的雙眼,“人,可不是這樣做的。”

李嗣源大驚失色,嘴唇開始顫抖,愣神片刻,他撲通一下跪了下去,求饒道:

“岐王大人明鑑!我絕沒有那個意思!”

“唉~”李長觀輕嘆口氣,竟彎下身子去攙扶李嗣源,“聖主,論地位你與我又差不了多少,你給我磕頭,這不是折我壽命嗎?”

李嗣源站起身來耷拉著腦袋,驚魂未定。

李長觀這時又突然開口:“你我現在都是臣,今後還要通力合作,聖主今日傷勢頗重,我恰好會醫,讓我同你治療,聖主應該不會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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