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給您的密信,您快來看看!”

平陽城郡守府的客房外,程副尉舉著一封背面繪著葡萄藤圖案的密信,一路奔了進來。

阿零正在臥房捧著手巾擦臉,一聽此話,便從房中走出,疑惑的問:

“密信?”

‘怎麼那位好心人的信,還能從隋遠一路追到這平陽關來?’

心裡正泛著嘀咕,她抬手接過信箋,外面綴著的卻並不是黑色羽毛,而是一片陌生又叫人不適的異域圖案。

“嘖,” 阿零頓時皺起眉頭,“這一看便知是敵營送來的,準沒安什麼好心。”

她將信箋塞程序副尉手中,“不看,拿去燒了。”

“那怎麼成啊!”

程爍有些著急,隨手便將信箋拆開,“萬一是議和,或是戰書,您作為主將,怎能不應?”

說著,程副尉的眼光順著信上字跡看過幾行,霎時驚愕地瞪大雙眼,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

“怎麼?回鶻人說了什麼?”

阿零不屑地一笑,“可是戰而不勝,沒了臉,又欽佩咱們賜藥的胸襟,所以寫封信來感激涕零?”

程爍臉上禁不住一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利索的話:

“那回鶻蠻子王子... ... 說... ...”

阿零眉頭一挑,“說什麼?”

“說... 說他愛上了你,讓你嫁給他,做他的王妃!”

話音落下,紅衣女子手中還滴著水的手巾,“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他怕不是瘋了?!”

阿零滿臉不可置信,詫異著撿起地上的手巾,“他也不怕本將軍一刀抹了他的脖子,還嫁給他?!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太膩了些!”

“就是!” 立在一旁滿臉不悅的程副尉應道,“他也不看看,我們娘子這般聲似洪鐘、身壯如牛的女子,可是他那樣蠻子能配得上的!”

“... ...”

阿零眼皮一跳,滿臉無語。

“程溜子副尉,你夸人的本事比你的騎術還要強上幾分。”

“啊,不是不是,少將軍,您誤會了!”

程爍慌忙朝阿零擺手,“我是說,您像個男人一樣兇悍粗獷!”

“... ...”

“不,” 程爍又抬手往自已嘴上一打,“我是說,您雖是個女子,但是比男人還要男人!”

“行了,打住吧,” 阿零笑著揮了揮手,“回去把你說話的本事好生練練,惹了我生氣倒無妨,惹了那丫頭生氣,你的終身大事可要遭殃。”

正當此時,一身灰白長袍的老郡守帶著重傷初愈的陳公子,與郡內其餘幾名官員一道,緩步行至阿零與程副尉面前。

不消招呼,老郡守便恭敬地提起衣襬,與身後眾人朝著紅衣女將誠摯一跪。

“李少將軍... 下官代犬子,及這平陽關的萬餘百姓,叩謝您的救命之恩...”

阿零與程副尉見此,便是一愣,忙上前伸手將老郡守扶起。

“陳郡守,言重了。”

阿零眼中換回一副恭肅正經的神色,“您是這亂世中難得一見的好官。惡敵當前,以子為脅,仍堅強不屈。平陽關有您守著,百姓們才有生路。”

話音落下,阿零朝陳郡守身旁的幾人掃過一眼,便又是一滯。

立在幾位官員身後的清秀公子,左手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臉色仍泛著蒼白,看向阿零的眼神中卻帶著發自內心的感激與敬仰。

紅衣女將朝他微作一笑,淺淺點頭示禮。

簡單寒暄過後,旁的幾位官員朝阿零一拜,便退出客院,只留下陳老郡守與其公子還立在程副尉身旁。

一看他三人像說好了似的端端正正站在一處,阿零便覺有些怪異。

“陳郡守,可是還有什麼話要與本將囑咐?”

程副尉心虛地朝阿零瞥去一眼,又看了看身旁臉上泛紅的陳公子。

“啊,少將軍,是這樣...”

陳郡守抬手撫了一把鬍鬚,緩緩開口,“說來唐突,下官從程副尉處得知了少將軍您如今的困境。您是平陽關的恩人,更是我陳氏全族的恩人,是以...”

老郡守回頭朝兒子看去一眼,“如少將軍不嫌棄,便將我兒端陽獻上,替您解了這燃眉之急!”

阿零聽完,霎時呆愣在地。

她頓時氣得哭笑不得,抬手朝滿臉怯意的程副尉一指,“你這傢伙,從哪兒聽說的此事?!”

“是... 是青檀與我說的,她說,叫我此去平陽,定要多多替您留意此事。”

阿零一聽,更是無語,忙轉身迴避幾人目光。

“娘子,我替您算過了,如今距離三十日之期,已不剩一半。如此定下終身大事,是有些匆忙,但咱們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嘛!您只管放心去做,少將軍回來之前,龍虎軍我替您支應著!”

程副尉急得抬手搭上阿零肩膀,悄聲說道,“若是您實在不願,等成親之後,過一段時日,咱們與他陳家和離便是!聖上只說叫您成親,又沒說不許您和離!”

“胡鬧!”

阿零甩開程副尉的手,皺著眉頭斥了一句,“說成親便成親,說和離便和離,你當旁人都是玩笑不成?如此這般赤裸裸的利用,誰能願意?!”

“... ...我願意。”

立在幾步之外,一臉青澀的陳家公子忽而開口應道。

身旁的三人聞言,皆側目一愣。

“... ...只要能報答少將軍的救命之恩,區區成親而已,便是要端陽當牛做馬,也必不會猶豫分毫... 能有少將軍這樣的娘子...是端陽三生有幸。”

阿零臉上一抽,心頭卻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她走上前,立在低著頭紅著臉的陳家公子面前。

“好小子,看著你應是小我幾歲,你這番好意,姐姐心領了。”

她收斂起一貫漫不經心的樣子,朝著小公子鄭重地說:

“成親這事,說來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萬般無奈,皆是由你自已承擔,無人能替了你,去過這一生。”

“是以,便是不求生死痴纏,不求白首如一,也最最起碼,去求一個能瞧得入眼,放得進心的人。”

說完,她抬手在陳公子的胳膊上輕拍兩下,便是一笑,留下相顧無言的幾人,握著手巾轉身便回了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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