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街道,一個衣著襤褸的老婦人正提著個黑色袋子,一瘸一拐的走著,蒼老的臉上掛滿了時間的痕跡,乾枯的手臂顫抖著,卻緊緊的握著那個袋子,那袋子不大,裡邊似乎裝著一個圓圓的東西,路過的人皆是捂著鼻子,似乎袋子中的東西正散發著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一樣,老婦人揉了揉早已麻木的小腿,底下是一雙早已磨破了的草鞋,裡邊的腳趾此刻正沐浴在陽光下,而城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溫暖。

早起的小販們,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調好位置,開始他們今天的工作,望著自家的貨,臉上不由得露出笑來,而這一切都歸功於他們那英明神武的國王陛下,說起來,今天好像是二王子凱旋而歸的日子啊,也不知道這次又會要交什麼稅呢?

王宮,大殿內

老國王趙淵,此刻正一臉欣慰的看著底下站著的眾人。金碧輝煌的殿內,只有飄渺的蠟燭在滋滋作響。老國王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原本還擠滿了人的大殿此刻就只剩下二人。

“回來了。回來好啊”

“稟父王,兒臣此次已將北方的逆賊擊潰,那黃林雕此刻正在天牢裡,等候發落”,只見說話的人年不過三十,頭戴一頂囚牛冠,眉宇間透露著一股英氣,目光如炬。而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青年,一襲白衣,手持羽扇,眉眼雖微張,可卻隱隱有一種威嚴的意味兒。而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大王子與二王子。儘管二人如何的隱藏,可絲毫逃不過老國王的眼睛。

“老大啊,你是我趙家的嫡子,是要成為國王的人,如何能這般藏不住心思呢?老二才剛回來,就不能稍微高興高興?”

“王上,兒臣自然是打心底裡替二弟高興啊,這不,今個一早啊,我就命御膳房的人啊給二弟搞了一大桌子菜。”接著朝二王子,也就是自已的兄弟露出了一個笑來。微風將其髮帶輕輕的吹起。

“老二啊,你也是,才剛回來,也不先休息休息,怎麼急急忙忙的就趕進宮裡來了?”

聞言,二王子立馬脫下甲冑,將那把國王御賜的劍也掛到了腰間,“父王,怎麼會呢,我這不是十分想念父王與大哥他們,這才著急忙慌的進宮的嘛”

噗呲一笑,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邁著步子走了進來,一襲華麗的衣裳在後邊幾十人的託著才勉強能展開,那頂九龍九鳳冠也是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看了眼殿中的幾人,接著徑直走到臺上,坐到了國王的邊上。

“紀兒啊,怎麼還站著呢,過來人母后好好看看。”

望著眼前十分幸福的二人這大王子趙建的心裡莫名的生出一絲悲傷來,只覺得若是自已的母親沒有病故,恐怕自已也會像弟弟一樣吧,說起來若不是眼前這個女人,恐怕二弟也不會連戰連捷吧。想到這目光中難免閃過一絲異樣,也不免被臺上的國王捕捉。

“老大啊,怎麼?想你母后了?”

“沒什麼。兒臣今日還有公務在身,就先告退了。”接著朝臺上的國王與王后作了個揖,接著慢慢的退了出去。

說起來,自從這個女人來到國都這裡,自已身邊的一切都變了,先是母親無緣無故的得了場怪病,接著就是自已的弟弟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之前那個整天把笑掛在臉上的人再也沒有出現。而父王呢,則是移情別戀,將與自已相處了整整二十三年的母后打入了冷宮,而這一切自已一個空頭太子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可不想再失去一個友人了。友人的臉時常會出現在半夜的夢中,而我每次都只能張大了嘴。每一次都在那把刀落下後,驚醒。至少現在自已不會再失去朋友了。

東宮,殿內。

趙建一如既往的處理著公文,繁重的工作讓其腰痠背痛。剛想休息休息,可望著小山一樣堆疊的檔案,還是無奈的搖搖頭,只得又埋頭苦幹。是啊,誰讓他是,太子呢?一旁的小德子見此只是默默的取來扇子,輕輕的扇著,別人不知道不要緊,可他小德子清楚的很,殿下是自已入宮以來見到過最傻的一個太子。想想前幾任太子,哪一個不是夜夜出入於醉夢閣,堆起來的檔案都可以壓死一頭牛了,哪一個不是天天醉醺醺的。而眼前的太子呢?沒有一天是悠閒的,徹夜燈火通明是經常有的事情。要他說啊,這樣的太子給他他都不願意當啊。而就是這樣的太子,卻被人說不成器。正想著門外一直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開啟門,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後站著一個老婦人,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街上賣肉的胡屠夫,現在的他卻像是個犯錯的孩子,腦袋低著,手指時不時的搓動著。

“哎喲,怎麼了這是?”

“德公公,還請太子殿下給我做主啊。”

此話一出,小德子差點沒噴出來,往日裡橫行霸道的傢伙居然會說出這種話。而他身後的老婦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欺負到他的人啊。

見德公公沒有動作,那胡屠夫也是急忙從口袋中掏出一枚銀幣。剛想上手塞到對面人的手上時,卻被德公公給拒絕了。

“我家主子還在忙,你們且等等。”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怎麼了?小德子。”

“殿下,您來得正好,這胡屠夫說是要您給他做主。”

“嗷,還有這事兒?”趙建思索了一下,接著朝小德子說了些什麼。隨後只見小德子屁顛屁顛的朝城中的一個方向跑去了。

辟雍內,李老剛開啟書,打算開始今天的課程時,只見之前那個小李急急忙忙的衝進來,後邊還跟著一個白髮的老人。還不等小李開口,那老人倒是先開了口。

“老李啊,我家太子有事找你,你且速速隨我來”

眼前這個老頭倒是和自已年紀相仿,平常去太子府上時經常碰過面,自已還是多多少少對他有點了解,如此著急忙慌的只怕是真有什麼要緊事吧,不過也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讓學生們提前適應一下以後的環境。

李老清了清嗓子,對著臺下的學生們說道“你們有誰願意跟我一起走的?”

過了幾秒後,只有秦平一個人抬起了手,其他人臉上都露出一股為難之色,接著將腦袋埋進了摞起來的書的後面。

“那好吧,秦平,跟我走,其他人,下課。”

再聽到下課這倆字的時候,除秦平外的所有學生全都歡呼了起來,接著急不可待的朝門外跑了去。

“竇公子,您慢點,李公子別摔著了”德公公一連喊出了幾個名字,臉上皆是諂媚之姿。

一行人來到了一座房子前邊。一尊巨大的獬豸雕像,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幾人。而屋簷下邊掛著一幅帶有金色的高堂明鏡的字樣。

“正好,先生也來,那我們就開始吧。”趙建見到李老一行人來,站起身對堂下跪著的二人開口。

“你們二人面前的可是大掌司使,爾等有何冤屈且速速招來”德公公再介紹完後便退了下去,接著在李老啪的一拍桌子後,這場審判便開始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在薩耶斯特的加入後,黃乾很順利且輕鬆的來到了第一層的中心地帶。二人的背後滿是散落的殘肢斷臂,一些還未散去的哀嚎聲還在不斷的朝遠處擴散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黃乾腦子裡閃過一些奇怪的招式,那招式就很像是薩耶斯特的劍招,而且指上的戒指上邊散發的光芒也愈發的濃烈,一股十分精純的能量正不斷的從戒指中湧出。而薩耶斯特散發出的黑色霧氣也越來越濃烈,看來隨著時間與戰鬥次數的增多,自已和薩耶斯特的實力都能得到提升。自已現在感覺體內的炁已經可以將自已嚴嚴實實的包裹住了。

“主人,前邊就是這層的中心地帶了,準備好了嗎?”

“唉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叫大哥。”

“好的,大哥”

“這才對嘛”

就在二人將面前那扇緊閉大門給轟開的一瞬間,一股從未聞到過的惡臭氣味便竄入了黃乾的鼻腔。搞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心裡不由得泛起陣陣噁心,這股味道就像是一雙幾百年沒有洗過的汗腳一樣。就在黃乾強忍著噁心將薩耶斯特喚回戒指後,一陣伴隨著地面震動的巨大聲響便傳了出來。接著便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預感不妙,黃乾只得朝身後退去。結果腳下一滑,倒了下去,腦袋準準的落到一具還未腐爛的女屍胸前。

和著那巨大的聲音,的確很是波濤洶湧呢。

撐著軟軟的東西,黃乾站了起來,僅一瞬間。一個青色的身影便竄了出來,一個怎麼說呢,很懂的打扮的怪物。頭上那幾根金色的頭髮被十分有個性的梳成了中分。臉上早已是白骨,只不過黑洞洞的眼眶前邊還卡著一個單邊的金絲眼鏡,破爛的口袋裡還裝著著一條摺好的絲巾,脖子下邊的蝴蝶結被擦拭的乾乾淨淨,上邊的金色絲線還閃著光。手裡握著把鏽跡斑斑的劍。

見此情景,黃乾不由得一邊在心裡吐槽著,一邊躲閃著朝自已襲來的攻擊 。

“大哥,眼前的這個東西,怎麼說呢,給我的感覺很不一般。”還不等黃乾疑惑,另一道凜冽的劍氣便直逼其咽喉。不過好在薩耶斯特化作一面黑盾,將攻擊給擋住了。

“大哥,它的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那種東西很恐怖”

黃乾連忙將黑盾收回,接著跳到空中 。“管他恐怖不恐怖的,先打一架就知道了。”接著雙手掐訣,兩枚紅色的炁流便射了出去。乒乓一聲,只見那怪物從煙霧中衝了出來,那把原本鏽跡斑斑的劍,此刻已經變得寒光四起,如同一隻鎖喉的手直直的朝黃乾咽喉處刺來。這次黃乾倒是提前有所預料,提前將炁包裹全身,接著又是一聲嘭的巨響後,整個走廊塌陷了,陽光透過縫隙照了進來。那怪物先是停下了攻擊,打量起包裹全身的陽光。接著又抽劍,向黃乾發起了又一輪的進攻,一時間二人打的是難捨難分,就在黃乾將要砍下去的時候,身體像是被觸電了一樣,停在了半空,接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籠子便將其罩住。

“哦,大哥,我想起來了,這怪物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大掌司使。”

“哈?”黃乾奮力的劈砍著不斷朝自已靠攏的黑色牆壁。

“眼前的這個很有可能是初代掌司使,而現在,很有可能是它的絕技。”

“什麼?”

“審判天平。”

相傳,在創世之初,有一位善良的神明,交給凡人一件禮物,用它來審判人間的一切罪責,而那件禮物正是一個天平,左邊擺放著一片神明的羽毛,而另一邊則是要放上被審判之人的心臟,如果羽毛下降,則此人得上天堂,反之則下地獄。而這天平,後邊被初代國君發現,並且贈予初代掌司使,很有可能就是剛剛那鬼東西。

“咳,那該怎麼辦?”黃乾一邊吃力的抵擋著不斷靠攏的牆壁,一邊催促著。越來越巨大的壓力,在這裡邊自已的炁好像消失了一樣,無論自已如何努力,卻始終不能發揮出來。再這樣下去自已就算不下地獄,恐怕也會被不斷靠近的牆壁給壓成肉餅了。

公堂之上。所有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老婦人。

“沒錯,我這次來,只是想要一個公道。”接著轉頭看向胡屠夫,“非常抱歉,這次過後,你要打我好,罵我好,我都沒有怨言。”

接著抬頭看向高處的李老。

“老身這次來,是為我那死去的兒子討一個說法,一個公道”接著便將一直提著的那個臭氣熏天的袋子,拿到了身前。“懇請老爺看看這裡邊到底是什麼東西。”

助手將袋子拿了上來,放下後禮貌捏著鼻子,朝門外跑去,而秦平倒是沒有感覺多噁心,畢竟自已天生就沒有嗅覺,只是越發的想知道,帶中之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老戴上手套,開啟袋子,可當看清袋子裡邊的東西時,不由得臉色一變。雖然心裡有過這方面的猜想,可自已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一個老婦人居然會砍下兒子的腦袋,不遠千里,帶到王都來。望著那早已腐爛的石候腦袋,掉落的頭髮纏成一團,兩個空洞發黑的眼眶正直直的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既有冤情,為何不報地方官呢?”趙建憤憤的站起身來。

那老婦人一聽到地方官這幾個字後,眼神已改剛才的模樣,轉而露出一絲怒意,如同面對世代仇敵般看著地面。

“老身此次正是要狀告這地方官,劉林壽,他徇私枉法,包庇趙員外。”

李老按下一旁剛想說話的秦平,示意老婦人繼續。

“原本我家住在這安息村中,那村中的趙員外,橫行霸道,一次上街,瞧見我家兒媳生得嬌媚,隨後將她擄去,我兒聽聞後,便去找他理論,可結果,他直接把我兒子打死了”說著,老婦人又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可憐我那苦命的孩,早些年死了爹,現在又落得個這樣的下場。而那劉林壽,不但對此事偏袒趙員外,還要求我家賠一筆錢,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嘛”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黑著臉,這是秦平第一次見李老如此的憤怒。肉眼可見的青筋不時的在額頭上跳動著。

“好我知道了”趙建慢慢的站了起來,滿臉通紅,不顧小德子的阻攔,慢慢的走到老婦人的身邊,將其扶起來。

“大娘啊,你的情況我知道了,這個你先拿著,就當是給令郎的安葬費了,這劉林壽,我會處理的,那趙員外我也會處理的”

而臺上的李老則是轉過頭,開口問秦平,“這件事如果是你,你會這麼處理。”

秦平思索了一會後,望了望逐漸朝門外走去的太子殿下跟老婦人。

“惡自然是要清除的。而且要嚴懲不貸”

“那如果這趙員外是皇親貴胄呢?”李老說完,頓了頓。“你今天殺了一個劉林壽,趙員外,明天就會有錢林壽,李員外,這麼多,你殺得完嗎?”

“這……”

正當秦平抓耳撓腮,思索著時,李老從口袋中掏出一枚銅製的徽章,遞到了秦平的手中。

“收下吧,永遠不要忘記自已的初心”

這一夜的王都內外都充斥著一股不安躁動的氣氛,火光沖天的東宮也是如此,桌案上邊坐著一個黑著臉的人。外邊站著一群身披甲冑的死士,此刻正瞪大著眼睛。而他不知道的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刀,慢慢的敲開了他的窗戶。屋外此起彼伏的金屬碰撞的聲音。而就在男子批閱完最後一本檔案後,脖頸處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另一邊,即將撐不住的下一秒,在黃乾一臉疑惑中,牆壁慢慢的開啟了一縷夕陽的餘暉照射在他早已被汗水打溼的後背上,薩耶斯特也一臉疲憊的望著外邊抱著腦袋的怪物。

那怪物抱著腦袋,半蹲著身子,十分不解的望著眼前的少年。畢竟自已審判了這麼久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到能讓天平保持平衡的存在,就像是空氣一樣。按理來說,無論一個人的罪惡有多少,那天平多少都會有點波動,可剛剛,自已清楚的看到,那天平不但沒有發生波動,反而發出一陣古怪的聲音。那是一種自已從未聽過的聲音,不像上天堂時的空靈,也不像下地獄時的混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呵,呵,現在……輪到我的回合了”接著一白一黑兩道氣流便直直的穿過了怪物的身體,怪物到死也沒明白,也不對,他早應該死在那場大火之中了。

望著化作黑煙的怪物,黃乾不由得大舒一口氣,說實話,若是在晚一點,恐怕自已真的要被擠成肉餅了。

“大哥,我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會出現平衡呢?”

“誰知道呢?,也許那天平壞了也不一定啊”接著只見黃乾翻找著怪物留下的東西。最終找到了那把夢寐以求的金色鑰匙,還有一個充滿這黑色氣息的項鍊,沖天的黑氣讓黃乾不由得渾身打起激靈來,可但看到薩耶斯特的表情後,隨手將那個項鍊扔給了他。在其接觸到項鍊的一瞬間,之前那種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又出現在了黃乾的腦中,只不過這次卻是格外的清晰,不由得跟著比劃了起來。

在跟著那招式將最後一掌揮出後,只見原本還綠意盎然的草地赫然出現一個碩大的坑來,一股白色的煙正往外飄著,而薩耶斯特呢,變了一副模樣,身體上出現兩個肩甲,額頭的位置上也出現兩條紅色的花紋,手中的長槍也出現一條環繞周身的紅色線條。

………

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刺客,趙建不由得長舒一口氣,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便急急忙忙的朝屋外走去。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圈的頂流夫婦

甜橙櫻桃

一覺醒來後,變成端淑女娘!

Y七點

四元解夢雜貨鋪

素素紫

小狼狗老公養成計劃

心情大好的天晴宇

病秧子想要活下去

倉鼠夢小澤

當光降臨

琳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