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間明亮的屋子,一個花白鬍須的老頭,久經風霜的臉上掛滿了悲傷的表情,眼睛裡流露出一種不捨。嘴唇微張著,抬起來的手停在了半空,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著。

“真的……不打算留下嗎?”

對面的男子則是低著腦袋,沉默不語。

啪嗒一聲,門關上了,搖晃的燈光最終落到了門邊掛著的那個寫著什麼司的牌子上。

……

黃乾一臉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一狼,一人,此刻,他們全都擺出一副奇怪的表情,那人雙眼眨巴著,雙手放在下巴處;而那頭狼呢,則是將腦袋趴在地上,也不發出任何聲響,只是一個勁的搖晃著尾巴,扇起的灰塵夾雜著照射進來的陽光,此刻正散發著一股斑斕的顏色。見黃乾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對面的就加大了力度,一時間,老頭腰彎得更低了,那頭狼也將尾巴咬的更加賣力。

終於,在老頭即將將臉湊到一起時,黃乾還是開口了。

“為什麼要對我有所隱瞞?黃…叔… ”

“這個嘛……額……這個”老頭雙眼止不住的朝四周瞟著,食指也開始瘋狂的互相敲擊著。瘋狂的用腳踹著躺在一邊的狼,那狼吃痛,嗷的一嗓子,中間桌子上邊的那個袋子也跟著晃動了一下。黃叔見狀只是稍微的瞟了那袋子一眼,眨眼的功夫,那袋子裡邊的東西立馬就安靜了下來。一邊舔著嘴唇,一邊搓著手。

“這不叔怕你知道這袋子是幹嘛用的會生氣嘛。”

“就為這個?”黃乾沒好氣的說著,接著朝門外邊喊了一聲。接著南便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眼睛不住的朝裡邊的老頭身上打量著,但在與老頭眼睛對視一秒後,又立馬縮回了脖子,額頭上邊開始冒出細微的汗珠。

“站著做什麼?趕緊進來啊。”

“哦”

黃乾朝桌子上邊敲了敲,那頭狼便自覺的朝屋外跑了出去。長長的尾巴直直的拖到地上。這幾日回山以來,這頭狼倒是變了很多,原本眉間的那撮白毛現在已經長到了整個頭頂,較之前更為圓滾的身體。隱隱約約間,似乎有一種白色的氣旋縈繞在周身,雙目中閃過一絲凌厲,但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在剛剛回山的那天,自已和這個叫南什麼的傢伙還是騎著它上的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錯覺,只覺得周圍的竹林也好,樹林也罷,全都充斥著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置身其中,只覺得神清氣爽。一股力量正在體內凝聚,就好似那噴泉一般,一個勁的往外噴張著。

“算了,叔”

“乾小子,你這一路上一定有很多疑惑吧”

“為什麼自已睡了一覺後,就結束了呢?”

“這個嘛,也許是和你打架的那傢伙想通了吧”接著將腦子看向屋外。只見原先的那頭狼正追著松鼠滿院子的跑。一邊跑還一邊發出嗷嗚的叫聲,看得出來它很開心。可黃浩此時卻顯得並不開心。對面是黃乾那雙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而靠近自已的位置,那個袋子的口正朝著自已。一時間,黃浩竟覺得自已許久未曾變動過的體溫正在逐步的升高。索性將袖口挽起,露出裡邊那對略微蒼老的小臂。上邊的汗毛有幾根甚至都開始發白了。

黃乾聽著黃叔口中的話,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眼前這個老頭一定有什麼瞞著自已。根據凌峰那天的說法,說只看見自已僅用了一招便將還在發狂的田七三給打的幾乎要消散了,而自已對此卻絲毫沒有印象。而現在,田七三正擱眼前的這個袋子裡邊呢。

“是嗎?”見黃叔絲毫沒有想告訴自已的意圖,索性黃乾就不問了,轉頭看向一旁早已如驚弓之鳥般顫抖著的南博圖。接著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處,衝其挑了挑眉,咂了下嘴巴。

南見此則是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戰戰兢兢的說道。

“老人家,阿不,老爺,阿不,老神仙,你知道我爺爺嗎?”

“額”黃浩將手指放在了南的眉心處,接著自言自語的說著,“原來如此,嗷嗷,嘖嘖嘖”接著將手縮了回去,捋了捋不存在的鬍鬚,慢慢的吐出一口氣。

“這樣,孩子,我呢,有兩種說法,一好一壞,你要先聽哪一種?”

“壞的那種吧”

“你爺爺呢的確已經不在人世了。”

“那,好訊息呢?”黃浩顯然被這種回答給震驚到了,眼前這個雖說和乾小子差不了多少的年紀,卻能如此平靜的接受,屬實難得。儘管少年如何的隱藏,黃浩還是從他的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失落。

“好訊息嘛,就是,你爺說了,他看到你平安就放心了,還託我給你帶句話”接著黃浩頓了頓,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奇怪的聲音說著“小博圖啊,要多吃飯,別餓著了,往後啊,爺爺不在身邊了也要要照顧好自已。”話音剛落,只見南雙目微紅,嘴巴顫抖著,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來,可終究還是停在了半空。一時間整個屋子裡邊只留下幾人咚咚咚的心跳聲。

後邊的幾日裡,南跟著黃乾一起修煉,而自已之前那根斷掉的棍子也被黃浩給修好了,並且他還為棍子的兩邊加了根鐵鏈,十分結實的將棍子首尾相連著。拿著棍子跑到後山的瀑布邊上,遠遠的躲著,仔細的觀察著不遠處二人的一舉一動。

二人立在河邊上,相對而立,接著南舉著根木棍便朝黃乾攻去,左劈,右砍,再接一計橫掃可這些黃乾一一給躲掉了,接著黃乾僅僅一揮,手掌所帶來的衝擊便將南手裡的木棍給攔腰截斷。

在南一臉不可思議的眼神中,黃乾將手抱於胸前,接著振振有詞的說著“這個,就是炁,至少黃叔是這樣說的。”

“氣?”南撓著後腦勺,“我覺得我的力氣也不小啊,為什麼不能做到你這樣呢?”

噹的一聲。

南捂著腦門,不解的看向黃乾。

“什麼力氣,這個是炁,是一種先天的東西,與後天的力氣完全是兩回事。同時,一個人在出生的那一刻,他炁的含量便被定死了,也就是說,一個人的炁就是先天賦予的,跟後天的努力絲毫沒有關係。”見南聽得雲裡霧裡的,黃乾無奈的搖搖頭,接著挽起袖子,朝南喊了句閃開,接著朝下邊蹲了下去,而後一股紅色的能量便環繞在右拳,隨著黃乾一揮,那股能量便直直的朝瀑布襲去,在接觸到的一瞬間,南清楚的看到,瀑布被那股能量給切割了,在短暫的停頓後,才恢復了之前的流動速度。

“孩子,也別灰心嘛,雖然炁的容量在出生時就被定好了,可也有一些後天的秘籍功法能最大限度的將炁給利用起來。”黃浩拿著那根棍子遞到了南的手中,“來試著將自已的想法傳遞到棍子裡邊。”

南拿著那根棍子,閉上眼睛,努力的將自已身體中的某種東西給凝聚起來,要來了,要來了。

最後一聲伴隨著臭味的噗聲朝自已屁股的位置冒了出來。頭頂不知哪來的烏鴉正一個勁的擱那嘎嘎的叫著。

後面的幾天,南一直將那根棍子貼身帶著,連睡覺都帶在身邊。

這天,黃浩一臉神秘的將黃乾給叫到了裡屋。

“乾小子,這個東西,應該對你有幫助,只不過它現在壞了。”接著向前攤開手掌,裡邊的一張帶著字兒的紙條便露了出來。

隔天一大早,在與南和黃叔告別後,黃乾又一次踏上了旅程。這次他有預感,紙條上邊的名字一定會有自已想要的答案的。

……

熱鬧的街道上邊,一個少年正捧著一本書專心的看著,絲毫沒注意到前邊朝自已衝來的馬車。

一聲粗獷的吼聲傳來,少年一臉疑惑的揉著屁股,一邊撿起掉落的書,不過再看清那馬車上邊的旗幟後,將剛要嘴邊的話給硬生生的嚥了回去。就在粗獷吼聲的主人想跳下來教訓教訓少年時,馬車簾子後邊的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趙叔,算了,別跟他計較,皇兄一定等我們很久了吧。”接著又朝少年的方向扔出一枚金幣。隨後,馬車便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揚起的煙塵如同霧氣一般。

“誒,你聽說了嗎?咱們的陛下今年打算立儲君了,這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最有潛力的。”

“那可不嘛,這幾日街頭巷尾裡邊,幾乎每家每戶都在猜。”

“那你更看好誰。”

“管他呢,誰當皇帝不是當,只要是個好皇帝就行了。咱們吶只要把手裡的活給忙完嘍,這才是頭等大事啊”

“對對對。”

“炊餅~熱乎乎的炊餅誒~。”

聽著小販們的談話,少年只覺得一陣可笑,什麼身份,居然也妄圖談論儲君這種大事?接著抬頭看了看太陽,時間應該夠,今天可是自已到執法司上課的第一天吶,可千萬不能遲到啊,想著拍了拍書上和衣服上邊的灰。快步朝城裡的一個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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