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

那是一處池塘,一眼望不到邊,而黃乾正一個人坐在一葉扁舟上,周圍沒有一個人,就這樣黃乾漫無目的的在湖面上飄著,若是靠什麼來判斷前進的話那只有舟旁的一簇簇荷葉了。水面平靜得像一面鏡子,黃乾朝舟邊探出腦袋,水面上隨即出現倒影,不過奇怪的是黃乾越是努力的想看清水中的倒影,那倒影就變得更加模糊。而早已垂入水中的束帶卻還是乾燥的。

只見黃乾慢慢的站起了身,而後嚥了口唾沫,而後眼睛一閉,縱身一躍,直直的朝水裡扎去。

在一段很長時間的黑暗過後,黃乾一臉疑惑的坐到了舟中,而正好是之前的那一葉扁舟,黃乾對此毫無頭緒,只得作罷,“看來只能當一回船伕了。”

在過了許久後,黃乾實在沒有辦法。索性將手伸向了腰間。就在黃乾的指尖剛好要觸及黃叔給的袋子時,那袋子化作一隻紫黑色的巨手,一整個的將其包裹住,而後向某個地方拖了去。

接著又是一片無垠的黑暗,不過這次卻與之前的不一樣,首先傳來一陣青澀的聲音。

“博士,這次實驗很成功,實驗體已經完全適應了”

接著一個身著白色衣服的傢伙便出現在面前,可奇怪的是,那張臉卻怎麼也看不清,那傢伙嘴裡嘰裡呱啦的說著什麼,一句也聽不清。還不等黃乾思考,一股劇痛便從背後傳來。

爬起來定眼一瞧,四周有著見不到頂的紫紅色石柱,上面都被刻滿了奇怪的花紋,而自已背後是一面破碎的鏡子,看來自已是摔到了這面鏡子上了。望著碎裂鏡子中的自已,黃乾只覺得詫異,畢竟怎麼可能每一面鏡子中的自已都不一樣。也許是那些柱子吧。

手掌剛觸控到柱面的一刻,整個空間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接著那面原本破碎的鏡子便飄向了空中,地面四周散落的碎片開始朝其彙集,不多時,一塊完整的鏡子便出現的了黃乾的頭頂上,來不及反應,一股詭異的光便包裹了黃乾全身。

在光芒消失的同一時刻,一個黑色人影慢慢的從鏡子裡邊靠過來,一遍遍的朝著鏡面攻擊,似乎想衝出來。而黃乾現在身體絲毫動不了,終於,在一聲巨響後,鏡面再次破碎,那人影也衝了出來,出來的那一刻,黃乾明顯的感覺到自已腹部的位置傳來一陣劇痛,可對面那傢伙明明沒有打到自已身上。

接著那人影便朝黃乾挑釁的舞動的手指。

黃乾擦了擦嘴角,甩了甩手,擺出架勢。

緊接著二人便以極快的速度向對方衝去,霎時間,只見一紅一紫兩道光束開始碰撞,再碰撞。而周圍的空間也隨著二人的對抗而逐漸變得扭曲起來。在交手的過程中,黃乾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眼前的這個傢伙的招式跟自已所用的如出一轍,真是個奇怪的傢伙。難道是因為那面鏡子嗎?轉頭看去,原本應該碎裂的鏡子則是恢復如初並且還飄在了石柱的上邊。

望著向自已迎面而來的拳頭,黃乾非但沒有躲避,反而用面門結結實實的挨下這一擊,同時,自已的拳頭也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對方的臉上。就在這樣以傷換傷的幾個回合後。周圍的空間也逐漸混沌起來,這時,來人的樣貌才得以看清。等等,這模樣,眼神,不就跟自已一模一樣嘛,一定是因為那面鏡子。

“有意思,有意思”對面那個傢伙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接著又捋了捋頭髮,長舒一口氣“那麼,殺戮…開始!!!”

隨著“嗒”的一聲,只見剛剛還充滿黃沙的地方現在立起了一塊鏡子,接著是第二塊,第三塊……不一會,黃乾的身旁便被鏡子圍了個水洩不通,望著四面八方鏡中自已的倒影,只感覺有些許的瘮人,畢竟被一雙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盯著的感覺很不好受。可惡,現在自已更難確定原先鏡子的位置了

現在的情況就好似一個籠子,一個由鏡子組成的籠子,而自已就好似那籠中的鳥,不過這個傢伙卻遲遲不肯動手,是在尋找機會嗎?看來得逼你一把了。

一陣風吹過,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從後背傳來,而對面鏡中的自已活像個木偶般重複著自已的動作,這麼謹慎的?不對,應該是另外的原因。畢竟現在鏡中的模樣完全變了,原本面無表情的鏡中自已現在卻變得目露兇光,殺氣騰騰。要來了嗎?也好,讓我看看這裡的“我”是個什麼水平的。

出人意料的是,這傢伙居然還是沒有發作,面對將後背完全暴露給自已的情況,如果出手,那麼必將造成一次極為有力的打擊,那麼戰局便可一錘定音了,難道是因為……

這時,鏡中的傢伙臉上的殺氣漸漸收斂起來,一股詭異但平淡的笑容突兀的出現,現在應該是要來了吧。不過,很有可能是任何一個地方衝出來。現在每一絲氣流波動,都有可能是對方發起進攻的號角。而自已只能如被困的羔羊般

如果想完完全全的打敗一個人,那就得先打敗他的勇氣,滅亡他的意志;如果換作是其他人,那麼對面這傢伙已經成功了,但,他黃乾,不一樣,懦弱的自已在那天雨夜之中,被自已親手殺死了。

待鏡中人的嘴角逐漸拉大,最後直到耳根;不是,這一幕好像在哪見過。也就是嘴角剛觸及耳根的一瞬間,鏡中的人發起了攻擊。居然選擇正面嗎?一時間,周遭的氣溫也猛地升高,空間再一次被擠壓。這一擊恐怕足以貫穿整個空間內的所有東西吧。在一陣爆鳴聲中,鏡中人衝了出來。

在半秒過後,黃乾半蹲著身子,而鏡中人的拳頭剛剛好停在離黃乾面門不到半公分的位置,那拳頭所帶的熱浪燙的黃乾臉通紅,不敢想象,如果這一拳結結實實的落到了自已身上,那將會是何等的糟糕透頂。還好自已在爆鳴聲中用盡全身力氣打出的那一掌。隨著兩股力量的碰撞,周遭的空間也被徹底撕裂。最後在周遭所有鏡子碎裂的一瞬間,黃乾瞅準機會,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十分精準的朝石柱上邊的鏡子打去。隨著這塊鏡子的碎裂,剛剛還朝自已衝過來的傢伙,此刻則是停了下來,手還保持著握拳的姿勢,此刻正停在半空,而那拳頭離自已的腦袋僅有零點零幾公分。

某個宗門的令牌?看樣子在宗內職位應該不低;這是什麼——一塊虎型的玉佩;還有一把劍,這傢伙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東西?不對啊,看這些東西上面的握痕,明顯不是眼前這個乾枯手掌的傢伙的,難道這些東西全是他的戰利品,不過這傢伙擁有剛剛那種級別的力量,也不是難事。還有一本秘籍?

黃乾開啟一看,不正是剛剛這傢伙使的那一招嗎,呵還取了個爆裂螺旋拳,只不過這名字也太,用黃叔的話來說就是中二。不過所爆發出來的力量著實強大。不要白不要。接著只見黃乾盤腿坐下,開始照著上邊的口訣開始了練習。

炁型合一,接著朝一旁的石堆揮出一拳,伴隨著紫紅色的氣流。在一陣耀眼的光芒中,石堆化作了齏粉。

哈?這只是自已練習幾遍過後的成果,若是融會貫通,不敢想象那將會是一個多麼巨大的能量啊。

抬頭看了看四周,這周遭的一切即使在遭受到剛剛的那種衝擊也安然無恙,僅僅只是掉落了些許灰塵,而那幾根參天的石柱也紋絲未動,依舊矗立在原地。

繼續在對面那人身上翻找了一陣子,除了剛剛的那些,就只剩下一些腐臭的肉塊以及一些掉落的骨頭渣子和一個沙庫拉花的圖案了。看來猜的不錯,眼前的這傢伙同樣是一具應該死了幾百年的傢伙,搞成現在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和凌峰那傢伙一樣,不過,眼前的這傢伙更像是傀儡一般,畢竟,如果一個人要殺死對方,那麼一定會選擇一個對方毫無防備的位置下手,朝正面的話更像是…比試,不過更準確來說是測試。

就在這時,一個打著把傘,頭戴面具衣著華麗的人便從後面慢慢的走了出來等走到黃乾跟前時,十分輕鬆的接下了向自已襲來的拳腳。

“放心吧,我不是來跟閣下動武的”

“哈?!”

“相反,我是來跟閣下做一筆交易的,”

“什麼?交易”

“對,一筆交易”接著那人張開雙臂,似乎在示意黃乾自已並沒有帶什麼武器。黃乾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索性就跟著眼前這個傢伙。在出發之前,那人先是左右看了看,接著轉過來對著黃乾說。

“閣下還請閉上眼睛,”

“為什麼?”

“這個嘛,是那位大人的意思。若是閣下不放心,可用這個”接著便掏出一把匕首,將其交給了黃乾。

“哦,你就不怕我半道反悔?”

“那必然不會是閣下的手筆,畢竟,閣下可是那位大人看中的”,那人頓了頓,又繼續說:“不過接下來,閣下無論聽到什麼,都請不要在意。”

說實話,自已的確對這傢伙口中的交易頗有興趣,不過更多的是他口中的那位大人。

接著二人便踏上了旅程。

一路上,黃乾身上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爬來爬去。接著是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響,那聲音似乎是有人在哭泣。再是一陣類似於呵斥的吼叫,最後是一陣風,如此迴圈往復裡幾次後,只聽剛剛那傢伙開口說了句“嗯,到了,還請閣下不要肆意走動,容在下前去通報一聲”

說不好奇那完全是騙人的,黃乾小心翼翼的拉開眼罩的一角,透過餘光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那是一處樸素但整潔的屋子,裡面整齊有序的擺放著一些木質傢俱,這很奇怪;那些木質傢俱統一被刷上了紅色的顏料,不知是由何種物質塗抹成的。四角各放著盆花,恰好是紅橙黃綠,而往裡面走,首先,一面由字畫裝裱的牆面,那字大多是些什麼家和萬事興,什麼財源廣進之類的話語,那畫呢,則是一朵大大的紅色牡丹花,而那畫的底下,擺著一張小桌子,那桌面上,一邊擺著全是由某種玉石組成的酒壺,杯子;而另一邊放著個金屬指環,應該是頂針,畢竟在緊挨著的框裡,一根毛衣針和幾顆繡花針安靜的躺著,似乎是在等待著他們的主人。桌旁又立著兩把白色的椅子,左邊的一把雕刻著一株南山松,右邊的雕刻著一枚珍珠。而在椅子的正前方正安靜的落著一個小小的木馬。仔細一聞,是一股濃郁的草藥的氣味。看來這間屋子的主人似乎還是個青囊。

半晌過後,只見一個灰白頭髮的傢伙走了下來。

“怎麼樣,鄙人這裡的佈置還行吧。”

黃乾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將眼罩取下。這才看清,眼前這傢伙的面容,歲月在臉上無情的刻下一道又一道痕跡,一直長到腰間的鬍鬚被十分隨意的綁上了幾根紅色的絲帶,深深凹陷進去的眼珠此刻正一臉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此刻只能聽到蠟燭燃燒的聲音,呲呲作響著,二人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半晌過後,先是黃乾開了口。

“就是你要做交易嗎?老人家”

“老人家?你是第一個這麼叫我的人啊”

見黃乾想說什麼,那老頭立馬打斷。

“沒什麼,名字,稱呼什麼的不重要,你就叫我,田老伯吧”

“田老伯,晚輩煥黔”

“其實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想測試一下我最近搗鼓出來的一個玩意兒吧。”,那老頭捋了捋鬍鬚,笑呵呵的說:“不用擔心,報酬什麼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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