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頭的帶領下,黃乾跟著上到了二樓,並且用餘光打量著周遭的一切。在那木馬的後邊立著一個門,不大,剛剛好能讓一個小孩子透過。那戴面具的人看著這一切搖了搖頭,而後又領著黃乾朝下一個屋子走去。不過十分奇怪的是, 那些本應不會泛黃的字,不應該歪歪扭扭的畫,不應該出現蜘蛛網的椅子,不應該掉漆的木馬全都出現了,不知道是幻聽還是別的,總能聽到一些人在裡面說話,但是聽不清說的什麼,約莫著有三個吧,兩個聲音比較慢,一個呢比較細。就在關上門的前一刻,只見剛剛還是什麼家和萬事興,財源廣進的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奠,原本還是紅色的牡丹花也變成了一朵煞白的菊花。原本還模模糊糊能聽到的聲音也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興許是看到了臉上的表情,那老頭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別在意,我只是個念舊的人。”

在經過了幾個屋子後,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首先是鏤空的木質雕花圓形拱門。那門上一左一右各雕著童男童女,正衝著門外笑著呢。走進以後,首先是窗外那一面波光粼粼的湖面,接著才是這次交易的主角,一張小桌案,上面擺著一組茶几,看樣子應該是琉璃制的。

二人盤腿坐下,“黔小兄弟,準備一下”,那人先是頓了頓,接著起身朝屋子裡邊走去那人一邊說著什麼沒錯啊,就應該在這裡啊,在一陣翻找過後,老頭拿著個東西,走了過來,坐下。

那東西怎麼說吧,就是兩塊玻璃片子被木頭夾在了中間,見老頭將這東西戴到了眼睛的位置,黃乾也跟著戴到了相應的位置。戴上的那一刻,黃乾只覺得自已一整個世間開始天旋地轉,漸漸的,自已置身於一個自已從未到過的環境之中。

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感覺周遭的一切都好似那畫出來似的,而低頭看看自已,一副行者打扮。手邊還立著根棒子——棒子通體是烏黑的,約莫著有六尺之長,上邊似有一條金龍盤旋。觸之則是一股微微的寒意,還不得黃乾拿起,只一頭戴狐狸面具的人便迎面而來,“準備好了嗎,小兄弟。”一陣乒乓過後,只覺手腳略微發麻,想不到自已居然一合也不能戰,只得迅速地拉開距離,朝。這時周遭的環境再次變換了起來,準確來說是對面已經將手中的雙槍合作一根,而後只見一條通體藍色的吊睛白額虎朝自已直走而來。大實在是太大了,比山裡那隻紅狼還要大上幾分。那玩意兒每走一步,只感覺周遭的空間都被壓縮,每走一步,只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似乎自已的心臟完完全全是被捏住,看來自已似乎要徹底敗下陣來。

時候差不多了,那老虎也直衝了過來,無奈只得拖著武器開始四處躲避,忽然,只覺那老虎的臉上好似有一張面具。利爪再一次襲來,無奈只得一邊用那根棒子抵擋,一邊仔細的看著眼前這隻藍色的巨虎,可奇怪的是,想象中爪子與鐵器碰撞的聲音沒有出現,代替的反而是一種乒乒乓乓的聲音,也許可以用那一招。

………

“來,乾小子,叔,今天就教你一招。”黃叔扔來了一根沒有槍頭的槍,而自已也隨手挑了根棍子。隨後便擺開了架勢,隨之而來的是靜,整個空間都靜得可怕,連往日嗷個不停的紅狼居然也趴在地上安安靜靜的,往日裡那些嘰嘰喳喳的鳥也停止了叫喚。這時,不知從哪吹來了一陣風,慢慢的將一株枯葉摘了下來。

黃叔率先發難,刺,挑,劈,掃什麼的耍得是直生風,而黃乾也只得勉強招架,不過若不是他黃乾有過目不忘之本事,對面這老頭那是必不可能留他在身邊這麼久的,那片早已被刮下的落葉似乎是想多看看二人的酣戰,落得很慢,那匹的紅狼尾巴正一個勁的搖著,舌頭收不住的露在外邊,似乎連它也看的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呢。

隨著一招一式的過去,黃乾逐漸取得了上風,已經能壓制住對面的老頭了。可就在那葉子落到地面上的一瞬間,只聽一根棍子落地的聲音,隨後只見黃乾額頭的汗珠慢慢的滑了下來,眼睛略帶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老頭,沒錯,自已敗了,敗得很徹底。

“叔,別打了,別打了,我輸了。”

聽到這,那老頭收回抵住黃乾咽喉的棍子,表情又回到了之前的眯眯眼。而後捋了捋不存在的鬍鬚。“走,回家,吃飯”

……

就這樣,虎追,乾逃,一直到了一處崖邊上,才停了下來。那虎猛地躍起,但很快便消散了,因為又是同樣的動作,又是同樣的被抵住咽喉,只不過這次倒是換成了黃乾抵住對方的咽喉。

想不到,這裡面的空間居然還有夕陽。少年一臉堅毅的看著眼前這個狐狸面具的傢伙,單手持棍,如劍一般;而不知從哪飄來一張枯黃的葉子也準準的落到了那根立著的棍子上。

眼前這個少年眉宇間竟和故人有幾分相似,那一招一式,也許眼前的這個少年正是故人所提及的那位,足以改變世界的存在吧。

雖然被抵住咽喉,但那狐狸面具依然在拍手鼓掌。“彩”

在一個響指後,二人又回到了剛剛的桌案邊上,剛剛的一切就好夢一樣,但又如此的真實。

“少年,不知尊師何人?”

“額,一個老頭子”

自已已經記不清自已還活著時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可唯獨那天的那套棍法就好似紮根一樣牢牢的刻在自已的腦子裡,至於是為什麼來著?不重要了,至於為什麼那裡面會出現懸崖和夕陽似乎也不重要了。說來也奇怪,我為什麼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有這種奇怪的情感呢?畢竟自已應該是死了幾百年了吧。啊頭又開始痛了,為什麼每每去想以前的事就會這樣。

“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啊???”顯然黃乾被問懵了,為什麼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會這樣的問自已?是因為我長的像某個他認識的人嗎?還是說我或者他記憶出現了混亂呢?

正在這時,對面的面具男人猛地捂著腦袋,十分痛苦的跪在地上,可一眼望過去,又沒有什麼異常,接著那男人嘴裡擠出了幾個字——失敗,緊接著便塞給黃乾一包東西而後焦急的催促著黃乾離開。

呵,剛剛那傢伙又跑了出來,望著被放在地上的眼鏡,被理得整整齊齊的房間。面具男臉色陰沉。畢竟一個連自已是誰都不知道的人居然會花時間來整理房間。真搞不懂為什麼這樣的靈魂會跟自已共用一具身體。

入夜,原本應該燈火通明的街道現在卻漆黑無比,靜,靜得讓人發麻,城裡連原本的鼾聲都沒了,只剩下一具具橫七豎八的軀體。連前幾日一直吠個不停的黃狗也安生了。許是看花了眼,這些人的周遭都冒著一股紫黑色的氣兒,那是直衝天際吶。

燭前,一個渾身乾枯的男子正奮力的用著刀,似乎在刻些什麼,力度之大,甚至一度讓其身子骨也顫抖起來。而飄渺的火光剛好映照在那狐狸面具上;影子也被拉得老長,遠遠的看去,像是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而那男子則像一根骨頭。

在蠟燭就快要熄滅的時候,男子停下了手中的活,艱難的站起身,穿戴整齊,是時候去看看收集得怎麼樣了。

“這次收集的應該足夠了,一些非常腐臭的,美味的東西”

(猛地提高音調) “怎麼會這樣,這與上次又有什麼區別?”

(語氣又忽轉之下)“為什麼,這些人的記憶都這麼完美,完整?而,我卻連自已是誰都不清楚”

(又忽而興高采烈)一邊拍著手,一邊接著自言自語道“好好好,這些傢伙真可惡啊,可是我好喜歡吶。”

……

那男子朝著面前的一個金屬罐子,又哭又笑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擦掉眼角的淚珠。

自已已經完全不記得,做的這些事兒是為什麼,做了多久了。可是每一次做完,感覺腦子裡就會多出來一個自已。許是病了吧,可這世上哪有那怕一個青囊願意呢?畢竟記憶裡,自已應該是一個受歡迎的人吧,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裡每一次都有許多人圍著自已,但最後一次,那些人似乎都長高了不少。原來那般都沒有出現過一個青囊,更別提自已現在這副模樣了,望著地上液體中的倒影,看來自已是許久未照過鏡子了吧。畢竟水面上的自已完完全全盯著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咧到耳根處的嘴角,半邊臉上早就看不到一絲兒人樣,一雙略微發紅的眼睛。一直搞不清楚,自已究竟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為什麼…為什麼。

雙拳捶打著那攤液體,而濺起的水珠剛好把櫃檯邊兒上的一個小瓶子給擊落了下來,落到了地上。瓶子碎了,裡面的粉末也露了出來,抹了一點放入口中,苦中帶甜,甜苦交雜。是田七。而抬頭朝那個櫃子上邊看去,那上面剛好擺上了一些小瓷瓶。清一色的是白身紅塞子,全都被擦得鋥光瓦亮。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的?又是為什麼呢?

將最後一刀落下,男人終於完成了雕刻,來不及吹去手上粘著的木屑,急忙把那玩意兒拿在手裡把玩,那是一個不大的木雕,琥珀色的整體,兩個丸子點綴在腦袋上,一張臉笑得極為燦爛,獨屬於孩提的蘋果肌也被雕刻得很圓潤。一顆顆牙齒整齊的緊挨著,不知手中這個玩偶是刻的誰,或許是那些傢伙記憶中的某一個重要之人吧。算了,都不重要了,這一次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

就在這時,男子突然感覺脖頸處傳來一陣刺痛,抬手一摸,血紅的液體慢慢的從指尖滴落,還真是頑抗呢。不過若是那傢伙輕易地接受,那恐怕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算上目前收集到的靈魂應該可以發揮七成的威力,應該能讓最終的方舟計劃達成了,應該可以再見你一面了吧。

我抬頭看了看立在院裡的那尊日冕,亥時三刻,到時間了,隨後便拿了一把香,揣了個火摺子便直直的朝院裡那棵大樹走去。

雖然這座房子屬於自已,可卻完全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買的或是建的。那是棵槐樹,很大,很大,樹根處早就已經被一排排香茬子給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我知道,這是燒給去世親人的,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自已的誰。而看著這被插得滿滿當當的茬子,想來,這祭拜之人定是與我不淺的關係,許是妻兒,許是父母。自已已經完全記不清第一次來這是什麼時候了。也許那時候自已還算個人吧。

這……或許……就是執念吧。接著老頭轉頭看向一邊正趴在地上的一雙雙猩紅的眼睛,“我算是稍微理解你們這些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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