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末尾,城裡不乏些許商販在擺攤,一時間吆喝聲,招呼聲不絕於耳,似乎那事兒只不過是一場夢,一場所有人共同做過的夢。遠處的牆角探出一個小腦袋正四處張望著,正小心翼翼的嗅著環境中殘存的氣味,一對紫色的小眼睛將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一處腐臭的肉塊上。

以往還在天上盤旋的烏鴉也不知去向,也許它們睡著了吧,畢竟這暗紅色的天空實在不適合那些小傢伙們出來活動。遠處一團團紫色的雲正慢慢的朝這邊聚集。

“咔嚓”一聲,剛剛還在四周張望的老鼠已經被屠夫用磚頭死死地壓住。在老鼠被壓住的一瞬間,屠夫先是警惕的盯著四周,在確定周圍沒人後,才蹲下身子而後迅速的把老鼠剝皮拆骨。許是許久未進食,那老鼠的皮很輕鬆的就被剝離開來,想象中鮮血四濺的場景沒有出現,有點僅僅只是老鼠的臨死前流下的幾滴液體。望著手中被剝去皮毛,露出還算鮮紅的肉塊,屠夫只是嚥了咽口水,而後裝在一個瓶子裡。

很快,天上便下起了黑色的雨水,雨水所到之處皆是一陣惡臭,隨著水滴的落地,一陣若隱若現的聲音也響起,就好似很多種生物的聲音,聽著略帶悲傷。

頂著這黑色的雨水,屠夫來到了一處大門前,一手將瓶子環抱的腰間,也許是常年只穿膠圍裙的原因,腰處有一個很明顯的痕跡如果屠夫要添置新衣裳到是省得裁縫現畫線了。

那大門緊閉,僅僅有一塊十分小巧的螢幕露在外面,屠夫先把眼睛放到了螢幕正前方,接著在彈出的鍵盤上按著一些按鍵,在“嘟”的一聲後,那大門便緩緩的向兩邊退去,一條一直往下延伸的通道便出現在眼前,裡面黑洞洞的,彷彿一直連到地心深處。屠夫用手死死地護住瓶子,接著往前一跳,順著通道滑了下去。

山中,茅屋內,“怎麼老是想起以前的事呢?”,一個白髮老者一邊喝著茶,一邊下著棋。而對面的座位上卻空無一物,“或許,自已這次賭對了吧”,在一摸光照在屋內的棋盤上時,整個棋盤上的棋子的影子被拉得老長,一直拖到裡屋。自從黃乾那小子下山以來,那間屋子就一直沒住人,可黃老頭卻沒有忘記打掃。今天也不例外,一邊打掃著,一邊在默唸些什麼,忽而停下手中的活,連忙跑到屋外,吹了聲巨響的口哨,一時間林中的鳥兒四散而逃,一陣煙霧也順勢而起,伴隨煙霧而來的是一陣獸足踐踏地面的咚咚聲。

不一會兒後,煙霧散去,一匹紅狼也慢慢地從霧中走出來,老頭先是看了看紅狼身後被撞的七扭八歪的竹林,而後又看了看張著大嘴狂吐舌頭的紅色的巨狼。只是無奈的摸了摸額頭接著又朝遠處的河流邊上指了指。眯著眼,笑眯眯的說道。

“快去吧,那邊有一個人,幫我把他找回來。”

……

不一會兒後,只見,茅屋內的堂屋的地板上,躺著一個高大但是乾枯的傢伙,脖頸處的傷口十分的恐怖,手裡還死死地抓著一個被染成紅色的包裹,那包裹還不斷的往外面流著暗紅的液體。而那張臉則是一邊是皺巴巴且乾枯的臉,幾乎要縮成一團了,而另一邊則是森森白骨,上面有好幾處明顯的骨折,碎掉的骨碴子直接填滿了原本應是眼珠的位置裡。黃老頭上前量了量鼻息,萬幸的是雖然微弱但還有一口氣在,也使得原本緊縮的眉頭稍微舒展了幾分。

“罷了,就當是我欠你乾小子的,不過,更多的是眼前這小子命不該絕”而後朝遠處的太陽看了眼,“權當是稍微減輕罪孽吧”

中午的太陽格外的刺眼,紅狼慵懶的趴在一片樹蔭下,呼嚕是一聲接著一聲,一隻頑皮的松鼠也趁機爬上了它的腦袋,在上邊左嗅嗅,右聞聞,畢竟突然出現這麼個大傢伙,再加上松鼠那頑皮的性格,很難忍住不去探索探索,枝頭的一對翠鴗鳥也相互依偎在一起打著瞌睡,不過奇怪的是,應該出現的蟬鳴卻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則是樹木晃動和動物的呼嚕聲,林間的溪流還是如往日一般慢慢的朝遠處流著,幾片枯黃的葉子也無力的掛在枝上。而屋內的黃老頭此時正一邊用力的搗著什麼東西,任由一滴滴汗珠冒出額頭。

就在把藥送進男子嘴裡的一刻,男子猛地坐起,黃老頭一個沒注意,半蹲著捂著鼻子,可鼻血還是流了出來,隨著血液氣味的揮發,那男子也猛地撲向黃老頭,而黃老頭則是一邊翻找著什麼,一邊隨意但精準的抵擋住朝自已揮來的爪子。

“找到了”接著一手將苦蒿捻成團,塞進鼻腔,一邊稍稍用力,邊將男子轟飛了出去。男子連滾了好幾圈才艱難的站起來。顧不得嘴角流出來的鮮血,又向眼前的老頭飛撲過去,這次的結局卻是男子一整個人直接飛出了屋外,準準的落到了院中的落葉堆上,男子一手捂著肚子,一臉怨恨的盯著屋內,但很快,怨恨就變成了驚恐。

隨著老頭踏出的第一步,男子只感覺一把巨大的利刃正朝自已面門慢慢的襲來,而自已卻是像是被綁住似的,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已被一點點的慢慢殺死,而隨著老頭的一步步的靠近,那種感覺更甚,還伴隨著一種真實的窒息感,似乎是一座大山正在一點一點的往自已身上壓著。

就在離自已僅有幾公分的距離時,那老頭停住了,剛剛還微眯著的雙眼也慢慢的張大,在張大的那一刻,自已的靈魂似乎也正在被慢慢地剝離,那老頭臉上依舊掛著笑,慢慢的朝自已伸出一隻手。

“你是要自已出來,還是老夫親自請你出來?”(笑容開始逐漸收斂)

在短暫的沉寂後,老頭厲聲喝道。

“孽畜!你,好大的膽子!!!”

此話一出,只覺臉上開始癢了起來,緊接著一股黑氣從自已腦袋慢慢的往外冒著,而雙眼似乎變得有千斤重,止不住的搭在一起。

那天山中的動物只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烏雲將太陽一整個遮蔽,整個林子充斥著一種莫名的可怖的靜,就如那寒冬的夜一般,無邊,無際。哪怕一絲兒暖意都會被蠶食鯨吞。

……

“你,在害怕什麼?”一面鏡子碎了,“是害怕失敗?還是怕那失望的眼神?還是在怕我?”接二連三的鏡子碎了,裂痕割裂出無數個自已,全都直直地指著自已,一時間,我看不清自已的臉,也許是兩百年的時光太過久遠,讓我早已忘記了自已的臉,或許,我本該就有這樣的一張臉吧,不過漸漸地那臉上的五官開始逐步清晰起來,可就在剛剛要看清楚時,一股冰涼的感覺直直的把我扯了出來。

一滴露水準準地落到我的臉上,這種感覺我是許久沒有感到過了,自已是睡了多久,現在已經是早上了,剛升起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這麼說很奇怪對吧,畢竟……,到溪邊正探頭打算捧起水洗臉時,一張陌生的臉卻出現在水面裡,一張應該還算英俊的臉,略微發白的臉頰上邊稍微有那麼一絲兒血色,若不仔細的看,是決不能看到的,倘若是這樣的一副面容,那自已是必不可能戴上那副面具的,說起來,面具哪去了?

………

即使翻遍了全身,也不見面具的蹤影,有的僅僅只是,一個帶血的包裹,一杆被麻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槍,仔細看了看,水中倒影的自已真是一副壯年模樣,定然不能,也不會做出忘記東西的事兒來,可那真的是自已嗎?目前自已還記得那兩百年的暗無天日,那兩百年的慾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已又變回了這種模樣,可,我依舊是吃人的“人”。

許是吃的人太多,才使得讓自已早已忘了自已的樣子,現在只是單單的記得自已是叫凌峰,也許那個怪異的老頭就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吧,不過,為什麼,我要吃人呢?

想了許久,實在是想不通,若是自已生來就會吃人,那必不可能活到現在,可,自已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原因,到底是為什麼呢。索性不想了,手指觸及一冰涼的硬物,低頭一看,是一顆顆鵝卵石,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抓,接著像是程式般將其朝水面扔去。一塊,兩塊,三塊……隨著一塊塊的石頭沉入河底,記憶裡的一個場景也逐漸明顯了起來。

………

“阿峰,注意安全。”

“放心,也不想想我是誰?”

“也對哈,”對面的孩提,沒再說些什麼,只是低著頭,撿起石子,一個勁的朝水面扔去。畢竟,在這偌大的京城,有誰不知道,眼前這個被自已叫做阿峰的少年是名震天下的武道魁首,天下第一。當年,他僅靠一杆亮銀槍,便打得那些老傢伙們差點自戕。

“走啦,回家吧,雲”

………

在不知道扔了多少塊石頭時,手上先是傳來一陣冰涼但有別於石頭的質感。一封信?一封被放在石頭下的信,

——

少年,你還有未完成的使命,好吧,我承認,我昨天下手是稍微重了點,所以,我特奉上我早年間用過的兵器圖紙和碎銀幾兩,聊表歉意。

一袋金幣,和一張用墨汁彈上去的圖紙,在圖紙的左上角寫著什麼蔑刃,這上邊的玄鐵這種東西是隨隨便便能找到的?還有這名字是個什麼鬼,說起來,自已倒是許久沒有拿起過劍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行。也不知道乾小子怎麼樣了,這次遇到這種事兒不知能不能挺過來啊。還有這個帶血的包裹,到底是誰的呢?算了不想了,先去城裡找黔小子和南博圖吧。

一路上到還算順利,只不過臨近城門時預料之中的喧鬧卻沒有傳來,反倒是一片寂靜,十分的奇怪,畢竟這大早上的城裡的守衛們應該早就醒了啊。就連天上的飛鳥也不知去向,這種場景,不正是那天的那個城市嗎?顧不得多想,凌峰加快了腳上的動作,快速的朝城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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