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柔進入房間後,屈膝蹲下,仔細檢視父女二人身上的致命傷。當看到張春華手中緊握的玉佩時,不禁蹙眉,心中泛起一絲疑惑。

在陳柒和洛離的注視下,她緩緩掰開春華的手指,取走了玉佩。

起身時,玉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牽強的笑容。她的目光遊移不定,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之前是我誤會了二位,實在抱歉。你們可以走了,他們父女的後事我會處理。”玉柔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仔細聽還是能察覺到其中的忐忑。

“可是這玉佩……”

陳柒話還沒說完,就被玉柔打斷了:“這玉佩是我送給春華的,她人都不在了,我收回玉佩也是理所當然,免得又給我玉香閣招來麻煩。”

“就算如此,讓我看一眼總可以吧。”陳柒緊盯著玉柔手中帶血的玉佩,心想這一定和兇手有關。

“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玉佩,沒什麼特別的。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二位還是請回吧。”面對陳柒的糾纏,玉柔突然變得不耐起來。

但陳柒依然面帶微笑地說道:“我只是想幫忙找出兇手罷了。”

“是啊,老闆娘。”洛離也在一旁幫腔,“儘快找出兇手,也能讓他們父女瞑目。”

“這是我玉香閣的事,我自會處理,就不勞煩二位了。”玉柔說著,把玉佩遞給了俞鳳,然後又繼續檢查父女二人身上的傷口。

陳柒聽得滿臉怒色,痛恨自已剛才粗心大意,竟然沒有留意張春華手中的玉佩,此時也不便出手搶奪,只能冷冰冰地說道:“此事我陳柒定會追查到底,若玉香閣膽敢包庇兇手,休怪我陳柒手下不留情。”

陳柒說完便甩袖而去,洛離趕忙追隨其身影而去。待二人消失在屋外,俞鳳才無奈地嘆息道:“既是天下第一樓所為,為何不讓他們知曉?洛千城實力強大,若他來對付久歌,豈不是事半功倍?”

“僅憑一塊玉佩,難以坐實久歌,反而會擾亂我們明日對付昊天的計劃。我們還是回玉香閣。與宇軒商議後再做定奪吧。”

“如此也好。”

俞鳳頷首應是,隨後與玉柔一同走出張家,快步走向玉香閣。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西市街道,人流如潮。天下第一樓中,賓朋滿座,熱鬧非凡。除了久歌在樓上房間休息外,王福與念奴,及一眾夥計,皆忙得不可開交。

與之相對的千金臺,卻是門庭冷落。一位少年獨自坐在樓上,悠然自得地品著上等美酒——百花釀。

這個少年可不一般,他就是北秋洛城的城主——洛千城!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他卻悠閒地在那兒喝酒,跟喝白開水似的。

百花釀在洛城那可是價值千金啊,可在洛千城眼裡好像也沒那麼稀罕。

站在千金臺門口的冷風,不時回頭看看樓裡的洛千城,心中很是憂慮。他知道洛千城心情不佳,想借酒消愁,可是這樣更容易喝醉啊。

東方城一會就到了,要是喝醉了還怎麼談事情啊,更何況城主府裡還有各城來的人等著招待呢。

冷風心中愈發慌亂,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勸洛千城。

就在此時,兩個熟悉的人影進入了他的視線。他注視著那兩個身影,不禁深深嘆息,然後毫不猶豫地向他們跑去。

“少莊主,你來的正好!你表哥正一個人喝著悶酒呢,你快去勸勸他吧。”

陳柒聽了,不禁一愣,然後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說:“喝悶酒?能娶到久歌這樣的絕世美女,可是整個北秋人夢寐以求的事,他怎麼還不滿意呢?”

冷風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陳柒身後,向千金臺走去。

洛離也緊跟著他們,但心裡還在想著如何找到兇手。張家父女已經去世,唯一能解開真相的玉佩又被玉香閣老闆娘拿走了,冷麵無情還在伺機把自已抓回去。面對這複雜的局面,洛離感到非常困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走。

“你這人,我真是無話可說!”陳柒一邊快步走向洛千城,一邊氣憤地說,“你把各城來的客人丟在城主府不管,也不去和久歌商量婚前的事,卻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知道什麼!”洛千城突然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陳柒,壓低聲音說,“東方城快來了,你趕緊帶著這位姑娘走吧。”

一旁的洛離驚恐萬分,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她萬萬沒想到東方城的人竟然也來了,這下自已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陳柒卻鎮定自若地說:“洛離有沒有殺人,他來了又怎樣,他難道還敢在洛城放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隨著一聲怒喝,千金臺樓外走進三個人。為首的正是東方城,他身後緊跟著冷麵無情,洛離看到他們,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雙眼圓睜,憤怒地質問。

“少城主的死與我師父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對他下毒手。”

“臭丫頭,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嘴硬!”東方城憤怒地對著洛離吼道,簡直想把她撕碎。

“我府裡所有的下人,都看到你殺了清兒,難道還冤枉了你不成。”

“整個東吳,誰不是在你們父子的威壓下苟且偷生,你家那些下人,哪個敢不聽你的話!”洛離也不甘示弱,冷哼一聲回懟道。

“臭丫頭,你活膩了!”急於在東方城面前表現的無情,輕蔑地看著洛離說,“城主,跟這臭丫頭囉嗦什麼,讓我和冷麵去收拾她,給少城主報仇!”

東方城點了點頭,冷麵無情正準備動手,洛千城在這時卻冷笑道:“都是客人,東城主先別急,不如坐下來喝杯酒再說,打架多傷和氣啊。”

東方城只好揮揮手,讓冷麵無情先退下。畢竟這裡是北秋,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陳柒在旁邊看著,無奈地嘆了口氣,洛離卻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最好能爭取到東方城給自已一點時間,這樣她才能找到兇手,證明自已的清白。

等東方城坐下後,洛千城這才開口笑道:“嚐嚐我北秋的百花釀,味道很不錯喲。”

東方城拿起冷風遞過來的酒杯,嚐了一口,滿意地笑道:“好酒,比我們東吳的酒好太多了!”

既然喜歡,離開時可以帶一些,順便找東城主討個人情。洛千城的這句話,讓洛離不禁輕嘆一聲。她沒想到,洛千城竟然願意幫忙。難道說,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他去東吳城,只是為了送喜帖,碰巧遇到有人藉機殺害東方清?洛離心中的疑惑愈發深重。

此時的她只能等待事情的最終結果,再做衡量。如果兇手真是為了玄天令殺人,那麼她就可以藉此讓兇手露出真面目。想到這,洛離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陳柒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他默默地看著洛千城,心中暗自慶幸。既然洛千城願意出手相助,他自已就能輕鬆一些。而冷麵無情則暗自嘆息,原本以為城主來了,事情就能很快解決,現在洛千城插手,看來這件事要變得複雜了。

“怎麼?洛城主想為這小姑娘撐腰。”東方城心中有些不悅,但也只能暫時忍耐。他暗自思量,如果洛千城執意要管這件事,自已該如何應對。若是真要去找夫人商量,又該如何開口呢?

“我北秋一向以禮待人。”洛千城一邊喝酒,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我記得兩天前在東吳城時,東城主似乎提到過少城主無法突破境界的事,你不妨再看看這小姑娘怎麼樣。”他的目光落在洛離身上,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

“蒼藍四境,以這丫頭的實力,確實殺不了清兒,但府中下人親眼所見,這是毋庸置疑的,我東方城沒必要撒謊。”東方城看了洛離一眼後,繼續喝酒。

洛離淡淡地說:“這事的真假我無法解釋,但我離開城主府時,碰到過一個蒙面人,她身上有玉香閣特有的香味。可惜的是,夥計張春華已經遇害,還好凶手留下了一塊玉佩。”洛離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憂慮。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玉佩找回來了嗎?”洛千城剛放下酒杯,陳柒便急切地問道,“就在剛才,東市的張家父女遇害,玉佩已被玉香閣老闆娘拿走。”陳柒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急。

聽到這裡的洛千城微微皺眉,他心中已經大致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他心想,以陳柒的性格,如果自已不出手幫忙,他肯定會追查到底,到時候收拾爛攤子的還是自已,與其這樣,不如現在就出手,按照自已的想法來解決。

想到這裡,洛千城看著東方城問道:“東城主,令郎遇害時,玄天令是否也丟失了?”他的目光落在東方城身上,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是的。”東方城看著洛離,冷冰冰地說道,“只要洛城主同意,我東方城一定會讓這丫頭說出她的同夥,拿回玄天令,慰藉清兒的在天之靈。”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堅定和決絕。

洛千城沉思片刻後說道:“我洛千城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此事存在諸多疑點,殺人者可能另有圖謀。東方城能否給我個面子,三日之內,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他的目光堅定,充滿了正義感。

東方城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量。這時,陳柒在一旁插話道:“兇手留下的玉佩就在玉香閣老闆娘玉柔手裡,您親自去拿,自然手到擒來,何必再等三天呢?”他的語氣略顯焦急。

洛千城注視著陳柒,問道:“你說洛姑娘是被冤枉的,還是她本身就是兇手?”

陳柒毫不遲疑地回答:“當然是被冤枉的。從幻影林出來後,我就和她在一起,到了洛城就被冷麵無情追殺。如果她有同夥,在危難時刻,怎麼不見有人出來援手。”

洛千城點了點頭,接著問:“那兇手殺人後留下的玉佩,你認為是有意栽贓,還是一時疏忽?”他的眼神敏銳,彷彿在審視陳柒的回答。

“這……”陳柒頓時猶豫起來。洛千城這樣問,顯然是說給東吳方聽的。東方城似乎也明白了這一點,他站起身來,淡淡地說:“既然洛城主開了口,那我自然要給這個面子。不過……”

說到這裡,東方城的語氣越發沉重:“三日之後,如果沒有一個滿意的交代,又該如何呢?”

“那我洛離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對於這個結果,洛離已經很滿意了,起碼又爭取到了三天時間。

“很好。”東方城冷笑一聲,回頭看著起身的洛千城說,“我還有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明天是洛城主的大喜之日,我恐怕參加不了了,還請洛城主見諒。”

“無妨。”洛千城微笑著說,“東城主有事,就請便吧。”

東方城點頭示意後,轉身離去。洛千城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知道,一場狂風暴雨即將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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