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他還是哭起來乖一點
雖然紀回言一直跟在老太太身邊,實際上他一直注意著祝餘這邊的動靜。
每看到一個人接近祝餘跟他說話,紀回言眼中的晦暗便暗沉一分。
“這些年在外面辛苦你了,以後在祝家沒人敢說你的不是。”老太太摸著紀回言的手,心疼的說。
紀回言乖順的回答說:“這些都不算什麼,全當歷練了。”
“好孩子。”老太太越看紀回言越覺得順眼,紀回言跟祝桉長得還是像的,老太太向來偏疼這個兒子,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悲拗異常對這個失而復得的孫子自然是萬分歡喜。
“奶奶要不先進去休息,有什麼事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面。”
紀回言十分善解人意。
“怎麼能讓你處理這件事,這些都讓大人來,你呀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準備好開學。”老太太搖搖頭說。
紀回言笑容不變只是點頭同意。
“阿餘呢?”老太太沒見到祝餘,聲音淡了幾分。
“奶奶我在這呢。”祝餘迎了上來,和以往一樣。
只是熟悉祝餘的人都知道,祝餘少了以往理所應當的傲慢,多了幾分他從不會的討好。
有人竊笑,昔日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也有今天,果然沒了祝家祝餘什麼都不是。
也有人盯著祝餘那張臉,眼珠轉動不知道在打些什麼主意。
“夏小姐,你有很多選擇不是嗎?就算不是宋家也有沈家,陸家,就算是祝家也不一定要盯著祝餘。祝餘與祝家沒有血緣關係,就算與你結婚也不會給你帶來好處,這樣賠本的買賣夏小姐沒必要做吧。”
顧易站在夏瑜身邊,狀似不經意的提起這件事。
“祝餘跟你說得?”夏瑜挑眉問。
顧易沒說話表示預設。
\"是不是賠本的買賣總要做了才知道,況且就算是賠本的買賣我也不虧不是嗎。\"
夏瑜絲毫不在意這一點,反而躍躍欲試。
“我這個人沒別的毛病,就喜歡美人,祝餘剛好就是我喜歡的那款。與誰結婚都是結我為什麼不能選的喜歡的,再者助力這種事我夏家倒也還沒有落魄到這種地步。”
“您說是吧,顧先生。”
夏瑜微笑著看著顧易。
“那我就先祝夏小姐能夠退了李家的婚事。”顧易面色微沉,沒想到夏瑜年紀不大居然這麼難纏。
“放心,我絕對能退掉,李文錦我還看不上。”
夏瑜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黑紗,向顧易點點頭轉身離開。
那邊的老太太還在和祝餘說話,看著和往日一樣沒什麼區別。
這讓本來蠢蠢欲動的某些人暫時歇了某些心思。
老太太也沒有問於吟的去向,好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一樣。
整個葬禮祝餘都沒有主動跟紀回言說一句話,別人問起的時候態度也很冷淡,表示不想多說。
這讓猜測兩人不和的人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想想也是,站在祝餘的立場,誰會跟紀回言關係好呢。
畢竟只要他在,什麼都輪不到祝餘。
也有一些人知道祝餘早就知道了紀回言的身份,不免有些感慨這位小少爺當真沒腦子,這麼早就知道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解決掉紀回言呢。
不過這些他們也就想想,在祝餘還沒有離開祝家,以及和於家撕破臉的時候還不會有人蠢到把這些話擺到明面上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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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太太說完話,祝餘去了衛生間。
他低頭胡亂洗了把臉將額前的頭髮撩了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長時間的跟人虛以委蛇讓祝餘感到了久違的疲憊。
他討厭這樣需要大量社交的場合。
無聊透頂又不得不參與。
“累了。”紀回言的聲音在祝餘身後響起。
祝餘沒回頭只是看著洗手檯鏡子裡的紀回言身影,緩慢的點點頭。
“有點。”
“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交給我。”紀回言有些心疼的說。
“不合適,既然要做戲就得做全套,演到一半就離場也太沒意思了。”
祝餘說這句話有裝逼的嫌疑,不過也是事實。
“夏瑜和顧易跟你說了些什麼。”紀回言忍不住問。
“他們打算跟我結婚。”
祝餘把頭髮放下來,回答紀回言的問題,語氣散漫。
紀回言慢慢抬眸他從後面攬住祝餘,右手強勢的抓著祝餘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他下巴枕在祝餘的肩上,問:“你同意了?”
“我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祝餘也不是什麼話都得跟紀回言說。
他討厭紀回言這副刨根問底的樣子。
“不可以!”
紀回言只覺得一股火從胸口溢位蔓延至全身,燒到他全身都犯疼。
“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祝餘冷笑。
說著祝餘睜開紀回言的手,轉身捏著紀回言的下巴,跟最初那副囂張又充滿惡意的表情如出一轍。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知道嗎?”
“那你選擇什麼人?李文錦,顧易還是夏瑜?”紀回言沒了當初的順從,他盯著祝餘的眼睛,質問。
“與你無關。”
祝餘甩開紀回言就要走。
紀回言要去拉他的手,祝餘反手就是一巴掌,又快又狠。
他打人的時候目不斜視,腰背挺得筆直,腳下幾乎沒挪動一寸,姿勢隨意又輕慢,似乎料定了紀回言躲無可躲,也不會躲。
“紀回言是不是最近我對你太好了,讓你忘記了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了?”
打完收回手,祝餘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袖,看向紀回言,語氣嘲弄充滿壓迫。
而另一側剛從廁所出來的賓客剛好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作為來賓她當然知道眼前的兩個人是什麼身份。
她愣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比起尷尬,她眼裡更多的是害怕,這可是現場萬一對方這兩位爺遷怒她,她都沒有反抗的餘地。
她家也就有點小錢,跟祝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根本就不夠看。
祝餘涼涼的掃了她一眼沒有為難的意思。
紀回言此時根本注意不到其他人,賓客連手都不敢洗了連忙走了。
“祝餘。”
紀回言似乎被激怒了,他盯著祝餘,眼裡的晦暗似乎要凝為實質。
“祝餘。”
他又喊了一遍祝餘的名字,語氣和前面完全不一樣,充滿著令人心顫的執拗和瘋狂。
他一點一點的咀嚼著這個令他撕心撓肺的名字,似乎要把名字連人都吞進胃裡。
“我一開始就不該對你有一絲一毫的心軟的。”
六月七號那天晚上的眼淚就像是一場騙局,騙得紀回言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已,不要嚇到他。
但是他現在發現,這些都沒有用。
祝餘還是哭起來的時候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