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不會有上一世,死了就真的死了,你活了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

“?”

“誰和你說我活很多年的?就你消失的那天,我才剛出土。”

“啊?”

你這個出土,是我理解的那個嗎?

小草竟在一片葉子上看出了迷茫的神色。

半天沒聽到下一句,小草慢慢湊近那片葉子,仔細觀察。

“你閉一下眼睛,若是信我,便隨我來。”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它嚇了一跳,當然,這個跳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跳。

雖然小草剛出土沒多久,但它能聽出那“人”的解釋語焉不詳,且主觀性太強,也就只能當故事聽。

同樣的,它也能聽出此人對自已沒有惡意。

小草閉上眼睛,意識被拉入一片黑暗之中。

濃重的黑使時間變得凝滯,身處其間,只覺得四周是一片虛無。

因此,當前方出現一點微光時就會顯得格外明亮,讓周圍漸漸有了實感。

那光在慢慢靠近。

“我發現有些法子還能用,那麼,這樣見面是不是能顯得更正式一點。”

“啪嗒”那光似乎打了個響指。

周圍黑色褪去,留下一片純白。

光本是一個人形輪廓的樣子,現在也正逐漸隱沒,顯現出其中人的模樣。

那人一件天青色長袍往外頭一罩,腰間繫一根純白腰帶,毫無配飾,就連頭髮也只是虛虛綁了個高馬尾,明明又簡潔又敷衍,還非得說正式。

倒是那雙狐狸眼,雖說一直在笑眯眯地,卻沒有輕浮,看上去極為真誠,看過來的目光清澈,不含一絲雜質。

兩者一搭配,也不顯突兀,反倒是有點正式的樣子了。

不過小草覺得他看上去還是有些吊兒郎當的。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印象帶來的錯覺,這樣倒是異常的符合他說話時的風格。

“我先正式道個歉。”他雙手交握,作了個揖。

他這樣正經倒是讓小草有些不適應,在它還在思考自已現在要幹嘛的時候,那只有一點的正式感就被那人自已打散了。

“哎哎哎,你還真是剛成靈的啊?”還以為是幾千歲的大人物吶。

他說得很快,以至於小草沒怎麼聽清。

他斂去些許失落的神色,至少在小草再次看向他時,他臉上只顯出“好稀奇,我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邊“嘖嘖”,一邊揹著手繞小草轉圈。

小草看著他眉眼彎彎,感覺對方有要調笑自已的趨勢,為了找回自已的場子,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你這道歉看上去一點誠意都沒有。”所以快點坦誠相待!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接受我的歉意?不過,咱們先說好了,這茬過去就過去了,以後若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能總拿出來吵。”

“聽你說得很稀奇,所以……你那個什麼密法是什麼?書又是什麼?我感覺自已和其他草不一樣,你知道我是什麼嗎?”

那人思考了一下,猶豫再三,還是回答了小草的問題:“你知道這是個怎麼樣的世界嗎?”

小草一臉懵地望著他。

好吧,看上去是不知道了。

他先是自誇了一下,大致意思是,還好你遇到的是我,不然隨便遇到什麼壞人的話說不定直接就被噶了。

小草:?你又在瞎說些什麼鬼玩意?你不是都死了嗎?

轉回正題,他向小草細細講解了這個獨特的世界。

這世上有沒有神不知道,但是幽冥司,也就是凡人口中的“地府”,是真實存在的。

“那你怎麼沒去投胎?”

“還沒講到,請不要打斷我,我怕忘了什麼東西。”

小草閉嘴,示意他繼續。

幽冥司掌管輪迴,卻單單不對一種生物開放。

那生物自古時起便被稱作清靈,天生地養,生來便蘊含天地靈力。

因著天生,所以為清靈者,形態各異,壽數也不盡相同,但大多數都長於人類。

但有個前提,在歷經十二月建後,方可生靈,否則與天生的本體無異。

而這個時候的清靈最易夭折,這也是為什麼清靈數量極少,並不單單是地方性靈氣不足所導致。

其一生往往自由自在,生前逍遙一世,死後歸於天地,是為反哺。

由是,清靈之魂魄,不入輪迴。

“只不過,雖然說是自由,亂造殺孽還是會被雷劈的,要是弱的話,一道雷就能要了命。”

“那你是造了殺孽?”才被雷劈,還牽累我?

“只是不小心罷了,況且那個早就劈過了,總不能老天還在記仇吧?”

也不是不可能啊……小草內心接話。

“我猜之前被雷劈是因為我還剩點渣在你身體裡吧,畢竟我最終的歸宿該是反哺天地來著。”還有,我是在準備離開的時候雷才劈下來的。

“那我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清靈?”

“……可能是。”話題怎麼跳這麼快?

“為什麼頓一下?”

他心說,你剛剛是不是沒理解我的話,都說了過一年才能生靈,你這剛出生就會說人話,還能讓我待在自已身體裡防著天上下閃電,誰能不懷疑你是什麼活了千年的老……隱世高人啊!

但是現在他沒回話,他有自已的思量。

“你還沒說你那個密法。”當然,我不是饞這個,只是有一丟丟好奇。

“你說的那個……其實算是一種傳承,而且你要是想聽的話,得給我當徒弟才行……”他猶豫著說完。

“可是你都死了哎,這個傳承還有用嗎?”小草疑惑歪頭。

“當然。”沒有。

傳承走的是形式,我現在這樣是走不了了,雖然不知道現在這個狀態我還能撐多久,但我倒是可以將畢生所學盡數教給你。

畢竟傳承是形式,也不過只是個形式空殼子,重要的還得是內容。

只是……希望你以後能幫我照看照看我的那些孩子們。

他看上去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將手伸到小草面前,開口道:“我……你願意成為我的弟子嗎?”

小草也沒想到自已還能白得一個師父,不過若是因此能在世上活得更恣意一些,那它就很願意。

想到這裡,它對著它的準師父伸出自已的小葉子,示意自已願意。

“你的名字?”

“草。”

“?”對不起,我忘了你剛破土。

“要不……我幫你換個名字?”他斟酌說出口。

“不要,叫草不好聽嗎?不換!”小草很抗拒。

“冠個姓也行。”準師父退讓了一步。

“你姓什麼?”小草問。

“我姓墨,單名一個玽字,不過給你冠的不是我的姓,我家孩子們都姓白。”

“你要給我取成什麼樣?”

“就只冠個姓,你覺得叫白草如何?”

“那……也行吧。”

墨玽站起身,整了整自已的衣服,抬手掌心正對白草,點點微光自掌中飛出,悠悠向對面飄去。

“白草,你可願成為我墨玽門下弟子?”

“我願意。”白草的這句話脫口而出,像是重複過無數遍而產生的條件反射。

淡綠色的光點從白草身上脫離,與那微光相融。

傳承仍在進行。

原本無人的樹林中,現有一玄衣男子正在裡面“東張西望”,緩慢移動。

刨去他在幹嘛這個問題,至少那龜速讓他看上去非常認真。

聽到異常的響動,他從容走出樹林,手上還捏著剛剛從樹上摘下的梨花。

抬頭一望,原本明亮的太陽已被突然聚集的烏雲遮住,只餘邊緣的一絲微弱光芒。

天地間霎時變得陰暗起來。

若仔細瞧,那滾滾烏雲甚至還隱隱泛著雷光。

這……剛剛天氣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又要下雨?

這幾天天象好亂,也不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他獨自思忖著,打算檢查完這些梨樹好早些回去陪自家師妹。

畢竟這天看著要下雨,若是不快些回去,留師妹一人在家可能會出事。

他這麼想著,就又轉頭回到樹林中。

可不知為何,他今日心裡總是感到慌亂。

“轟隆——”

雷聲響徹雲霄。

那男子瞬間抬頭,望向天空,眼裡透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嘴唇輕顫,若仔細分辨,他似乎在說……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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