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朝暾初露。

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兩人也照常關照後山的梨樹。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和小草的關係被迅速拉近,不管怎麼說,除去一些暗戳戳的對自家師父下落的試探,這幾位相處的頗為融洽,具體表現為:

“我們今天燒烤來了!家裡還有點囤貨,你要不要嚐嚐?”

“……”這是嘴饞但不能吃的小草。

“脆皮烤鴨,聽說那家店在十里八鄉十分有名,要來一口嗎?”

“……”這是獨自咽口水的小草。

“王嬸家做的糕點,香甜可口,老少皆宜……”

“你們簡直欺草太甚!”明明知道我不能吃還拿這些誘惑我,就是在欺負我年紀小,在問過後直接塞嘴裡吃掉根本就是沒想分給我是吧,那還在這裡惺惺作態假裝特別好客做出這番姿態你們不覺得累嗎?

你們清靈真是好虛偽!

“不對啊,我記得我之前就是被吃食刺激後才化形的,難道是刺激還不夠?”白奕小聲嘀咕。

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有沒有可能,我雖然會說話,但這不是還沒過一年嗎?

對面二位顯然都不認為它是剛剛出土的幼年草,雖然多日的相處真讓他們套出來了些師父的訊息,不多,但至少讓他們推測出師父真的還活著,只是小草似是有難言之隱,每次快套到更多時都會昏迷。

但其實是師父出手把小草拉到了它的意識裡。

“其實也未必需要一年,至少對你來說不一定。”墨玽端坐在地上,手中把玩著他那把摺扇。

“主要是為了一年體驗期,咱們只能按原本的生存方法,這條似乎在你身上不適用。”他轉著扇子飛起又落下,樂此不疲。

雖說不知道為什麼自已並沒有快要消失的跡象,但他覺得自已好像收了個了不得的徒弟。

只是不知這是福還是禍,如果白草本身就是意料之外的奇蹟,那自已可否也能跟著沾光在名為奇蹟的書內添上一筆。

天地不仁,可沒有新手保護期那麼一說。

墨玽一收扇面,把扇柄抵在下巴上,“要不要先試試?反正失敗了也沒甚損失。”

說幹就幹,墨玽把小草一下推出它的意識。

外面兩人在小草沒意識時就回去了,畢竟原身哺乳動物的二位並不能搞懂草本植物動不動就昏迷的原因,左右附近也沒有其他食草動物,就算有也不會把小草吃了的。

小草對外面是這樣的情況早就習以為常。

“凝神。”墨玽提醒道。

小草開始集中自已的注意力。

不過墨玽忘了自已還在小草意識中,畢竟沒有哪個清靈曾經是在對方腦子裡搞指揮的,這還是頭一遭。

這樣讓墨玽感到壓力山大,但也沒大多長時間,因為他被周圍陡然縮小的空間困住了,與外界的聯絡也突然中斷開。

小草按照他教授的方法,一步步摸索,嘗試著。

周圍安靜的連風也溫柔,太陽底下的湖面波光粼粼,閃著細碎的光。

倘若白念還在後山的話,她也許能感知到周圍的靈氣正在極為和緩地移動,像是某種神秘的地下交接儀式,隱蔽且不起眼。

實際上他們只是在迴圈往復,如雲氣西行,水泉東流,被壓縮的靈氣形成可見的水霧,滋潤周身。

小草覺得自已快被溺斃在這水汽中了。

隨著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模糊,水滴從它的葉子上滑落,跌進泥裡,而後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塊深色痕跡。

土地深深淺淺。

今日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半空中無端淌下一顆顆水珠子,像是下了一場夢幻的雨。

片刻後,螢火似的微光聚成一團,等到光亮完全消失,露了一張緊繃的小臉出來。

幼童的身形慢慢展現,他睜開眼環顧四周,眼裡滿是對周圍環境的好奇,可惜現在還不會走路,不然高低得把這兒逛逛,順便還能去湖邊看看自已長啥樣。

懷著遺憾的小心思,那小孩舒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表情嚴肅,自言自語道:“剛剛真是憋死我了,差點以為自已要死。”

在聽見自已的聲音後,小孩一愣。

“哎↘↗?”我聲音好好聽耶!

小孩摸摸自已的臉,拍了拍,又揉了揉,好像……有點舒服。

本想繼續玩下去,但他像是突然回過神,瞬間閉上了自已的眼睛。

“師父?”白草試圖沉入自已的意識,“在?能聽見我說話嗎?”

墨玽……墨玽他現在已經暈了,直到白草從自已的意識裡找到他,都還沒有醒。

白草心道,還好這是在自已的意識裡,都不用走路,想到哪就到哪兒。

化形一次就能成功,我果然是個天才!

白草見師父還在,也沒發現他有什麼不適,就想著出去試試自已的新形態。

誰知剛睜開眼睛,自已又變回綠油油的模樣。

天邊的大太陽還在散發出刺目的光,剛剛的一切像是夢幻泡影,現在已經被刺破,吹散在風中。

小草身上的潮氣慢慢退去,癱在地裡,望著泛白的天。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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