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禮上朝時,朝堂之上因著李梔年的奏報而變得鴉雀無聲,文武百官皆震驚得目瞪口呆。

然而,頃帝對他的懲戒卻只是輕描淡寫的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可回到國公府後,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老國公氣得渾身發抖,差點背過氣去。

而太夫人則索性閉關佛堂,口口聲聲說是要為亡者唸經祈福。

實際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太夫人這是知道老國公的性子,怕他氣大傷身,故以此為藉口,讓老國公冷靜冷靜。

老國公必然是要罰溫晏禮的,索性看不見就不會那麼難受,這一次自已這個孫子確實做的有些過了!

老國公帶著一眾兒子和溫晏禮就去了祠堂。

溫晏禮一言不發地跪在蒲團上,身體挺直如松。

老國公怒目圓睜,聲音震耳欲聾:“三百七十三!有多少多老弱婦孺?你竟然下得了手!”

現場一片死寂,無人敢應聲。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老國公氣得渾身發抖,“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老大,去請家法!”

溫卜凡不忍心看到兒子受罰,連忙求情道:“父親息怒,溫昭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瞭解,說不定其中還有其他內情呢。”

“哼!內情?什麼內情能讓他如此草菅人命!”老國公絲毫不給面子,“今天我若不好好教訓他一番,他怕是要無法無天了!”

溫卜凡無奈的拿起一旁的金剛鞭,眼中滿是無奈和糾結。

這時,老國公繼續罵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別看溫昭在外頭被人吹捧成什麼少年帝師,好像很了不起似的。在我眼裡,他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罷了!要是再任由他這般張狂下去,將來還不知道會闖出多大的禍事來!”

“今天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明白自已到底有幾斤幾兩重!”

“我告訴你們,哪怕他有朝一日真的坐上了那龍椅,我照樣還是他的爺爺!他也得對我畢恭畢敬!”

話音剛落,全場譁然。這話實在太過大膽,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老三溫展眉身為禮部侍郎,深知其中利害關係,急忙勸阻道:“父親!快快住口!這種言論若是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呀!”

老國公也知道自已氣急說錯了話,一時僵在原地,咬咬牙,對著溫卜凡伸手:“金!剛!鞭!”

溫卜凡拗不過,只得遞來鞭子:“父親!手下留情啊!”

“我留個屁!”說完用了全力,狠狠擊打在溫晏禮的背上。

這金剛鞭就是溫家特製的,四稜有角,說是鞭不如說是棍。

這一鞭子狠狠地打在溫晏禮身上,只聽見“啪”的一聲頓響,溫晏禮嘴角立刻湧出一絲鮮血。

與此同時,他背部的衣物瞬間破裂開來,露出猙獰可怖的傷痕,鮮血從中不斷滲出。

面具被抬起的金剛鞭碰落在地,溫晏禮緩緩俯下身去想要拾起它,但最終也只是將其握在手中,並沒有重新戴回臉上。

眾人原本就知曉他面部曾受過傷,然而今日親眼目睹後仍不禁驚愕萬分。

只見那道傷疤從左及右,猶如一條扭曲的蚯蚓趴在他原本英俊的面龐之上,即使經過玉芙膏的精心治療有所癒合,依舊顯得觸目驚心、令人毛骨悚然。

老國公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打亂思緒,當看到溫晏禮臉上如此嚴重的傷勢時,心中明白他此前遭受的重創。

第二鞭高高舉起,可終究無法像先前那般用力抽打下去。

無奈之下,只能減輕力道,再次落在溫晏禮的後背。

老國公怒不可遏,將手中的鞭子扔給一旁的溫卜凡,然後在跪著的溫晏禮面前不停地走來走去,憤怒地質問道:“你究竟算個什麼東西!竟然膽敢帶兵屠城!這種喪心病狂之事你也做得出來!”

他的聲音充滿了失望和憤恨,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打著溫晏禮的心頭。

“莫說這不是敵軍,只是山匪!就算是敵軍,那也有讓他們投降的機會!”

溫晏禮挺直腰桿:“孫兒,沒錯!”

“你還說你沒錯!”

“老大!把鞭子給我!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老四溫之武連忙上前阻攔:“父親,可以了,可以了,莫動氣!大局為重”

花翎秘密訓練的軍士本就是從溫之武這邊挑選出去的,多多少少,他知道溫晏禮在謀劃些什麼。

這一次三七三案,猶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層浪,朝堂之上一片譁然,眾人皆對安煜君濫用職權、擅自調動虎林軍剿匪一事議論紛紛。

“他好得很!我怎麼可能打死他!”老國公怒氣衝衝地吼道,聲音震耳欲聾,彷彿要將屋頂掀翻一般。

“我溫家養不出如此冷酷無情之人!”老國公越說越氣憤,手中緊握著那根金剛鞭,鞭梢微微顫抖著,似乎隨時都會揮出。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用金剛鞭的頂端狠狠地戳了一下溫晏禮的肩膀。

然而,溫晏禮卻宛如一座雕塑般跪在那裡,一動不動,身形挺拔。

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毫無退縮之意。

“孫兒自有深意,請祖父切勿干涉此事!”溫晏禮的聲音不高,但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老國公原本正在溫之武的勸解下漸漸消氣,但聽到溫晏禮這話,頓時又火冒三丈起來。

“你看看你看看!你們都看見了!依我看吶,他這分明就是殺紅了眼,走火入魔了!”

此時此刻,老國公已然被氣得怒髮衝冠、七竅生煙,他一邊怒不可遏地咆哮著,一邊高舉手中那根令人望而生畏的金剛鞭,作勢就要狠狠地朝溫晏禮的頭頂砸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老二溫宜立和老三溫展眉慌忙伸手死死抓住了金剛鞭,生怕一個不慎真砸下去。

與此同時,溫之武緊緊抱住老國公的身軀,竭盡全力阻止他衝動行事;而溫卜凡則迅速移步擋在溫晏禮面前,將他護在身後。

“爹爹息怒啊!爹,您冷靜一下,我堅信溫昭絕無此意!”溫宜立心急如焚地喊道。

溫展眉也緊接著附和道:“是啊,父親,息怒!”

溫卜凡扭過頭,滿臉狐疑地質問身後的溫晏禮:“你這麼做究竟有何意圖?難道連我們這些至親之人都不能說嗎!”

面對眾人的質問,溫晏禮只是默默地凝視著自已的父親,沉默良久之後,終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時機未到!”

溫卜凡無可奈何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兒子,心中暗自嘆息,真不知道他這股子執拗勁兒到底是跟誰學的,就連自家人都不肯透露半句實情。

溫宜立則若有所思地觀察著溫晏禮,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看到老國公如此憤怒,眾人都憂心忡忡,生怕他氣壞身體。

大家紛紛圍攏過來,好言相勸,苦口婆心地安慰著他。

經過漫長而艱難的勸解,老國公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原本緊繃的臉色也稍稍緩和一些。

他慢慢鬆開緊握金剛鞭的手,那根鞭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彷彿還帶著餘怒未消的氣勢。

老國公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地說道:“今天暫且饒過你這一次!你就在祠堂跪著思過!”

溫晏禮聽後,恭敬地向老國公行了一個大禮,表示服從:“是。”

老國公氣得一甩衣袖,滿臉怒容,在兒子們的簇擁下,憤憤不平地離開了祠堂。

溫晏禮緊咬著牙關,強忍著身上的劇痛,一動不動地跪在蒲團之上。

他的額頭冷汗涔涔,但眼神堅定未改,身形挺直。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整個世界都被黑暗所籠罩。

唯有院外偶爾傳來更夫巡更的梆子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

二更時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溫晏禮原本僵直的身軀,在聽到這道聲音後,緩緩轉過身來。

\"大少爺!\" 一個略帶哭腔的聲音傳入耳中,語氣中充滿了壓抑與惶恐。

原來是丹鳳領著檀香來到了祠堂。溫晏禮心頭一緊,暗自納悶:這麼晚了,檀香為何會在此?

檀香神色慌張,腳步匆匆,一路小跑至溫晏禮的蒲團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溫晏禮見狀,眉頭微微皺起,關切地問道:\"可是發生了何事?\"

檀香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哆哆嗦嗦地將今日所聽聞之事一五一十地道出。

原來,她與秦安一直躲在牆角等待時機,然而那小廝卻毫無懈怠之意,戒備森嚴,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至夜幕深沉,仍未見轉機。

反倒是牆的另一面傳來兩個丫鬟議論的今日發生的事,給她嚇一跳。

檀香哪裡坐得住,拿了秦安的牌子就出了秦府跑回來報告。

“姑娘她!竟然被她們逼迫著取了心頭血,傷勢極其嚴重!不僅如此,現在更是被囚禁在佛堂之中,連讓我給她上藥都不允許啊!”

丹鳳聽聞此言,不禁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忖:自家這位小媳婦兒所說之言,究竟是否有誇大其詞呢?

單憑檀香那活靈活現、繪聲繪色的一番講述,彷彿秦未晚已然失去了半條性命一般。

溫晏禮大驚失色,呼吸瞬間停滯。

他急忙想要站起身來,但由於長時間跪地,雙腿早已麻木不堪,剛一起身便向前傾倒。

好在一旁的丹鳳眼明手快,迅速上前扶住了他。

“丹鳳,立刻帶上暗衛,還有翠羽,與我一道。”

是夜。

眾人如疾風般驅馬馳騁於街道之上。

抵達秦府後,溫晏禮帶人毫不猶豫地飛身躍上牆頭,翻身而入。

唯有檀香老老實實地拿著秦安的牌子從正門進入。

秦府本就是個商賈之家,談不上戒備森嚴,甚至連巡邏之人都寥寥無幾,僅有些尋常護衛罷了。

當溫晏禮來到小佛堂時,僅僅只是匆匆一瞥,便望見了那個身影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她的胸口處,有一抹顯眼的殷紅在衣襟上蔓延開來。

嚇得他一把就將她打橫抱起,放上了床榻。

秦未晚手忙腳亂地緊緊拉住自已的衣襟,拼命阻止對方繼續撕扯下去。

“你怎麼突然跑來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和困惑。

“別亂動,先讓我看看,你到底哪裡受傷了?翠羽就在門外守著,我已經派人拿著令牌去太醫院請醫女了,估計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到。”溫晏禮一臉焦急地說道。

秦未晚眉頭緊皺,語氣中充滿了疑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到這話,溫晏禮微微一愣,隨即迅速翻身下了床,急切地解釋道:“心頭血可大可小,不能有絲毫馬虎!”

“你竟然真的說剜就剜!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秦未晚!這種要求你也能輕易答應下來嗎!”溫晏禮滿臉怒容地質問道。

秦未晚並未正面回答,只道。

“你明明已經答應過要放我離開!”

“你既如此不愛惜自已,昨日我就應該直接把你囚禁在我自已的府邸裡呢!那樣至少可以確保你的安全!”溫晏禮情緒激動地吼道。

秦未晚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著說:“你應該清楚,如果我真的去了你的宅第,那麼從此以後,我就會被世人視為你安煜君養在外宅的外室!這絕非我所願!”

溫晏禮緊盯著眼前倔強的女子,眉頭緊鎖,質問道:“難道你寧願回到這個如狼似虎、爾虞我詐的地方,也不願意接受我的安排嗎?”

“沒錯,我就是不願意!”秦未晚毫不退縮地回答道。

“我原想著秦府好歹有……有父母在,想著你會顧忌一二。”

“我還是低估了安煜君,你現在進的秦府,就跟回自已的府邸一樣,外面一點聲響都沒有。”

“安煜君,還真是好本事呢!”秦未晚語帶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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