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什麼聲音,當我意識回籠的時候,越來越多嘈雜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我彷彿聽到了我最好朋友顧安的哭聲。顧安,一個充滿了我二十二年人生的人,因為我們父母是朋友,我們從還穿著尿布的時候就廝混在一起。但是當我聽到她顫抖著的哭聲時,我的心頭顫了一下,畢竟她可是個被相戀五年的初戀異地出軌,殺到現場捉姦在床都沒有哭的人,在我心裡簡直是吾輩之新時代女性楷模。

“病人現在各項生理指標還算穩定,但是可能是意外時撞到了頭部,所以現在依然昏迷不醒。通知她的家屬了嗎?”一把渾厚的男音沒有一絲情緒,平靜地複述著。等等,病人?誰?誰能讓顧安那麼傷心。“通知了,叔叔阿姨在趕來的路上,哎喲…怎麼會這樣,如果不是我今天硬要把你拉出門,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事了?”顧安帶著哭腔說道,下一秒我眼看著她快要站不住倒下了,我下意識舉起雙手去扶她,下一秒的我卻驚在了原地,宕機了三秒。

我的手……穿過了顧安的身體?我張望了一下四周,看到一個酷似我長相的人躺在病床上,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站在顧安的旁邊。不不不,我一定是又在做奇怪的夢,這很正常,我一天睡了十幾個小時,本公主什麼天馬行空的夢沒做過?我昨天才在熱帶雨林遇到了七個小矮人跟我說帶他們去救爺爺呢。對,一定是這樣,我閉上了眼睛,伸出右手用力掐左手小臂,一痛就會醒的吧?

“陳……偉偉是吧?” 就在我準備下手之際,一道像AI說話聲調毫無起伏的男音傳進我的左耳。“嗯?誰?叫我嗎?”我轉身去看,只見一個穿著黑色大衣,西裝革履的男人杵在我的身後,低著頭看著手上的紙。嘶……他怎麼看著有點眼熟,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對於我的疑問句,他好像不打算回應,還是杵在那裡,冷冷地看著我。“我叫陳禕~禕~”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撥出重重的鼻息,心想算了,反正這名字從小到大也沒幾個人第一次就叫對過。

面前的男人,依然沒有任何波瀾的情緒在臉上顯現,只有眼睛微微地往上抬了抬。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我的心頭,“你不會是死神吧?你是來帶我走的?”這一身黑的裝扮,確實很像,不過還挺帥的,總比牛頭馬面來給我走好。不對,怎麼突然就接我走呢?我也沒那麼倒黴吧?我上輩子是觸犯了天條了嗎?

“不,我是……”我居然在那副一直毫無表情的臉上,察覺到他眉頭輕微地動了一下,眼神在一瞬間閃爍。他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愛情資源管理師。”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二十一世紀真的什麼離譜的職業名都有。但是找我幹嘛,我這個人前二十二年人生就跟愛情絲毫不沾邊,雖然暗戀技能大師級,但是每段暗戀不是無疾而終就是慘痛收場,當然了所謂的慘痛收場也只是我個人的獨角戲,在別人的故事裡我也只是個路人甲。

“所以你找我……是要管理我的愛情?指引我的愛情走向正確的道路?還是管理了那麼多年覺得我無可救藥,通知我你要放棄了?”我手摸了摸鼻頭,邊思考邊好奇地看著那個黑衣男人問道。“不,我是來招你當我們部門的實習員工的。”男人淡淡地說道。空氣冷靜了足足半分鐘,但我的大腦一直在超負荷的地運轉著,這短短十幾個字的內容,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懂,但是合在一起,我怎麼就一星半點都理解不了這什麼意思呢?

我站在原地,憑著眼前的景象,和那個一臉無情的男人的隻言片語,思考了半晌,福爾摩斯禕終於理清了眼前的狀況,真的是荒謬怪誕。“什麼意思?我已經昏迷躺在那裡了,你們什麼人類愛情資源管理保障局?什麼管理師,不就是月老嗎?現在現代人只想暴富不談愛情,拉我去當實習員工衝KPI嗎?什麼讓我完成九十九段愛情管理任務就讓我醒過來?你們選人之前有沒有做背調嗎?我自已的愛情都沒管理好,還管理別人的愛情。”我氣得像竄天猴在病房裡面上躥下跳,反正現在除了那個“黑心人販子”之外也沒人能看到我。

“當然,你可以拒絕,那你就會一直遊離在這個空間裡,直到你自然死去。”我雙臂交叉於胸前,罵罵咧咧賭氣說道“不如你直接叫你同事閻王把我收了吧!我寧死都不做你們這什麼狗屁愛情管理保障局的實習員工。”眼前這個男子沒有給我任何回應,背靠著白牆,慵懶地站在那,上挑了一下眉毛看著我,“不行,你還有五十二年陽壽,而且他們也不會放棄你的。”語畢,病房門被推開,我看到了我的媽媽顫顫巍巍地跑了進來,我爸緊跟在媽媽的身後,眉頭緊鎖。媽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走到了那個靜靜躺在病床上的我旁邊,便無力癱坐在地上,雙手顫抖著抓向病床。跟在媽媽身後的爸爸抬眼看清躺在病床上的女兒,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雙手不知所措地擺弄著,眼底閃過的一抹灰,好像一路趕來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顧安看到我爸媽的那一瞬間,眼淚再次決堤,低著頭,雙手扯著衣角,聲音顫抖著說“對不起……對不起叔叔阿姨,要不是……我今天把禕禕拉出門……禕禕……”站在原地的我眼睜睜地看到眼前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為我難過,我不自覺地伸出了雙手想抱著他們告訴他們我在這,可惜如今的我卻連一個簡單的擁抱都辦不到。我心口一陣抽痛,痛意一路向上,反到鼻尖酸澀,眼眶瞬間通紅。

我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思緒,理性分析當前的局面,無可奈何地看向了那個穿著黑色大衣的“救命稻草”,說道:“走吧,我接受你的offer。”那個男人氣定神閒地站直了身子,右手從大衣口袋裡伸了出來,擺了擺手,轉身的一瞬,我彷彿看到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嘴角流露出一抹譏笑,“跟我來。”他修長的手指把在病房的門把上,一手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我緊跟其後,突然感覺一股強烈刺眼的白光籠罩著我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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