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有長公主?
召盛五年,等等,召盛......似乎有哪裡不對。
高慧懊惱地猛拍了幾下額頭,偏偏她什麼也想不起。就這個樣子,她要如何查明自己前世的死因。
對了,剛剛春柳說有大公主!
大和長只差了一字,自己喝了孟婆湯,許是自己記錯了,說不定那個大公主就是自己,自己只怕是回到了沒死之前。
高慧越想越興奮,恨不得立刻進宮,去確認一下大公主是不是還好好活著。若是還沒事,那可以提醒她,躲避即將來臨的禍事。
唉,都怪自己,什麼都忘了!
想著又猛拍了幾下額頭。
春柳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小姐,一會兒沮喪,一會兒興奮,還時不時猛拍自己的頭,著實有些奇怪。
也不知怎的,高慧莫名地想到了自己名義上的未來夫婿,國師大人。既不是良人,又佔了身份,自然要充分利用一番。
“春柳,國師大人可能進宮?我若是選了侍儀,是不是要進宮謝恩?”高慧突然轉身抓住春柳的胳膊,激動地問道。
“國師大人的事,奴婢實在不太清楚,但小姐既然接了旨,自然是需要的由大人帶著進宮謝恩的。”春柳答道,眸中帶著幾分探究,她有些不明白,小姐又開始有些不一樣了。
“好,我不日就進宮。”高慧抓著匕首,盯著上面的鮮亮的紅寶石,眼神深邃中帶著堅定。
馬車行了大半個時辰,漸漸停了下來。不一會兒便聽到春柳在車外愉悅的聲音:“小姐,是太傅府,咱們來太傅府了。”
太傅府她並不熟稔,進府之後看情況,隨機應變吧。
高慧穩了穩心神,將手中精巧的匕首藏進了靴子裡,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茹夫人剛下馬車,便聽到,後面高慧和婢女咋咋呼呼的,不由的眉頭一皺。小門戶出的,就是沒體統。她自認為自己比高慧的母親體面,慣是瞧不上高慧,就這樣的,怕不是要拖累自己的蘭兒。
索性已經定了進國師府,隨著她如何折騰,也折騰不出花兒。今日應這太傅府的帖子,重點可都在女兒身上。
如此想著,她招來隨身大丫鬟綠萍:“給我盯緊了大小姐,有什麼情況隨時稟告。”
交代好了,她才理了理衣裳,帶著精心打扮的高蘭一起進了太傅府。
太傅府裡十分熱鬧,來來往往,都是都城裡的貴人的家眷。
“一會兒碰到相識的貴女,你機靈點,給我提個醒,莫在人前失禮。”剛進府門,高慧便偷偷吩咐春柳道。
沒了記憶,心中沒有底,按道理,接觸的人是越少越好。但她想多尋些匕首的訊息,這些都城的貴女便不得不交往。
“是”春柳應了一聲,立刻領會了高慧的意思,見到與她一樣下人打扮的,便會主動上前寒暄一番。
不一會兒,還真讓她打探到不少訊息。
車太傅之女車玉衡已經及笄兩年了,仍沒有婚配,此次宴會,是特意為車玉衡選婿而辦的。
車玉衡一直沒有婚配並非她生得不好,或者自身有什麼問題,相反,她不只生得貌美如花,還是都城四大才女之一。
“那為何沒有媒人上門,反而要辦這春日宴?”高慧還在想著匕首的事,只當聽個熱鬧,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那自然是因為......”春柳一臉神秘,特意壓低了聲音,將高慧拿到一邊的假山旁。
“因為三皇子,車小姐自小與三皇子交好,如今三皇子風頭正盛,哪個青年才俊敢上趕著和他搶女人,那不是自毀前程嗎?”
“嫁給皇子不是挺好嗎?莫非有什麼隱情?”左右閒著也是閒著,還是皇家的密事,高慧正想多聽聽。
“小姐,要是三皇子要是肯娶車小姐就好了,奴婢聽人說,三皇子根本沒打算娶車小姐,反而是看中了國舅府的趙小姐,趙小姐不進門,車小姐只怕是連個側妃都當不上。”
“所以太傅不願意了,要將車小姐嫁出去,既是為了車小姐好,也全了太傅府的臉面。”
“對,就是這樣。”
“那這個三皇子也太不是個男人了,真是個敗類!對青梅竹馬的女子尚且如此,更別提對其他人了。”
高慧重生以來,不知怎得,對男子本就沒什麼好印象,之前出府時又撞見了國師府的風流韻事,今日聽說了車玉衡的事,還是自家人的破爛事,一時氣憤,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春柳聽她如此說,嚇得臉色慘白,忙伸了手又不敢真捂小姐的嘴巴,只敢在她嘴前擋著,好不滑稽。
“你做什麼攔我,這裡又沒人。他既做了這樣的事,還不準人私下說的。”
連續數日在高府憋著,高慧本來心裡就煩,剛出府便聽了這扎心的事心情更不好了,看著眼前亂晃的小手,隨手一撥,抬腳踢了塊路邊小石子,小石子直衝衝地飛進了假山洞中。
只聽“哎喲”一聲,一個衣著錦繡的少年,捂著額頭從山洞中鑽了出來,看個頭,最多不過十歲。
少年捂著額頭,臉漲得通紅,上來就嚷道:“你是哪家的女子,怎如此蠻橫無禮,不只背後嚼舌根,還偷襲我。”
高慧見砸到了人本來心中還有幾分愧疚,但見這小子,一見面就咄咄逼人,骨子裡的執拗性子立馬被激了出來,不想服軟了。
“這位小公子,您沒聽過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為何要躲在這裡偷聽我們說話?”
“誰偷聽了?”少年一聽高慧如此說,臉漲得更紅了。
高慧抬手指了指自己和春柳。
“我們......兩個人”
又指了指少年,嘴角微微上揚,透出幾分玩味。
“你,一個人,還躲在黑漆漆的山洞裡。誰更偷偷摸摸,不是一清二楚麼?”
“你......”少年咬牙切齒,臉上是紅中泛青,最後還透出幾分綠來,十分出彩。
這一鬧,高慧心頭突然就暢快了,剛剛的憋屈煩悶一掃而光,見他氣得快要哭了,也懶得再欺負小孩子,準備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