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新生!”人群慶賀著、歡呼著,鋪上鮮花與綢緞,等待著新的生命的到來。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在整個巫裡響起。

遠在森林之中的艾拉與霍勒也聽見了。

“是新的生命啊!”艾拉注視著巫裡小鎮的方向,似乎隔著林間的風與雪,看見了那個在襁褓之中的女孩。

“我們慶祝每一個女孩的降世。”霍勒閉上眼睛,傾聽著母神的低語。

“凱西。”

母神贈與她名。

盧娜爾抱起女嬰,說話的聲音很輕柔:“凱西,歡迎你來到巫裡小鎮。”

嬰兒的小手向外伸著,軟軟地握住盧娜爾的拇指,盧娜爾親吻著她的側臉:“祝你健康與自由。”

艾拉在小屋前,拉著霍勒的手說:“霍勒,等凱西長大了我們去小鎮看她。”

“好啊。”霍勒低頭看她。

巫裡邊緣的客棧前,哈珀端著一碗酒,在虛空中舉杯,向小鎮遙遙致意。

哈珀編了一個花環,讓身邊的烏鴉送過去,小鎮的人們抬頭,便看見一群烏鴉銜著花環在天空上方。

盧娜爾道:“小凱西,那是哈珀姨姨送你的禮物。”

嬰兒的笑聲很脆,就如同風鈴。

“叮噹當、叮噹當。”

“她是母神的女兒,也是我們的女兒。”盧娜爾看著凱西的臉龐,小小的孩子或許還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個地方。

真好,往事怎堪回首,那些痛苦、不幸的過去就隨風逝去了。

盧娜爾很早就來到巫裡了,那時候的巫裡小鎮也沒有很多人,只有十來個中年的婦女住在這,她們說本來生活的地方不歡迎不婚不育的女性,便組織起來,一塊到這個地方生存了。

“那土地是哪來的?”盧娜爾問。

“你是哪來的呢?”她們反問。

其中一個人笑著:“她那麼小能知道什麼,是母神帶你來,也是母神指引我們來到這裡的。”

“原來真的有神明嗎?”盧娜爾曾經的遊魂苦求不得,一遍遍質問她的神明在哪,卻沒有回應。

等到她絕望之際,來到了這裡。

“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姑娘。”一位婦人問她。

盧娜爾想到自已的母親,那個可憐可悲又可憎的女人,小聲說:“盧娜。”她說話時帶著點口音,幾個人聽成了“盧娜爾”。

“盧娜爾,來到這裡你就是我們的女兒。”婦人將她抱起來。

其她幾個人也上前圍著她:“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媽媽了,叫姨姨、婆婆都可以。”

盧娜爾很少感受到那麼多溫暖的善意,一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在想是不是什麼騙局。

哪有什麼騙局呢!盧娜爾心裡想著,她早已死了,再多的騙局又能怎麼樣,終歸騙不到一個死人。

哦,她現在好像活了。

騙就騙吧,她曾經親生的母父,一點一點殺了她,再糟糕也不會比這更糟糕了。

盧娜爾出生在一個很偏遠的東方小村莊,她的母親叫盧芳,盧芳是一個智力不太正常的女人,她被自已的父親嫁給了一個大她二十歲的男人,生了三個孩子,終於生到了她的弟弟。

盧芳平日裡總在村子裡遊蕩,她分明智力有礙,卻總是愛聽信村裡那些男男女女嚼舌根。回家的時候會打盧娜一頓,或者打她大姐一頓。盧芳下手沒個輕重,盧娜覺得自已就快死了。

但是盧芳從不打那個小小的弟弟,盧芳正常的時候,告訴盧娜,弟弟是求了觀音娘娘,終於得來的。

盧娜渾身都疼,為什麼觀音娘娘是個女人,卻要給這群吃女人的男人再生下吃女人的男人。

盧娜的父親就如一座石像一樣沉默,他從來不管不問,家務有母親和妻子做,平日裡最多是逗逗小兒子。

而女兒被打罵他看在眼中,從不制止,那些聽從他話的女人,更加變本加厲。

直到某天,盧娜被打得下不來床,家裡面也不讓她吃藥看醫生,她硬生生挺著,還是沒挺過去,小孩而已,死亡總是那麼輕易。

發現她死了,父親打了盧芳一巴掌,然後就不說話了,捲了個席子,將她隨便埋了。

盧娜的孤魂被困在這戶人家的上方,她心有怨恨,總是難消散的。

她雖成了遊魂,但卻什麼也做不了,連弄翻調料罐都做不到。

後來過了幾年,盧芳又生了個男孩,因為盧娜的大弟幾歲了還不會說話,她的父親覺得是盧芳的問題。

盧芳和盧娜一樣,快被打死了,盧娜已經死了。只不過盧芳還能生,她又被救回來了,繼續給這家人生男兒。

有一天,這家裡面,那個傻男兒碰翻了油瓶又著了火,大半夜的,一家子死的就剩下盧娜的大姐。

在盧娜死後,大姐承擔著家中的一切順利家務與打罵,晚上她很少會睡著,總是陷入一個個噩夢當中。火勢蔓延時,她看見了火光,一個人出門,沒有叫醒家裡的任何人。她在還沒著火的地方找了些值點錢的東西,離開了。

盧娜想著,這群人真是惡有惡報。

接著,她就被矇住了雙眼,她以為是自已怨氣消散了,可以轉世投胎了。

再睜眼時便來到了巫裡。

她有了一個新名字,叫盧娜爾,至於她曾經的名字,其實也不叫盧娜,那是個很噁心的名字。

唸了那麼多年的神明終於也救了她。

盧娜爾想放聲大笑,又想放聲大哭,最後她仰頭,一邊笑著一邊流淚。

“這孩子怎麼了?”幾個婦人悄悄說話。

“可能是高興的。”

“是該高興。”

凱西將盧娜爾的手指放進嘴裡吮吸,盧娜爾感覺到拇指上的溼意,將思緒拉了回來。

如今母神找一個被拋棄的小女孩,確實是費盡心思,她食指在凱西的小臉上揉了揉。

“哈哈。”凱西不會說話,對著這個散發善意的姨姨笑著。

巫裡小鎮,是每一個來到這裡的男人的地獄,沒有人會救他們,他們身上帶著罪孽,無可饒恕。

母神不會饒恕害了她女兒性命的人。

母神說:“來者不可言。”

而昔者得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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