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渡擔憂,餘渡心疼,餘渡驚訝,餘渡激動,餘渡陷入沉默。

幾個過山車式的回合之後,青年的激昂情緒迴歸平淡,大徹大悟,再度看清了這根棒槌。

而江大聰明把小魚兒的沉默當成預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推斷。

“這就說得通了,你們兩個都是我認識的人,然後機緣巧合下,在遊戲裡相愛,對吧?嗯,不對......”

江願覺得還有點漏洞,仔細再思索片刻,又道:

“這裡面不會還有什麼三角戀吧?你喜歡外賣員,外賣員喜歡我,或者我們兩個都喜歡他?”

餘渡像是突然被濃煙燻壞了嗓子,哽聲道:“......都行。”

這讓江願不樂意了:“什麼叫都行啊?他人呢?叫什麼名字?”

餘渡聲音更啞了,艱難道:“......飛昇了。”

“飛昇?”

難道是指被度化了?

江源悵然若失,想起此前在餘渡家裡看到的那扇空門。

又想起自己不久前,在月老那裡仗著主人身份強吻小魚兒一事。

感覺自己多少是有點過分。

“那......”

正當他還想再多問點什麼,卻聽到旁邊有人喊了起來。

“不好!這鳥栓不住了!!”

兩人側目,就見地上滿臉髒汙的六眼青鸞,正憤怒而瘋狂的朝兩人張著嘴,無聲罵罵咧咧,激動掙扎,渾身青翎戰慄豎起,梵問都快套不住了。

江願:“青兒怎麼了,突然這麼激動?”

莫憂自責道:“是不是因為我剛才勸了青兒兩句,他又嫌我嘮叨了……”

“不怪你。”

武渠拍了拍王母肩膀,無語吐槽:“肯定是因為這倆當著這鳥的面調情,又把他氣瘋了。”

“什麼調情,我就是頭疼,讓長官幫我按一按...哎呀,我頭好痛.....”

神子眼神飄忽,心虛的嘟嘴逼逼,像是在掩飾什麼。

站在江願身後的青年,幽幽看著青鸞,摟著主人肩膀的手又收了收,兩人貼得更親密了。

青鸞頓時氣得瘋到不能自已:憑什麼一隻賤鬼都可以跟願郎你儂我儂,朕堂堂一隻仙鳥,卻只能聽這該死的八婆叨叨叨叨叨叨?!?

太他媽氣鳥了!

嫉妒憤怒的極端情緒組合疊加,讓他的六眼瞪成銅鈴,被嫉妒染成了血紅色,惡毒的盯著餘渡,像是要把這傢伙撕碎吞下。

本就巨大的男性軀體再度膨脹,青白面板上,浮出一層淺青長羽,每一根都炸成了松鼠尾巴,頭顱變化成青雀形態,後背隆起,分出兩團未張開的巨翅。

張胖子笑著調侃:“喲,這壞鳥是要被氣爆炸啦?”

“哈哈哈!超級滅級門主的心眼兒也太小了吧,這就能被氣死。”

莫憂卻看出了問題,心道不好,對所有人道:“快防禦!是青兒的青羽瀑!!!!”

“什麼瀑?!”

話音未落,青鸞嘴角勾出一抹扭曲笑意。

就聽“嘭”的一聲巨響,地上的男人像蒲公英一樣,轟然炸作青霧,直衝天穹,颶風突起,蔽月遮天,所有人眼前一暈,被裹挾其中。

接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灰濛濃霧中,以青鸞爆炸的點為中心,數不清的青羽刀片般穿破迷霧,擊殺而出--------

“艹!!!”

“淦!!痛痛痛痛痛痛!!!!”

“哇靠啊啊啊啊啊啊------!!!”

有人受傷,但不重。

多虧西王母給出警示,身經百戰的眾執行官及時圍成一個圓圈,各自使用武器立體防禦,有幾個人動作慢了,雖然被青羽割肉,卻也只是些四肢上的皮外傷,沒有造成太大傷害。

青羽瀑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兩分鐘就漸漸弱了下去,眾人剛想放鬆,就聽莫憂又道:

“小心!這些羽毛長了眼睛,射走了還會飛回來繼續攻擊,直到把目標刺穿扎滿為止!”

“啊?”

“這鳥毛怎麼這麼煩人!?!”

如西王母所言,第二輪、第三輪,巴掌長的刀片羽接踵而至,與此同時,無數破風之聲,又從四面八方的迷霧外傳來,是此前射出的第一波青羽旋迴來了。

再防禦下去,必然沒完沒了,就在玩家們要被青羽無孔不入的包抄之際。

“--嘭--”

清脆槍聲響起。

夜幕之下,執行長單手抬高,順著他的手臂看上去,璀璨奪目黃金之雨,洋洋灑灑,聲勢浩大的從天而降。

每一滴雨都化作一根十字形金針,刺入青羽黑瞳,將這些刀片毛牢牢釘到地面上。

金色星雨降臨寰宇,刺破滿目灰濛,轉瞬之間,便鎮壓了所有青羽。

執行長收回湮幻,平淡化解了致命攻擊,迷霧淡薄幾分,周圍變得安靜無比,環顧一圈,都不見青鸞身影,像是已經灰飛煙滅。

但所有人都知道,堂堂滅級門主,是不可能就此輕易結束的。

他肯定還躲在那個角落裡,憋著壞招。

“噠----!”

重物落地。

所有人循聲望去,就看到離他們不遠處的寢殿金頂上,一團長滿疣粒的肉瘤,掉到寢殿門口的石梯上,砸成一了灘血糊,掉出了幾顆肝狀器官。

沉默,沉默。

百丈階梯上,寢殿正門大開,內裡黑漆漆一片,靜默無聲,帶著顆粒感的青黑霧氣,如陰溝老鼠溼漉漉的皮毛,帶著濃郁的不祥,從裡面緩緩流淌而出。

有人不確定的問:“那屋裡有什麼東西?青鸞?”

“這模樣,好像不是啊......”

那東西的外形詭譎難辨,像一團無形的幽靈,塞滿了整座寢殿。

眾人屏息斂聲,夜風晃過屋簷的破銅角鈴,發出了混沌刺耳的難聽聲響。

“---------”

“你們聽,那是什麼聲音?”

“——……——”

“.....--”

“---窸窸-----”

“-----嘶---嘶--........”

“------------窸窸窣窣---窣窣----------”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門內黑暗中時,就聽那屋裡,突然傳出了無數的竊竊私語,忽遠忽近,像是來自地獄淵藪的詛咒,亦或是冥冥之中的惡毒低語。

江願問莫憂道:“娘娘,你知道那裡面是什麼嗎?”

莫憂想不起來,只得搖頭:“不知道。”

人群中,不知誰顫聲問了一句:“蛇...那是蛇嗎?我好像聽到嘶嘶嘶的聲音了......”

有執行官反駁:“怎麼可能...好好的,哪兒來的蛇?”

“可......”

就在這時,整座高聳寢殿的屋頂,轟然爆開!

磚石瓦礫炸了一地,玩家們紛紛防禦躲避,再抬頭,就看到從那殿堂屋頂,鑽出了一條龐然蟒蛇,遮天蔽月,頭顱足以蓋住大半個皎月。

它一身青黑鱗片,三角頭顱大張,朝所有人嘶吼著吐出了長長的蛇信,噴出了滿口腥腐惡臭。

“----------嘶撒----------!!!!!!!!”

“臥槽,還真他媽的是條蛇啊!!!”

“啊啊啊果然啊!!我最噁心蛇類怪物了!!這青鸞屋裡怎麼還藏著個這玩意兒!!!”

就在所有玩家看到巨型蛇怪的瞬間,就見這蛇的頭頂,頓時又伸出了八顆同樣的腦袋,變成了一條九頭蛇。

每顆蛇頭的眼眶裡,都長了上百隻豎瞳,像一顆顆剛剖開,密密麻麻長滿了果實的石榴。

每顆眼都在不停旋轉,繞得玩家們噁心想吐。

這造型,惡得江願都頭皮發麻,揮出梵問就要斬斷蛇頭,給它們個痛快。

蛛絲一閃,紅光流轉,眨眼便織成了張巨網,裹纏住九頭巨蟒。

可這次,蛛網卻是直接陷入巨蛇體內,青黑鱗片不斷向下流動,像是穿進了一團流沙河,梵問差點被裹挾著,留在它體內出不來。

“嘖。”

雪發神子蹙眉,多花了些力氣才收回梵問,就在此時,怪物再度起了變化。

每一顆頭上都生出了獅鬃一般的青毛,一根根鬃毛炸開,全都變成了青蛇。

而巨蛇鏡面般光滑的鱗片上,映照出玩家們的臉,隨即那些臉就真的從鱗片上,一個個浮現出來,他們赤身裸體,探出上半身,雙眼空洞無物,張開皺巴巴的雙臂,對玩家們吐出了長長的蛇信!!!

“轟隆隆隆隆隆------------!!!!!!”

那臃腫醜陋,難以描述,蜈蚣般的恐怖九頭蛇怪,不斷進化著變大,撐塌了大半座寢殿。

他從宮殿內爬出來,鱗片化成的類人,揮動著數不清的青灰手腳,馱著本體,從屋內裡艱難的爬出。比馬車還大的頭顱張開,從嘴裡又抽出了三層黑嘴,鋪天蓋地的要吞噬玩家,卻因平衡不穩,砸在地上,吃了滿嘴汙土,震得半座天宮都抖了抖。

煙塵瀰漫,令人窒息的惡臭越發濃郁,酸爽的爛蛋白質味兒,像發酵了百年的積屍坑突然噴發。

玩家們向後躲避,就這樣看著這怪物一路從巨蛇不斷變化,像是坨融合了所有恐怖的混沌之物,越來越難以直視,不可描述。

“淦!!這什麼怪物!!好惡心!?!”

看清這幾個變化過程,江願心中對這怪物,隱隱有了一些猜測,卻聽見一旁的餘渡冷靜道:

“是【所相非相】”

眾人:“所什麼像什麼?”

歐陽明手握重劍,一邊防禦著對面的蛇須,一邊問道:“隊長你在說什麼啊?聽上去好玄啊。”

餘渡淡淡道:“【所相非相】,一種包羅永珍的現象武器,能與使用者融合,使之變成一面巨大的心靈鏡子,反射敵人心中慾念,並將其具象化,用來打敗敵人。”

“每多一個人看到這面鏡子,它的力量就會再疊加一分,無數念力融合,疊加,糾纏,會形成很......”餘渡說到這裡,挑選了一下措辭:

“奇怪的東西。”

江願的思路清晰了不少:“那就是說,只要這個武器從恐懼開始,那一個恐懼之物就會在其他人心中,折射出更多的恐懼之物,恐懼的情緒就會至此不斷增殖,繁衍,像滾雪球一樣積累變化下去?”

餘渡點頭:“對。”

武渠:“難怪...剛才有人說蛇,蛇就出來了,之後就一直在變,越來越怪,所以都是我們的問題!?”

餘渡:“是這樣。”

江願:“長官,你之前也遇到過這種武器?”

“嗯。”

江神子食指點了點下巴,突然好奇道:“那長官,你遇到的【所相非相】變成什麼了?是怎麼打敗他的?”

這個簡單的問題,卻讓一向冷靜的執行長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頓了片刻,含糊道:“我遇到的那個等級不高,還沒變明白,就被我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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