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無塵表面無波瀾,夜裡卻因白日她的一問無法入眠。她只當是無塵因不願面對才不願回憶,卻不知他其實是回憶不起來。明明如刀割一般疼的往事,他卻毫無感覺到幾近忘卻。

不過今日她這一問,倒是讓他想起了當年那種恨之感。強大的敵人,眾人的圍堵,於他而言都不算什麼。能戰便戰,不敵便戰死沙場,倒也不是什麼悲事。

可看著自己所愛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而自己的家人為了保護自己一個一個地倒下。自己卻只能望著,那種無力之感,他已經很久都感受不到了。

在崖頂,聽著流水聲,他就這樣望著山谷的全景,望了一夜。

賭期來的很快,醫師們信心滿滿地趕赴先前約定的地點。無塵卻遲遲不來。

“你們谷主不會是慫了吧?”“怎麼可能?休得胡言汙衊谷主名聲。”小侍女言語維護道。“怎麼,做的,還不讓說了?”“你!”

為了這次賭局,她提前出了關,雖只是一個時辰,但總會受些損傷。見幾人慾起爭執,她便出手制止。卻不曾想被那幾個醫師認了出來。

原來幾個老醫師竟是吟雪堂的醫師。當時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當時像林蕭的那般死而復生的例子著實能讓從醫的人惦記很久。

“這位公子,看著好生眼熟。公子你也被留在谷中了?”“你們,認得我?”她知道自己出名,可出名的是玉公子卻不是一個無名之人。‘除非?’她猜到了,可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吟雪堂滅門之時她未親眼見到,但確實親身前去確認過了的。

“諸位,莫非,是吟雪堂的醫師?”她還是問出了口。“難得公子還記得,林公子可還安好?”在醫師眼裡,奇蹟般的林蕭還是比她重要一點的。“他”她微笑著禮貌回答,“他很好。”

“好啊,如此一來林公子便是證明了那傳說真的存在。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是啊。”說著說著幾個醫師便興奮起來。‘若是你們知那傳說便是我怕是會更喜悅吧。’她無奈地笑笑不言語。

“對了,林公子也來此地了嗎?”“應是不會,畢竟此地常人無事可是到不了的。”另一位醫師嘲諷道。“你們!”侍女實在聽不下去了。畢竟這些天受這些老腐朽的氣也早就受夠了。欲出手的侍女被遠方傳來的一句“放肆!”及時忍下了。原來是無塵拂風而來。

“谷主。”侍女瞬間膽小得如鼠,畢竟方才欲動手時氣勢可是比得過老虎。“退下吧。”“是。”侍女立即跑得飛快。“先生。”她知道無塵一定會來,即便沒有勝算。“莫公子,竟為了此事提前出關,真是費心了。”無塵鞠躬向她道謝。

“先生客氣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公子竟與谷主是朋友?”她望了望無塵,感受著他的想法。或許她自卑了吧,誰讓無塵這般完美呢。

無塵雖未出聲卻也並未否認之意。“我想是的。”她才能確定自己於無塵而言真的算是他人道的朋友了。“那此事?”醫師言下之意多是怕她會相助無塵,儘管不知她便是舉世皆知的玉公子。

“醫師放心,我不會插手,先生也不是無恥之輩。”她趕緊解釋。“那便好。”醫師暫時放下了對她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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