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有個可曬日光的躺椅。待扶她在躺椅下睡下後,醫師走出屋子,關上門。她雖感受不到外頭的鳥語花香,但所幸這指尖的暖意還是能感受到。

“說起這姑娘,也真是苦命。”“竟用到‘苦命’一詞?”他在想這姑娘是有多慘以至於讓這見慣了大生大死的醫師都覺得苦。

“穆公子可知人的五感?”“五感,自然,是形,聲,聞,味,觸。”“不錯,這五感正對著一人的五官及最基本的感知。可如今”醫師回頭望了望身後的百草屋,窗前那看著清冷孤獨的身影,不禁嘆氣起來。“如今,那姑娘的五官算是徹底廢了。”

“什麼?”他從未想過自以為的小啞巴竟會是個活在無聲無色世界之人。“我原以為此種惡毒之毒早已消失,可沒曾想此毒又重現江湖。”“世間竟有毒藥能做到如此?”從未聽聞的他著實被嚇到了。

“我也只是聽聞,所幸此毒並非無藥可解。說來也是巧了,若是在外頭,想必這姑娘是死定了。可忘憂谷,診治的雖不多,卻剛好有此味毒藥的解法。”說起這毒藥的第一個病人,那可是久遠的往事了。久到連小醫師都不知道這解法是怎麼來的。

穆子珂見小醫師還要忙便沒有再叨擾。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不對勁。兩人撞上的那一刻,他心中產生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熟悉,不,還是失魂落魄,不,不,不。’起初他以為是同情心作祟,可後來他便再也忘不掉那個午後曬日光的落寞身影。很快,二人的第二次相遇便來了。

那天,喝藥時辰到了,可碰巧遇上小醫師病倒。而醫師病倒的緣由竟是沒日沒夜的尋找谷裡的古籍,即是解毒之法。碰巧知道她的沒幾人。自然就由他代勞了。

“穆公子,麻煩了。”小醫師虛弱地說道。可悲的是養病時竟還在古籍裡找藥方。“醫師不必客氣。”

“穆公子,這藥方我就寫在藥爐旁的木櫃靠左第一格內。每日一次,煮藥時小火慢燉一個時辰即可。”“知曉。小醫師,你便好好歇著吧。”他欲走,“還有,那姑娘衣食起居有小碧姑娘幫忙,公子只需抓藥煮藥即可。”“好。”

‘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小碧姑娘?’原來是小醫師知道男子與女子終是不便,於是便從谷主那兒請了一姑娘幫著照顧。他原本想直接去尋那姑娘,去解自己心中那種奇怪之感,可如今。

每日,他照著抓藥,煮藥。隨後小碧姑娘定時來藥蘆拿藥送與她喝。可不過三天,小碧姑娘便突然不送藥了。這倒是給了他機會。

他小心翼翼地端著藥敲門。“咚,咚咚咚。”無人應答。“我真是蠢了,那姑娘聽不見吶。”於是他慢慢推開門進屋。輕手輕腳地像是怕被她聽見似的。

他先是把端碗的盤子放下,為了提醒她喝藥,他搖了搖床邊的鈴。她感知到了床輕微地震動。自從五感消失後,她的敏覺度便飛速提升。她感知到有人的身影擋住一絲微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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