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平安產子
幾日之後，無紋拿著林黛玉的醫書找上了她語氣嚴肅的質問：
“你這小丫頭是不是蒙我呢？你之前看的是這本嗎？”
這本書他反覆看了幾遍，裡面就是些藥理和診療的詳解，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
他絕不相信一個不會醫術的人讀了這本基礎的書能這樣厲害。
“就是這本啊，我只讀過這一本醫書，再無其他。”黛玉回。
無紋看著她如此認真不像是說謊的模樣也陷入了懷疑，嘀咕道：
“可是這書只不過就是把藥理和醫理放在一起罷了，哪有什麼特殊之處？”
原本林黛玉也一直以為是因為學了這本書，才讓她的醫術突飛猛進的救下了賈敏。
但聽了無紋的話她也明白了些什麼。
俏皮的回說：“可能是因為哥哥少了神助罷了。”
回答完她便一蹦一跳的跑開不再回話。
有了林如海的應允，黛玉幾乎拿出自已全部的時間鑽研調理賈敏的方法。
為了學到更多的醫理知識，偶爾她還會去李演的醫堂幫著治病。
因為這些原因她幾乎就沒有去過賈雨村那學習。
一開始司祤還會偶爾的去那裡上上課，可是那孩子太過聰明，有時候賈雨村都有些招架不住他。
漸漸地兩個孩子都不來找他，這就導致賈雨村在林府裡日日賦閒。
雖說這裡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倒是過得也挺自在。
但他來這的目的是為了獲得舉薦從而恢復原官，這教不出成績他也沒理由對林如海提要求。
思來想去他還是主動找到林如海向他說了這一情況。
“我並不是來告孩子的狀，只是我怕耽誤了兩個孩子的學習就不好了。”
他用詞恭謙有禮讓林如海聽了只覺羞愧，於是忙說：
“賈兄哪裡的話？我這就叫玉兒過來好好說與她。”
林黛玉到前廳時林如海和賈雨村正一邊一個端坐在正堂。
“爹爹找玉兒所為何事？”進門之後她直白問道。
雖說是被老師告過狀的，但是林如海也不捨的對他這女兒發火，好言說道：
“玉兒啊，聽說你已經好久沒去學功課了，可是忘了爹爹之前說的話？”
“爹爹的話玉兒都謹記著，爹爹說玉兒調理孃親的身體也不能誤了功課，玉兒不曾忘。”她回說。
“那既你沒忘為何不去學功課？”林如海疑惑的問。
林黛玉上前走了一步回答道：
“那些個四書五經之類的書玉兒早已經熟記於心，其他的單本孤本的閒書玉兒也都在讀，只不過玉兒自已便就能看個一知半解的所以就沒有去麻煩老師。”
聽到女兒竟然看了這麼多書林如海是發自心底的高興。
但當著賈雨村的面又不好表露出來，於是他佯裝嚴厲的問她：
“你可當真？可不是隨口說來唬爹爹的吧？”
“那就請賈老師給玉兒出上幾道題目，看看玉兒是否能答的上來不就可以自證了？”她故意提出。
那些書她前世已經反覆讀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即便現在完全不看也難不住她。
看著林黛玉這認真的模樣，林如海也已經信了七八成，但是他也得給賈雨村個臺階下。
於是對著他說：“那就拜託賈兄了。”
得到應允下人拿來紙筆遞與他，賈雨村直接在正堂的桌子上開始寫題。
他進林府以來倒是聽說了林黛玉只讀了幾天醫書就能治病救人的故事，但他也就當做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罷了。
他並不相信林黛玉區區五六歲的年紀可以熟讀四書五經。
在他看來她方才的說辭只不過是用來應付林如海的胡謅。
所以對這個測試他也並未當真，草草的出了幾道題便讓她回答。
題目拿給林黛玉他又坐回位置上等著一會看好戲，只是他沒想到，她只看了題目片刻便開始奮筆疾書。
不到半個時辰，那試卷上就已經洋洋灑灑的寫滿了文字。
黛玉停筆，兩個下人識趣的拿著試卷交給林如海查閱。
林如海抬手示意他們先交給賈雨村，原本一心想看熱鬧的賈雨村越看這試紙眉頭皺的越厲害。
林如海看他這模樣心下有些好奇，便出聲詢問：“賈兄，可是小女寫的太過離譜？”
沉浸在試卷中的賈雨村並沒有及時回答他。
片刻之後等他全部閱覽結束，低頭沉吟了一會才終於舒展了眉眼抬起頭來
“不，令愛寫的簡直就是太好了，文筆工整美觀，不僅能正確的引經據典，最難能可貴的是其中還有她自已感情的抒發，寫的可當真是好啊。”
聽著賈雨村這近乎有些誇張的稱讚，林如海命人拿過試卷親自閱覽。
看完之後他也忍不住誇讚著黛玉。
“確實不錯，看問題的角度非常新穎，有些地方就連爹爹都有些自愧不如呢！”
“大人，當初你招我入府就是為了教令愛功課，現在看來我在這作用也不大，所以今日我就要離開林府繼續啟程了。”賈雨村腦子一轉適時說。
這結果正是林黛玉想看到的，雖說前世賈雨村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到她什麼。
但若留他在府上，為了照顧他的面子父親也必定會日日讓她花費時間讀書練字。
這對於她而言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也是在浪費賈敏的生命。
“不不不，賈兄，你出的這幾道題目都是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小題，玉兒答的出來也都是情有可原，他們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你可不能說走就走啊。”
聽說對方要走林如海極力挽留，他知道這人的出處，雖說是做了點壞事，但他還是非常欣賞他的才華的。
況且一介讀書人現下也已經一無所有，這馬上就要天寒地凍的讓他離開他是怎樣也不忍心。
“那不然讓賈老師再出幾道難題玉兒來回答一下？”
林黛玉見賈雨村有些被勸住的模樣緊接著說。
原本賈雨村也沒想著要真的走，畢竟復官一事他還需要林如海幫他舉薦舉薦。
就這樣走了豈不就是白耽誤時間了。
但是林黛玉的這句話可就把他這個鴨子趕上了架，他是不走也不行了
“多謝大人抬愛，令愛已經完全不需要輔佐，我也應該離開了。”
“只是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能否答應。”賈雨村緊接著問說。
“賈兄但說無妨。”
賈雨村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林黛玉還有滿屋子的下人小聲說道：“可否請人稍加回避？”
“玉兒，爹爹要跟老師談點事情，你自已出去院子裡玩去，你們也都先下去。”
吩咐完屋裡的人才對他道：“賈兄請說。”
“大人可知我之前也是做過官的，只不過遭人陷害被革了下來，近些日子我聽說被革職的官吏有望恢復原官，但苦於無人舉薦所以...”
黛玉想聽聽賈雨村的請求，故走的慢了些。
聽到他的話她就明白為何上一世他在送她去了賈家之後便平步青雲，原來裡面還有她父親的舉薦。
只不過這件事她也不打算從中摻和，畢竟她現在年紀太小，說太多她父親也未必能信。
而且眼看著就快到她母親要懷孕的關鍵時候，她必須鉚足了勁，關於這些旁的她暫且還顧不上。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在她的悉心調理之下，賈敏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好轉著。
幾個月之後順利的產下一名男嬰。
這件事可讓林如海欣喜若狂，賈敏雖然有林黛玉的調理不至於產後而亡，但是也大大的損耗了她的元氣，身體又變得無比的虛弱。
這些林黛玉之前是想到了的，所以也提前準備好了，她一生產完就開始給她高強度的調理才不至於出意外。
只是以她孃親的身體萬一要是再生產一次，即便是她也救不過來。
所以為了防止後果不可收拾，她將林如海叫到賈敏床前認真的對兩人說：
“孃親，爹爹，雖說這話原不應該由玉兒說，但是為了我們的家庭能夠完整，玉兒也不得不說。”
“玉兒，有話直說便是。”賈敏聲道。
“孃親的身子原就虛弱，產下奕安之後虧損的更加嚴重，雖無生命之憂但也需要長時間的調理才可恢復如前。”
“玉兒想跟爹爹說，有了奕安爹爹也算是膝下有子了，但是以孃親的身體萬不可再次受孕，那樣怕是會凶多吉少。”
說完之後房間一片沉默，林如海倒不是說還想要孩子，只不過這事被幾歲的女兒當面提醒還是有些尷尬的。
“玉兒怎知男女之事的？”賈敏的臉色也有些羞紅，不好回答只得反問說。
林黛玉俏皮一笑“玉兒是學醫的當然會知道，書裡面都有寫的。”
聽她這樣回答賈敏也覺得有道理，無話可說的她只得抬頭看向林如海，想看看他的反應。
“玉兒，有你和奕安兩個爹爹已經知足了，所以你說的話爹爹謹記著。”
林如海沉默片刻之後表情嚴肅的對她說。
林黛玉見兩人都沒有任何意見攤開手掌露出裡面的兩顆藥丸遞給兩人
“為了以防萬一玉兒覺得還是吃上這藥保險一些。”
“這藥需得兩人同吃才能奏效嗎？”賈敏柔聲詢問。
“一人吃便可有效，只是玉兒覺得兩人同吃更加保險一些。”她如實回答。
“既這樣我一人吃就足夠了，你把那一顆收回去。”賈敏接著說。
畢竟不論如何林如海都還有幾房妾室，他們這樣的家族只一兒一女恐怕外面會說閒話。
趁著賈敏吃藥之際，林如海也拿起黛玉手裡的另一顆藥丸吞了下去。
“夫妻總是要同進退，林家兩個孩子便已經足以，還是保險一些為好。”
黛玉辦完這件大事也就沒再打擾他們兩個人的二人時間，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