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大牢中,張鼎已經被審訊的人抽打的的體無完膚。
肖時走進大牢,對著那手下問道:“怎麼樣,都交代了嗎?”
“此人嘴硬的很,被打成這樣了,硬是沒吐露半個字。”那手下啐了一口唾沫說道。
“此處交給我吧。”肖時說完,那手下便放下鞭子退了出去。
“你也不必再負隅頑抗,證據我已經都掌握了。”
張鼎聞言震驚地抬起了頭,但仍舊沒有說話。
肖時繼續說道:“你肯定想知道我是怎麼在密道中抓到你們的,因為密道我早就進去過了,你是前朝皇子的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了。”
張鼎聽到肖時的話,無法繼續淡定,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聲:“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應該知道我早就盯上你了,從最開始的趙明德開始,我就從來沒有放棄過跟蹤你。”
“前幾日你不是去軍中巡視,我便趁人不備潛入了你的書房,從你那密道中走了一圈……”肖時看著張鼎,似笑非笑地說道。
張鼎一下子情緒變得十分激動:“你是在報復我是不是,報復我之前想滅你的口。”
“隨你怎麼想,如今你叛國的罪名已是板上釘釘,自求多福吧。”
肖時說完便走了出去,留下在大牢中獨自凌亂的張鼎,嘴裡一直在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
肖時與張鼎談完以後,對著北鎮撫司大牢的值班將士說道:“看好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去探視。”
那值班將士拱了拱手:“是,指揮使。”
肖時便離開了北鎮撫司來到了宮中,張鼎被抓了個現行,證據也都掌握了,是時候給皇上一個交代了。
寧帝聽完肖時的彙報眉頭緊皺,半晌沒有說話。
“北涼真是活膩了,一邊派皇子來咱們朝中和談,一面策反我朝重臣,呵,真是唱的一出好戲。”
肖時拱了拱手:“陛下喜怒,好在懸崖勒馬,沒有釀成大錯。”
肖時繼續說道:“陛下,臣想重新徹查方面李有道叛國之案,多半也是張鼎陷害。”
“查,是該還李家一個清白。”寧帝回道。
“是。”肖時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翌日朝堂之上,寧帝看著殿下的沮渠南,怒聲問道:“三皇子,北涼皇帝派你來和談,而你卻與我朝大臣勾結,意欲何為?”
“陛下明鑑,都是那張鼎心存惡意,拉我下水,並不是我有意為之。”沮渠南拱了拱手說道。
寧帝一下子挑不出錯處,便沒了好臉色,也不再看那沮渠南一眼,反而對著肖時使了個眼色。
肖時點了點頭表示會意,站出來說道:“三皇子,在張鼎家繳獲的信件中,您與張鼎可是有往有來,怎麼到了您口中就成了張鼎拉您下水了呢?”
“你……你少在這血口噴人!”沮渠南一下子沒了剛才的遊刃有餘,變得口不擇言了起來。
“三皇子,今日我乏了,就到這吧,和談的事改日再談。”寧帝擺了擺手,就離開了朝堂。
寧帝離開以後,眾大臣也紛紛離開了,只留下在原地懊惱不已的沮渠南。
下朝以後,肖時又去見了一趟寧帝。
“陛下,張鼎該如何處置?”肖時行了一禮後,出聲問道。
“此等禍亂朝綱之人,凌遲處死,誅九族。”寧帝咬牙切齒地回道。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此事交由你去辦,萬萬不可出什麼差錯,不要再留下禍根。”
張鼎本就是前朝的遺腹子,寧帝依然不希望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禍患無窮,冤冤相報何時了。
“是。”肖時領命以後,便來到了北鎮撫司大牢,卻發現張鼎已經吐血身亡了。
肖時上前檢視,張鼎身上並沒有致命傷,應該是被人下了毒。
“人呢?!”肖時怒聲喊道。
大牢中的將士聽到聲音立馬趕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張鼎的屍體,一時無言。
“今日大牢門口是誰當值?把他給我叫來。”肖時冷冷說道,言語中滿是壓抑的怒氣。
“今日是張雲當值,我這就把他喊過來。”離肖時最近的一人領命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那領命之人便跑了回來:“指揮使,張雲不見了!房間裡也沒有人。”
肖時沉吟片刻,如果張雲不是臥底的話,那很可能已經被人滅了口。
“你們幾個去搜查一下,附近有沒有張雲的屍體。”肖時隨意指派了幾個身後之人吩咐道。
又過了一刻鐘,那幾人便抬了張雲的屍體回來了。
肖時心中瞭然,張鼎背後一定還有人,害怕張鼎供出什麼對其不利的證詞,才會不惜冒險闖入北鎮撫司大牢將其滅口。
“今日之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另外派幾個叫花子放出訊息,就說有人闖入了北鎮撫司大牢毒害張鼎,但是發現得及時,張鼎被救活了。”
第二天,京城中便滿是關於張鼎大難不死的傳言。
茶樓中,一個年富力強的中年人憤怒地對著腳下跪著的殺手說道:“這麼點事都辦不好!你還能幹點什麼!”
“大人,我當時仔細確認過了,張鼎確實沒氣了我才離開的!不可能被救活。”跪著的那人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些流言是假訊息?”那中年人眼神閃爍,似是想到了什麼。
“有可能!大人放心,我找時機再去查探一次!”跪著的人拱了拱手說道。
“你還想去?你以為北鎮撫司是你家啊?想去就去想走就走?”中年人聞言氣更不打一處來。
“這……”堂下之人一時哽住,不再說話。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此時出頭可能會中對方奸計,槍打出頭鳥,還是小心為上。”中年人繼續說道。
“是。”
中年人的拳頭漸漸握緊,在內心想道:“好你個肖時,本來並不打算對你下手,如今你將矛頭指向了我,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而此時,忙活完這一切的肖時才匆匆來到了淑玉醫館,周蘊已經在此等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