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傍晚,黑夜開始降臨,天色暗成黛藍,雲層都是靜悄悄。喧譁了一天的城市,在黑夜的籠罩下,這才有了一點喘氣的機會。

某家豪華大別墅的圍牆外,忽然傳來沉悶的一聲“咚”,像是什麼巨物落地了。

在寂靜的別墅周圍,聲響格外響亮。

傍晚中的餘暉中,看得清是一個人影,落在了圍牆外面,沒站穩摔在了地上,看起來像是剛翻牆出來的。

“靠!手機怎麼掉裡面了。”

程贄摸摸上衣口袋,才發現剛才翻出來的時候,手機不注意掉了出來,現在正與它一牆相隔,面面相覷。

“算了,再回去就要被發現了。”

他拍拍身上粘的塵土,理了理衣服和髮型。白皙的臉頰上,有因為運動而產生的紅暈,膝蓋處的褲子被擦破了一道口。

“沒錢沒手機的,今天去哪裡呢?”

程贄咧嘴笑著擦掉臉上的灰,露出潔白的牙齒,在漸晚的暮色中尤為耀眼,“就去他那裡吧,剛好很久也沒見了。”

他望了眼天,天色更黑了,剛才的霞光在幾分鐘內就完全消散了。

喧囂的城市並沒有因為天色暗下來,而慢慢安靜下來,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在一家劇院門口。

這是間劇院名字起的隨意,因為在城東,所以就叫作城東戲院。

從車裡下來個男人,身高186,寬肩窄腰,黑色的襯衣扎進了褲子裡,修長筆直的雙腿被休閒褲包裹住,即使穿著簡單,但也擋不住他那叫人不可忽視的顏值。

白庭新,當紅崑曲小生,也會唱些京劇。以其突出的顏值及氣質,在戲曲圈中獲得廣大青年戲迷的喜愛。讓很多年輕人也開始瞭解戲曲。

劇院負責人王壬連忙出來接他,還帶了四個保鏢,幫忙攔住兩邊的粉絲,不讓她們打擾到中間的男人。

“小祖宗,你可算是來了,每次你都踩點,可急死我了。”

“有點小事故,所以來晚了。”他看向周圍的粉絲,人太多了,“等進去了跟你說。”

進到化妝間,裡面除了他倆就只有個化妝師,“現在可以說了吧,什麼事?”

白庭新伸出藏在褲兜裡的右手,每根手指頭上都燙了個黃豆大小的水泡,看起來簡直慘不忍睹,王壬和化妝師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老天爺嘞,你怎麼搞得!”

他不甚在意的說,“不小心燙的。”

但白庭新毫不在意,還在跟王壬開玩笑說:“沒事的,一樣能上臺。這點水泡而已,小事。”

王壬要被氣炸了,“什麼小事,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要唱的是潘必正,是要拿扇子的。你這手怎麼拿啊你!”

王壬跟白庭新是大學同學,倆人關係甚好,知道他只是關心自已,不放在心上。

他自已先拿出隔離塗抹在臉上,再開始上油彩。

因為右手的水泡,換了左手,但左手不習慣,手法就像個新手一樣。

然後拿起刷子想畫眼妝,但左手實在不方便,還是讓化妝師幫忙。

桃紅色的眼影直接沒入髮鬢,眉毛被粘的成了吊梢眉,連帶著眼線也往上斜飛。額頭中間,用眼影畫了道拱門形狀。

他對著鏡子左右欣賞今天的妝,“今天這眼睛畫得真好。這筆挺好用的,回頭我拿一支,謝了。”

王壬早就習慣他這撿到就是賺到的性子,這幾年不知道在他這薅走了多少東西。

明明賺的錢也不少,但依舊是摳摳搜搜的,連個車都捨得買,說是嫌養車麻煩。

“要不,你今天就歇著吧。反正今晚的只是個摺子戲薈萃,臨時換一場也沒事”王壬最後勸道。

“錢我用了。”白庭新莫名其妙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什麼?”王壬一時沒能跟上他那腦回路。

“我說演出費我已經用了,不能退了。”

白庭新沒等他做出反應,轉身就跟幫他戴小生巾的化妝師說:“能麻煩幫我找根針嗎?沒有的話,尖一點的東西也可以。”

王壬聽到他要找針,立馬就知道他要幹什麼,制止道:“幹什麼呢,幹什麼!你不會是要拿針把水泡戳破吧!”

白庭新不置可否,點頭道: “我想了下,直接這樣上臺的確不太雅觀。要是演著演著水泡破了,弄髒衣服就麻煩了。”

畢竟戲服弄髒了也不好清洗,甚至要重新做一套。

一套戲服太貴了,他可不會多花一分沒必要的錢。

不划算,不划算,一點也不划算。

還不如就先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他們這個化妝間沒有針,化妝師就去隔壁旦角化妝間找。

沒一會兒就有人回來了,白庭新以為是化妝師回來了。

“怎麼找到了沒?”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白庭新腦子就像是被凍住了,脖子愣住轉不過去,半天沒反應過來,透過鏡子才看見門口站著兩個人。

保安忙鞠著腰不好意思地道歉,眼睛一直看向王壬,“老闆,這個人非要進來的,說是認識白先生,我攔不住,就……”

王壬沒見過他,轉過來看著白庭新,無聲詢問他這人是誰。

白庭新嗓子哽住了,說不出話,緩了好一會兒,保安見沒人開口,正要把他趕出去時,白庭新才開口說話。

“沒事,讓他進來吧。”

他沒想到程贄居然會來找他,算起來他們已經有五年沒見面了,只有逢年過節會發訊息問候。

當他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的時候,白庭新發現他還是不能夠控制自已的心,就像沉寂了百年的火山,他以為已經死掉了,卻還是抑制不住噴發了。

程贄無視掉王壬,徑直走到白庭新的面前,靠在化妝櫃上,伏著身子近距離地看白庭新畫眉毛。

他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臉上,沒注意到他的手略微有些發抖。

程贄擺低姿態,放軟聲音,以一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白庭新,“我是來求你收養我的。”

白庭新化妝的手猛的一抖,差點就畫出去了。

收養?

他搖搖頭,肯定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他停下筆,仔細打量著程贄。他穿著單薄的T恤衫,褲子應該是磨破的,看得見裡面的膝蓋微微擦破了點皮,鞋上也沾染有幹了的泥土。

看起來像是離家出走的。

他看穿他的偽裝,也沒有跟他周旋,“少裝了。”

“你是又跟你爸吵架了吧。”

程贄沉默,看樣子就是了。

程贄今年就是雕塑專業大四學生了,前幾個月程贄也給他發過訊息,說他爸想逼他出國去學管理。

他知道程贄不喜歡職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只是單純的想創造自已的世界。

這也是他當初選擇了雕塑這個專業的原因。

但他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會做到離家出走這一步。

程贄打了個響指,嘴裡噙著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改方才的態度。

“恭喜你猜對了,現在我身無分文,手機也掉了,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嗯?”白庭新皺眉,他才發現程贄的臉紅的不正常,說話還有股酒氣,“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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