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翰墨軒的晨光中,小谷如同往常一般,輕手輕腳地整理著書架。她的目光在每一排書籍上仔細掃過,確保每本書都擺放得井井有條。

這時,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緩緩走進了翰墨軒,他的步伐沉穩,目光在書架上游走,最終停留在了一本破舊的《天文曆法》上。

這位老者便是沈墨,前太史令,這本破舊的《天文曆法》記載著他年輕時的研究,如今卻已破舊不堪。

沈墨的輕聲嘆息,被小谷注意到了,她走上前去,輕聲問道:“這位大人,您在尋找什麼書籍嗎?”

沈墨轉頭,看著這位年輕的侍女點了點頭,說道:“聽說翰墨軒有一本名為《國策論》的古籍,不知姑娘能否為我尋得此書?”

小谷沒有多言,她迅速地在書架間穿梭,不一會兒便找到了《國策論》,還多找了一本《治國方略》,一同遞給了沈墨。

沈墨接過書籍,眼中露出讚許之色。“姑娘對這些古籍如此熟悉,實在難得。”他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絲鼓勵。

小谷微微一笑,謙虛地回答:“大人過獎了,分內之事而已。”

出了翰墨軒,沈墨懷揣著那本破舊的《天文曆法》,步履沉穩地走向了玄煜的御書房。

玄煜皇帝,年輕有為,對國事極為上心,常常召見朝中有識之士共商大計。

沈墨雖已退隱江湖,不再擔任太史令一職,但他的學識與見解依然深受皇帝敬重。

來到御書房門外,沈墨通傳得到應允後,便由侍從領著進入。

玄煜正坐在書桌前批閱奏摺,見沈墨到來,他放下手中的筆,微笑著示意沈墨坐下。

“沈公,今日怎有雅興來訪?”玄煜開口問道。

沈墨輕嘆一聲,將手中的《天文曆法》放在桌上,“陛下,老臣今日在翰墨軒偶然翻到此書,想起當年的一些研究,心中甚是感慨。觀天象似有大變,恐國運將受波及。”

玄煜聞言,眉頭微皺,“沈公有何高見?”

沈墨頓了頓,繼續說道:“老臣研究天文曆法數載,深知天象與國運相系。今觀北方星辰暗淡,似有戰亂之兆;南方光芒萬丈,或有新主崛起。臣恐不久的將來,我國將臨大戰。”

玄煜聽後,沉默片刻,“確如沈公所言,如今瀚海國對我國虎視眈眈,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朕日夜憂思,恐邊疆不寧,百姓遭難。”

沈墨點頭,神色凝重,“瀚海國地勢遼闊,兵力雄厚,且其國君野心勃勃,不可不防。我國需加強邊防,提高警惕,以防其突然襲擊。”

玄煜深吸一口氣,肅然道:“沈公所言極是。朕已派遣鐵血將軍親赴邊疆,加強邊防,以御外侮。然而……朝廷之內,不和之聲此起彼伏,當此國家危難之際,理應上下一心,共克時艱,卻有人心懷私念,只顧自家利益。”

沈墨聞言,深色憂慮,緩緩開口道:“陛下,朝堂之內,權謀爭鬥自古有之。然而,國難當頭,更需團結一心。陛下英明,定能洞察秋毫,辨忠奸,穩固朝綱。”

玄煜微微頷首,“沈公有何良策?”

沈墨沉思後,沉穩道來:“陛下,老臣認為,對瀚海國,除了強化邊防,更要修煉內政,提升國家實力。同時,可遣使者和親,以探其底細,為我國爭取有利時機。”

玄煜答道:“沈公所言甚是,日前朕正為改革煩心,雖有李翰等良臣輔佐,但阻力重重,屬實不易。”

沈墨道:“陛下如此英明,國家定能繁榮昌盛。老臣雖已年邁,但仍願為國家盡一份綿薄之力。若陛下需要,老臣願隨時出山輔佐。”

玄煜聽後心中感動不已,“沈公如此高義,朕自當笑納之。”

翰墨軒內,午後陽光透過精緻窗欞,斑駁光影灑落在整齊劃一的書架之上。

小谷正忙碌其間,她素手輕舞,指尖輕輕撫過每一本書籍的脊背,確保它們各歸其位。這時,沈墨這個常客又踏入這片寧靜之地,手中攜帶著幾本古籍。

沈墨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小谷吸引,隨後溫和地微笑道:“姑娘,今日我特地帶來幾本關於地理的古籍,其中有幾本頗為破舊,不知姑娘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將它們修復如初?”

小谷聞言,恭敬地接過古籍,她細緻地翻看著那些泛黃的頁面,發現其中一本《東華地理志》尤為破損,邊角磨損嚴重,註解之處更是模糊不清。她輕啟朱唇,柔聲回應道:“大人請放心,奴婢定會竭盡全力,讓這些古籍重現昔日風采。”

自上次借書之緣起,沈墨便時常造訪翰墨軒,與小谷的交流也日益增多。

儘管二人身份懸殊,但沈墨卻像對待自己的小徒弟一般,悉心傳授自己所學,而小谷每次也會認真聆聽,虛心求教。

一日,沈墨又來到了翰墨軒,就一問題與小谷討論了頗久。就在討論漸入佳境之時,沈墨突然擱筆,“小谷姑娘,你的才情,不應埋沒於此。”

小谷不知沈墨何意,她低頭思索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您此言何意?”

“如今國家正值用人之際,你雖身份卑微,但才情與眼界卻絲毫不遜色。”沈墨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你可願前往御前侍奉,為皇上解憂,為江山社稷出一份力?”

聽到“御前”二字,小谷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受召入宮至今,她一直無法接近陛下。如今,這個機會竟然在不經意間降臨了?

小谷聞言,心潮澎湃,難以自持。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激動,然後緩緩抬頭,目光堅定地望向沈墨,朱唇輕啟,吐露心聲:“大人,您對小谷的知遇之恩,小谷此生沒齒難忘。日後必定赴湯蹈火,絕不辜負大人的厚望。”

沈墨目光如炬,對小谷的將來充滿了無限期許。他輕輕點頭,彷彿已見證了小谷未來的輝煌,“甚好,小谷兒,你的勇氣與決心,老夫大為讚賞。待時機成熟之前,你須更深入地鑽研國家大政,拓寬你的學識視野,好在將來更佳地輔佐皇上,為國家效力。”

小谷深知沈墨此言非虛,她須倍加勵志,不止於書籍中的文字,更要掌握其實際應用及國之大計。於是,她在翰墨軒的瑣事之餘,抽空研讀各類典籍,從史記到政論,從山川地理到星辰變化,她渴望吸納更多的知識以充實己身。

沈墨見此,慷慨分享己所知,時常與小谷探討各式課題,指導她如何審時度勢,應對複雜局面。小谷對此感激涕零,知曉自己之所以能有今日之成長,皆因沈墨的悉心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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