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說他想死,我會鄙視他。

為什麼總有人覺得全世界都在針對自已?

沒有人針對你,你只是不夠強,不夠好罷了。

這是我和哥哥最大的區別。

我很多時候都在想,他那麼感性,是不是因為活得太好了。

矯情一般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的人的特權。

我嫉妒他,因為他曾擁有過母親,而我沒有。

但是我又很愛他,因為他很愛我。

他當練習生時,我還很小,只記得他幾乎不在家。

後來他出道了,我和父親都沒有給身邊的人說。

在我看來,父親工作不是為了錢,他只是因為很喜歡工作的感覺所以一直在工作,他的文化程度並不高,但在工廠裡的職位給了他很高的成就感。

李藝澤紅了之後,給家裡轉了很多錢,我幾乎沒用過,因為那是他的錢,我今後會賺得我自已的錢。

父親也沒用過,因為他的物慾很低,正如他的情感表達慾望一樣低,我想他熱烈的一部分隨著母親的死也一起死掉了。

我一直對死亡著迷,我經常幻想自已死亡的場景,那幾乎是我小時候的樂趣。

每天洗完澡,穿好睡衣,閉上眼睛,我就開始想象我死了。

我死了,屍體被放置在床上,我的父親會哭,他會後悔沒有多說幾遍他愛我。

我的哥哥也許會哭,不,他肯定會哭,他會後悔沒有多陪我玩,他和其他人躲在公園裡跳舞唱歌的時間應該陪我玩。

然後我會哭著醒過來,隨即會有一陣欣喜,那是很溫暖的感覺。

隨著年齡的增長,班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看愛豆,我不喜歡,我通常不看。

直到有一天孫淼給我看了哥哥照片,她說,“這人和你好像,不會是你哥吧。”

我承認我緊張得出了冷汗,“我是獨生女。”我說。

孫淼是我從初中開始就很好的朋友,我不知道用朋友定義她是否恰當。

因為她不瞭解我,而我無法在任何人面前做我自已。

“你喜歡李藝澤?”我問她。

“還好,挺帥的,很有才,寫的歌很好聽。但我喜歡的是另一個組合的。”她說。

“你喜歡誰?”我問。

“好難得,你終於要加入我了嗎?”她很開心。

“不,我只是問問,看看你的品味。”我說。

“好吧,我喜歡他,他叫鄭現宇,是我的最愛,人很乖,性格超好,很帥,是個音樂小天才,會鋼琴和小提琴,是組合裡的老么。”她興奮得給我介紹。

“哦。”我說。

“可惜他們組合不紅,李藝澤很紅,我聽說李藝澤和陸時然是很好的朋友,陸時然就是鄭現宇組合的大哥……”她說。

“行行行。”我打斷了她,因為我不感興趣。

我作為旁觀者看著孫淼每天都在經歷過山車,一會兒對著照片呵呵傻笑,一會兒氣得床上打滾。

我並非有意打聽,但經常會聽她說一些愛豆圈的事。

“天哪,孫哲宇泡吧還吸毒了。我就知道,你看這人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每天的夜生活太豐富了。他的粉絲好可憐,他的純情人設徹底碎了,我現在聽他的歌,都很想吐。一想到全是假的,就覺得噁心。”孫淼說。

“那鄭現宇呢?”我問。

“鄭現宇是這個圈子唯一的寶寶,他是沒有被玷汙的,他平時都不喜歡這些,他是個宅男,是娛樂圈的異類。”孫淼聲情並茂得辯護著,像是法庭裡的律師。

“我前天都還挺喜歡金樊圭,他太帥了,但是他和他的那個製作人屬實太讓人懷疑了。而且他好像要抽菸,我不喜歡抽菸的人……”她說。

“戀愛和吸毒,你更討厭哪一個?”我問。

她居然糾結住了,逆天的追星腦。

自從孫哲宇爆出吸毒後,他們組合又相繼爆出戀愛和營業態度敷衍。

“全毀了。”李藝澤說。

第一次看到李藝澤割腕,是他的經紀人給我打電話。

我沒去過他的新家,我跟著導航到了門口,經紀人滿手是血,給我開了門。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人割腕後的樣子。

他的臉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經紀人拿著紗布裡三層外三層得包裹著他的手腕。

我什麼都沒說,拿著帕子擦著地板上的血跡,怎麼檫都是紅色的,血腥味刺鼻。

經紀人給我說,現在公司已經沒有給李藝澤安排行程了,之後李藝澤也不由他負責了,他只是在李藝澤合約到期前偶爾過來看一下。

“你被拋棄了,李藝澤。”我說。

我把枕頭墊在他的頭下,把他的手腕舉起來靠在了茶几上。

我不知道怎麼應對這個情況,我只是希望他舒服一些。

他說,他得了雙相情感障礙。

我看著他,觀察著他的臉,我發現那是一個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臉。

我哭了,就像小時候夢裡他為我哭的一樣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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