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教士顯然也嚇了一跳,整個人後退一步。

林背部的衣物瞬間被撐破,有物從裡伸出,那竟然是一對巨形翅膀,墨色羽毛在月光下泛著光澤,緩慢伸展開來。

“蘭...蘭伯特......!”

蘭伯特?蔚瀾想到原書中提過一句,是初代血族,據說他擁有十分強大的力量。

而林就是最接近蘭伯特的純血

白炮教士拿著槍的手突然顫慄起來,口中喃喃,眼中充滿恐懼,他的手顫顫巍巍朝林胡亂開槍。

輕微“砰”的一聲。

銀子彈只擦過翅膀飄落下一根羽毛,不知道有沒有打中,但林明顯因為子彈瑟縮了一下,

他似乎處在爆發的邊緣,完全沒有自我意識,滿臉痛苦之色。

你快跑啊!!

蔚瀾真是急的想大叫,連疑惑這崽子為什麼長羽毛翅膀的事都忘了。

此刻,林突然站起身,他雙眸滿是血色,白袍教士抖著身子大叫:

“你,你別動!”

林轉過身,他露出尖銳的牙齒,腥紅的眸,上衣幾乎破破爛爛,只餘下下身黑褲。但那身影卻仿若從地獄走出的惡魔。

不到一秒,他就閃身到離白袍不過一米處。

白袍慌亂的又扣動扳機,那子彈硬生生打在離心臟幾厘米的地方,林又是一抖動,他此刻速度緩慢又迅速,許是在抗爭體內的熱血!

白袍因為後坐力往後傾去,他趁這個機會退了幾步,直退到蔚瀾身處巷口的中央。

蔚瀾朝暗處躲了躲,因原書並無此段,他親眼看的刺激又緊張。原書寫他只在肩膀和心口邊緣中了槍,那這下不是林跑了就是修士跑了。

但那白袍退了幾步,竟是沒跑,蔚瀾朝林看去,他居然也站著沒動!

蔚瀾暗想,難道還要周旋幾下?

“啊——!!”

這時林又發出尖銳的叫聲聲,他抓著中彈胸口似乎痛不欲生,看來聖水已經從體內綻放。

他指甲幾乎是鑲嵌進肉裡抓著,鮮紅的血液從內流出,在這黑夜當中十分刺眼。

子彈裡的聖水,如若是進入血族體內,會有一種灼燒撕裂的痛感,十分令人抓耳。

白袍看到此刻情景,抓著槍的手又抖動著去拉槍栓。

蔚瀾頓感不妙,林也似乎察覺到什麼,拖著身子又向白袍撲過來。

你的翅膀是擺設嗎??飛走啊!!蔚瀾看的簡直想原地跳腳。

那白袍已經拉上槍栓,林也了上去,那槍是絕對能打中他!

這不對啊!

蔚瀾甚至來不及思考,就從暗處跳出直奔白袍而去,一把推開白袍,白袍因為推力朝一側倒去!

只聽又是“砰”的一聲,子彈沒有一點變慢的速度,直射進蔚瀾肩處。

蔚瀾側腰踉蹌一抖,就巨痛席捲而來,整個人就跌坐在地。

那白袍甚至連誰字都沒喊出來,就被林寬大的手掌抓住脖頸拎了起來,那力道程度簡直不是一個人類所能擁有的。

蔚瀾根本沒有心情去在意他們,直捂著腰腹,痛得連鼻尖都冒出薄汗,就差沒整個人暈過去。

他真是瘋了,真不知道自已衝過來幹嘛?!

都知道他不會死了,他還衝過來,他真的是有病啊,他這樣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吧?!

白袍被掐住脖子,長長的指甲穿過頸處脆弱的面板,白袍男人翻白了眼,鮮血溢位,

似乎觸動林的某一根神經,胸腔開始鼓動,痴迷的盯著那鮮血,甚至張開獠牙似乎想一口咬上去。

蔚瀾硬是抖腿站起來,原書第2日可沒傳出什麼訊息,他這要是把他咬了,估計又不能正常發展了?!

他真是操碎了狗蛋的心!

眼見著那尖牙就要咬下去,蔚瀾使出渾身解數一拳打在林的臉上。

好在他似乎並無多餘的力氣,他那樣一拳竟然直接打的他鬆開了手。

他的力量已經開始在逐漸減弱,白袍掉下去,整個人暈了過去,不知是死的還是活的了。

林緩緩側目盯著蔚瀾,瞳孔已經完全變成鮮紅,跟他平時那副模樣完全不同。

兇殘暴虐,整個眼睛迷茫不在狀態,完全失去了人性。

蔚瀾被他這神色一盯,不禁打了個哆嗦,嚥了口唾液。

這他媽誰受得了啊?明明在虛弱狀態,卻還能單手拎起一個成年男人。

蔚瀾朝後退幾步,他總覺得他再不跑,下一個被掐脖子的就是自已。

而且這事情有點奇怪,他剛剛要是沒撲中白袍修士,那他那一槍絕對會打中,可原書中並沒有這個槍傷的描述。

難道那一槍他其實躲開了?

那這樣,他挨的槍子豈不就是冤大頭了!!

這時,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下起來。

那雨像是澆滅了林最後一絲力氣,身後的羽翼消失,猩紅的眼睛也黯淡下來,整個人就這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蔚瀾看他倒下去,倒是鬆了一口氣。

雨水將地上所有的痕跡沖淡,蔚瀾捂著側腹正準備走,卻突然想到,這他媽男主怎麼躺在這兒啊?!

這等一下叫教庭的其他人又會趕來了。

蔚瀾掙扎之下,還是拖著林的一隻胳膊往巷口後方的建築而去,每拖一步,他的腹部就收縮一次。

他是做了什麼孽啊?

終於找了一個跟原書中形容的路邊,蔚瀾將他丟下來,站著喘氣。

雨水打在地上男人的臉上,他身上的衣物已經在拖行當中徹底掉光了,蒼白的肌膚在夜中更為明顯。

蔚瀾是真沒心情理會了,甚至還想踢他一腳解解氣。

大概就是後半夜,女主就會出現把它撿回去。

蔚瀾也就不多留,拼死走回宮殿,對,看到宮殿門口還穿著銀甲守著的衛兵,這才倒在了地上。

兩個衛兵中不知是哪一個,突然叫了起來:

“這個乞丐怎麼倒在這了?!快把他扔到別的地方去!”

蔚瀾一聽就怒了,不過他現在是挺像乞丐的,穿著黑色溼透了的長裙,本來盤著的,長髮也散落,現在溼淋淋的扒在臉頰背上。

耳邊只傳來衛兵銀甲踩動聲和雨聲,蔚瀾倔強的抬起頭,那個走過來的衛兵一看,突然轉頭對身後的人說:

“唉?這乞丐臉被衝得乾乾淨淨的,竟然有點像公主?”

“媽了巴子...”蔚瀾大罵,竟然直接站了起來,

“你爹就是!”

兩人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那樣貌特徵還真是,趕緊將他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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