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傅,請留步。”陳炎猙叫住李太傅。

李太傅停下腳步,轉過身。

“陳將軍,所為何事。”

李太傅平和的看陳炎猙,與剛剛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判若兩人。

李太傅在大殿上直言不諱,請求端朝皇帝速查陳家之女陳妙妙當街被挾持的事。

陳炎猙端端正正向他行了個禮。

“剛剛朝堂之上多謝李太傅仗義執言。”

“陳將軍不必多禮,我就是看不上他們暗地裡拿孩子開刀。”李太傅捋了捋鬍子。

“李太傅實不相瞞,我家妙妙前段時間墜馬並不是意外。”

“什麼?竟然如此。”李太傅不知他們竟做到如此。

李太傅只知道那些人對皇上為陳家賜婚頗有微詞,可是為了朝堂平衡並沒有插手。如今,婚期將至,居然使出這種下作手段,真是不恥。

“我家妙妙從小就喜歡騎馬,從未從馬上掉下來過,那日不知怎的,馬突然發狂將妙妙摔下來。”

陳妙妙墜馬的事情除了家裡人,還有心腹,沒有旁人知曉。陳炎猙故意添點油,加點醋。

李太傅的脾性百官盡知,陳炎猙繼續說。

“墜馬之後小女病了好多時日,中秋節那日淵澤本是帶妙妙出去散心,誰知竄出一夥賊人,我那苦命的孩兒啊。”陳炎猙硬是擠出幾滴淚。

那幾滴淚反倒叫李太傅看出父親對女兒的拳拳相護之情。

“陳將軍,不必憂心,我定幫你揪出那宵小之輩。”

李太傅心裡不落忍,不禁想到自己的孫女——李月妍。與陳妙妙是同齡,如受此等羞辱該如何向她那死去的爹孃交代啊。

李太傅拱拱手。“陳將軍,老夫還有事,先行一步。”

陳炎猙衝著李太傅的背影,又行一禮。

————————————

端朝皇上壽辰這天,陸霽微稱病在家。

陳妙妙,陳淵澤隨陳炎猙入宮。

“好熱鬧呀。”陳妙妙看著眼前的景象。

大臣們你來我往,彼此交談,好不熱鬧。

陳炎猙去送禮品,兄妹倆在一旁等候。

“宰相陳炎猙​進獻掐絲琺琅五福捧壽一幅。”內侍開啟錦盒後說。

本來安排一位內侍檢視錦盒內物品的用意是,方便另一位內侍記錄。兩人各有各的分工,不叫收取禮物出現差池。

內侍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從古至今都有愛八卦的人。一見陳家人進來,他們像是事先商量過一樣,都不說話。瞬間鴉雀無聲,氣氛有一點尷尬。

那些人目的就是想聽聽這陳將軍到底上送什麼稀罕東西給皇上。

達成目的後又各自忙各自的,又恢復剛才的熱鬧景象。

這不妥妥幼稚行為嗎?

陳妙妙心想,這麼幼稚嗎?多大的人了,還搞拉幫結派那一套。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阿兄,他們一直如此嗎?”陳妙妙小聲問陳淵澤。

陳淵澤無奈的點點頭。

“幼稚死了。”陳妙妙吐槽。

“什麼?”陳淵澤沒聽懂幼稚是什麼意思。

“他們無聊至極。”陳妙妙解釋。

陳淵澤點頭贊同。“無聊至極。

“宰相,近來可好。”一人攔在陳炎猙前面向他行禮。

“志遠。”陳炎猙認出眼前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你也學會打趣我了。”

“小弟不敢。”

“你此次回來所為何事啊?”

“定期述職。”

“哎呦。瞧我這記性,我都忘了。”

寧遠將軍張志遠是陳炎猙至交好友。

“阿兄,與阿爹談話的人之前見過我嗎?”陳妙妙怕被外人發現與之前不一樣。

“放心,他只見過你一次,那時你尚在襁褓之中。”

“那就好,那就好。”陳妙妙鬆一口氣。

“妙妙,淵澤過來,見過張叔叔。”陳炎猙招呼他倆。

兄妹二人聞言過來。

“見過張叔叔。”

“妙妙見過張叔叔。”

“哎喲,陳兄你這一雙兒女啊,男兒玉樹臨風,閨女亭亭玉立。”張志遠誇讚。

“志遠你家兩位千金,那是知書達禮,溫婉賢淑啊。”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捧。

陳妙妙算是看明白了,商業互吹不論在哪裡,不論在哪個時代都適用。

“淵澤,妙妙,我跟你們張叔叔今日要好好敘敘舊。”

“是。”陳淵澤。

“是。”陳妙妙。

陳炎猙和張志遠並肩離開。

“阿兄,咱們現在該去哪兒啊。”

“宴會還未開始,咱們可以先到那邊的花園逛一下。”

兄妹倆漫步在花園中。

“阿兄,我現在有許多事都記不起來了,能不能與我說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啊。”

“好啊。”陳淵澤見陳妙妙主動提起要聽以前的事情很是高興,之前怕她心裡有負擔著急,不敢提及。

“那我說說你小時候的趣事吧。”

“好啊。”

“你小的時候,四歲還未開口說話,阿爹阿孃為此很憂心。找了很多大夫為你診治,都沒有起色。”

陳妙妙想應該就是現在所說的語言發育遲緩。

“後來呢,是如何開口說話的。”

“後來遇到一位遊醫,他只用了一個方法你就開口說話了。”

“什麼方法?”陳妙妙很好奇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

“哈哈。”陳淵澤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好笑。

“阿兄,先別笑,快說。”

“那遊醫囑咐在吃午飯時,不要事先把湯晾到可以入口。你拿著勺子剛碰唇邊,立馬說了一個字——燙。”

陳淵澤說完便笑得前仰後合。

原來是被照顧得太過,不用自己開口大事小情就被打理的妥妥貼貼,換做誰都會懶得開口。

對於陳妙妙來說這可不是什麼趣事,分明是糗事。

“阿兄。”陳妙妙輕嗔。

“妙妙,那個時候阿兄我啊天天想辦法逗你,講笑話扮鬼臉統統不管用,你呢只是淡淡的笑笑。誰承想,你說的第一個字,不是阿爹阿孃也不是阿兄,居然是燙。”陳淵澤一臉受傷的模樣。

陳妙妙哭笑不得。

陳淵澤見陳妙妙臉上帶著笑,這次出來的目的便是達成了。

只有正真關心你的人才會想方設法逗你開心。

“妙妙,逛了這麼久,累不累。”

“有點。”

“咱們到前面的涼亭休息一下吧。”

“好。”

二人剛坐下,便有一位小宮女走過來。

“陳公子,福安公主在前面邀你說幾句話。”

陳淵澤看了眼陳妙妙。

“阿兄,沒事,我在這裡等你。”

“好,這裡你不熟悉,不要亂跑,阿兄去去就回。”

陳妙妙笑著說,“快去吧,不能叫公主殿下就等。”

陳妙妙在端朝圖鑑中見過這位福安公主的畫像,筆觸很是細緻,再從剛才陳淵澤的表情來看,應是一對有情人。

陳淵澤前腳剛走,陳妙妙就聽見。

“呦,這不是陳妙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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