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是韓歲星的親舅舅?”柳雲仙沒想明白,“他不是說,他是後世來的穿越者……”

“要不說你幼稚呢?”程三嗤笑一聲,“旁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收集氣運之力這種重要的東西,總部怎麼會任由小據點獨自發展?所以每隔一段時間,總部就會投送一個監察者過來,韓歲星就是被投放到這個小世界的監察者。”

“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穿越者。”程三刀刻斧鑿的面容上顯露出滄桑,“肉身穿越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目前成功的沒有幾個,就算有成功的,後遺症也很嚴重,基本上都活不了幾天。”

“所以你難道沒有發現,很多穿越者都不是肉身穿越過來的嗎?你看沒看過一部名叫《阿凡達》的電影?”

柳雲仙點點頭,那部電影她刷了很多遍,對每一處情節都是非常熟悉。

“裡面那種腦電波轉移的技術,其實時間管理局很早之前就掌握了。”程三嘆了口氣,“現在據點的管理者和大多數高層,都是用這種辦法來到異世的。”

“至於你,既然不是來自總部,那我也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來的。”

柳雲仙皺眉,“你說了這麼多,最後還是沒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人。”

程三笑道,“不是說了嗎,我是太史監的人。”

“不可能。”柳雲仙很肯定地看著他,“如果你真是太史監的人,至少會對監正忠心耿耿。”

“哈哈哈哈哈……”程三懶洋洋地笑了起來,“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還挺聰明的。”

“我啊,是個通緝犯。”

柳雲仙一愣,“通緝犯?”

“對啊。”程三滿不在乎道,“總部的通緝犯。”

“你不好奇我為啥成了通緝犯?”

“為啥?”柳雲仙從善如流地順著他的問題說道。

“因為我偷東西了,偷了他們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東西,然後還用總部的機器,把自已的意識流放到了這裡。”程三惡作劇得逞一般笑了起來。

“這個身體的主人確實叫程三沒錯,給你那個小侍女剝皮的真正元兇也是他,他才是真正的太史監的爪牙。”

“我是非法進入到他的意識裡面,所以他的記憶沒有被提前做抹除處理,我全部都能讀取看到。”程三搖頭,“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是個變態啊!”

“你偷了什麼?”柳雲仙有些好奇,“實體的東西還能被帶到其他不同的世界?”

“正常的物體自然是不可以,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程三神秘一笑,“但是我偷的那個東西,可以。”

他在懷裡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像是一團沒有實體的霧氣,散發著絲絲縷縷的純金色光芒,程三託在手中,那團霧氣便乖巧地漂浮著。

“這是什麼?”柳雲仙看著那團金色的霧氣,只一眼,便感覺到祥和寧靜,甚至還產生了些許親近之感。

“氣運啊,這個就是氣運之力抽取出來之後的樣子。”程三微微一笑,“這東西是一絲一縷收集來的,像這麼大的一團,大概需要四五個小世界、幾千年積累下來的總和。”

“我不會醫術,所以我只是給羅將軍用了頭髮絲那麼細的一縷氣運之力,就把他的命給保住了,他的胳膊和雙腿,都是他的手下給鋸掉的。”程三又把那團金色的霧氣收了起來。

柳雲仙語塞,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們這些人,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柳雲仙喃喃自語。

“你快死了,這倒是真的。”程三瞥了她一眼,“你是個來路未知的真正穿越者,總部對你也保持戒備,一開始只是要求觀察你,但不知為什麼,這個小世界的監正卻遲遲沒有對你下手。”

柳雲仙思忖道,“關於那個總部,你怎麼知道的比太史監的人還多?”

“我在來到這裡之前,還知道不少總部的秘密,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是通緝犯?比如現在這個小世界,其實就是人工培育出來的。”

“什麼?”柳雲仙只覺得程三的話裡面資訊量巨大。

“氣運這玩意兒,只能靠天生天養,只是純野生的氣運目前實在是太稀有了。”

“就跟小龍蝦被吃到需要養殖一樣,這個小世界其實是人工培育出來的,就好比在地裡種下一顆種子,澆水施肥,修剪枝葉,最後養殖成功,便可以收穫氣運之力。”

“所以這個小世界的時間程序,其實一早就是安排好的。”

程三抬頭望了望遠處,隱約看到有人朝這裡走過來,“我長話短說。”

“你現在的一言一行都會引發蝴蝶效應,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過來的路上,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見柳雲仙微微點頭,程三繼續說道,“那個什麼太師,已經聯合了匈奴的其中一個王子,勢必要把你給弄死在半路上,這樣就能引發戰爭。”

“太師要的是江山,匈奴也要的是江山,兩邊都是與虎謀皮,狗咬狗,黑吃黑,你自求多福。”

“我跟你說這些,沒別的要求。”程三忽然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一定要幫我殺了監正!”

柳雲仙想反問他為什麼他不能親自動手,剛要跟他談條件,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有兩個士兵往馬廄走來。

程三忽然大聲道,“羅將軍的病情就是這樣,在下已經跟公主交代清楚了。”

那兩個士兵聽到了這句話,循聲朝著柳雲仙和程三看來,見到程三都抱拳行禮,向程三問好。

柳雲仙只好對程三點點頭,結束談話,轉身朝著大營的方向走去。

進了營帳,羅大麗依舊跪在羅將軍的身邊泣不成聲,“父親……父親,你快醒來啊!看女兒一眼吧……父親……女兒帶你回家可好?”

柳雲仙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大麗,你就留在軍營裡面,好好照顧羅將軍。”

“以將軍現在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長時間遠行,上京就不要回去了,皇上……不會想看到你們回去的。”

羅大麗淚眼朦朧地看了一眼柳雲仙,無助地眼神讓柳雲仙心頭一痛,隨後羅大麗點了點頭,“是我考慮不周了……公主說得對。”

她擅自求公主帶自已出上京,已經是給公主添了麻煩,如果再帶著軀體殘破的父親回去,先不說父親的身體狀況,能不能撐到回家,皇上定然會徹查這件事,想必到時候便會給公主帶來更大的麻煩。

到了晚膳時分,羅大麗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兩隻眼腫的像桃子,羅將軍的部下端來了飯菜,兩人便坐在主帳裡吃了起來。

“公主。”羅大麗拿起筷子卻一口沒動,又把筷子放下,看著柳雲仙說道,“我想留在這裡,掙些軍功。”

柳雲仙一愣,然後神情嚴肅地低聲說道,“你可想好了?大煊律法,女子不可從軍,你要吃比尋常男子更多的苦,才能在這軍營裡站穩腳跟。”

羅大麗神色堅定,“公主,我心意已決。”

“大哥自幼體弱多病,不便行動,如今父親也……家中還有日漸年邁的母親,如果我不能站出來,那鎮國將軍府便真的要沒落了。”

“好!”柳雲仙目露讚賞,“雖是女兒身,卻勝過世間許多男兒!”

“公主……我只是有些擔心你。”羅大麗低下頭,“匈奴殘暴,我擔心你……”

“別想那麼多。”柳雲仙眨眨眼,笑著打斷羅大麗沒說出口的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不要說喪氣話。”

像是被柳雲仙的笑容感染,羅大麗也終於露出一絲微笑,她點點頭,拿起筷子,“公主說的是。”

乾坤未定,更何況金福在走之前便告知,柳雲仙不會真正去到草原上,雖然不知道太史監具體會用什麼辦法,但結局千變萬化,誰也說不準。

第二日一早,柳雲仙去找另一位原本就鎮守在北地邊境的大將軍於勉,商談交換糧草一事。

原本羅將軍空降到北地大營,仗著皇上准許,處處發號施令,壓制於勉,於將軍本就非常不爽,眼下沒了羅將軍這個阻礙,他又坐回了第一大將的位置,自然是傲慢非常。

“公主,你張口就要換糧,你叫本將手下這些士兵吃什麼?”於勉翹著二郎腿,斜眼看柳雲仙。

柳雲仙耐著性子道,“於將軍,本宮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所以本宮不白拿糧草,購買了大量肉食用以交換。”

於勉卻是挑著嘴角笑起來,一雙三角眼裡寫滿了輕蔑,“雖然你貴為公主,但是你知不知道,邊關將士們每天都在打仗,一直都有死傷。匈奴處處挑釁,每天都會有大大小小的戰爭,你要嫁到匈奴也就算了,現在還跑來軍營為匈奴人討要糧草?”

“你到底是我們大煊的公主,還是匈奴的堂下婦?”

於勉的營帳裡有不少他的手下親信在一旁把守,聽聞此言也是各自笑了起來,毫不避諱,笑聲帶著滿滿的惡意,絲毫沒把柳雲仙這個公主放在眼中。

“於將軍,就事論事。”柳雲仙盯著於勉冷聲道。

“本將說的有問題?”於勉依舊輕蔑地笑著,“公主也看到了,羅將軍便是被匈奴人所傷,你還為了匈奴人來大煊的軍營要糧草,你腦子壞掉了?”

“和親!你明白什麼是和親嗎?”於勉把雙手往書案上一撐,託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柳雲仙,“你以為這裡是上京那等錦衣玉食的地方,你還真當自已是那個尊貴無比的公主?”

“皇上都把你當個玩物送出去了,還不懂嗎?你現在比那教司坊的女人還不值錢,你就是被送去伺候男人的,最大的價值就是給匈奴人生兒育女,不然你以為你有什麼用?”

柳雲仙眼中醞釀著風暴,聲音卻是平靜無比,“於將軍,還請你慎言。”

“這麼跟你說吧,要不是你還沒過邊境線,暫時還是大煊的公主,你以為本將能讓你站在這裡胡言亂語?你連進這個軍營的資格都沒有!匈奴都是一群殘暴之徒,父親的妻子給兒子,哥哥的妻子給弟弟,你嫁過去便是比那娼婦還不如……”

於勉嘴裡不堪入耳的汙穢之詞還沒說完,柳雲仙已經忍無可忍地衝上去了。

但於勉好歹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大將,反應極快,他迅速一仰頭,躲過了柳雲仙帶著破空之聲揮來的拳頭。

“小娘們兒力氣還挺大。”於勉邪肆一笑,一邊跳起來躲避,一邊嘴裡喋喋不休,“要不你也別去匈奴那等蠻夷之地,留下來在軍營裡伺候大煊的將士們,也算是發揮你身為大煊公主最後的效用。”

柳雲仙怒極反笑,她拿起桌上的硯臺就朝著於勉的頭砸過去,硯臺裡還有沒幹的墨水,頓時灑了於勉滿頭滿臉。

墨水落在臉上,於勉下意識地閉了一下眼睛。

就這一閉眼的工夫,卻是被柳雲仙抓住了時機,她一把扯住於勉的領口,照著他的鼻樑就毫不客氣地砸了下去,於勉頓時被那一拳砸的滿臉桃花開。

營帳裡的那些親信都被柳雲仙的舉動鎮住了,一時間也不知作何動作,又礙於柳雲仙是女子,不好阻攔,紛紛愣在原地。

於勉身材結實,身高卻只是跟柳雲仙差不多,柳雲仙“啪啪啪”就是幾個大巴掌甩在於勉的臉上,於勉的嘴角很快便見了血。

於勉被打得耳朵嗡嗡作響,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女子能有這麼大的動靜,他本以為柳雲仙作為公主,必然是嬌生慣養,看不慣漢家女要嫁到外族去,一時間就是過過嘴癮,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暴力,身手敏捷不說,力氣也是出奇的大。

“大煊軍中有你這等敗類,也是大煊的悲哀,本宮身為公主,便替父皇好好教訓教訓你。”柳雲仙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她把於勉從主將座位上拖了下來,於勉掙扎著要爬起來,卻被柳雲仙又一腳踹翻在地,帶到堂前繼續打。

拳拳到肉,打得於勉口鼻處鮮血直流,言語不能,牙齒都鬆動了,最後她狠狠一腳踹在於勉的胃部,於勉當即痛得縮成一隻蝦米,再也不能滿口汙言穢語地胡說八道了。

整個營帳的男人都被嚇得寂靜無聲。

柳雲仙臉不紅氣不喘地抬起頭,微笑著掃視了一圈於勉的親信們,“本宮再問最後一句,糧草,你們換還是不換?”

眾將士紛紛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誰敢不從啊!

方才公主在堂前滿臉微笑地暴揍於將軍,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個惡鬼母夜叉!

“早這樣不就好了?”柳雲仙搖搖頭,“叫程軍醫來看看,別給於將軍打出個好歹來。”

於勉的親信紛紛逃跑似的離開了於將軍的營帳,生怕跑慢了讓柳雲仙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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