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狠狠閉眼,疾風飛過,她要贏。

一行人剛入亦都,撲面而來的嘈雜聲,熱鬧的,歡樂的。

“路過的,來看看啊。”

紅煙和雲熙報備了一聲,便先行去補給。

“藍徹,你也去。”

“大人,你身邊無人不安全。”

雲熙恨鐵不成鋼,這為你創造機會。

“有藍憐和紅玉,不會有事。”

“這是命令,去吧。”

身為影七和影九他們已經隱在周圍,隨時聽候命令。

“剛從安都拿的新貨,這位姑娘要看看嗎?”

雲熙眼神不自主落到安都銅花鏡,她小時候無意摔過一次,不過她的更漂亮。

“姑娘看你這麼喜歡,小的可以便宜點給你,就給三十兩吧。”

“?”她看上去很像冤大頭嗎?

“這個最多五兩,而且我不需要。”

安都也只賣四兩,這是翻了幾番,遊商真能賺。

“哎!”遊商販子當場變臉,“去去去,沒錢別擋道。”

他飛快招待另一位來客,“這位公子來看看,您眼光真好!”

雲·沒·錢·熙:……

易容後的臉很是樸素,唯獨一雙眼睛明亮好看。

“小丫啊,你怎麼這裡啊,你娘都急死了,快和我回去!”

雲熙側身躲開突然出現的人,來人是灰衣男子,面容憨厚,眼神卻渾濁不堪。

“你是何,誰啊?”

“你這孩子怎麼連我都不認得了,是撞到腦袋了吧。”

“你不是柺子吧。”雲熙越看越像是。

“什麼柺子?你這孩子就算不想回家也不能瞎說呀。”

“你小小年紀不知羞,和一個男人偷跑。”

周圍的百姓紛紛看熱鬧,雲熙不打算爭辯,直接用武力鎮壓,比什麼都來快。

“嘭!”

藍憐將人砸在地上,黑色勁裝襯的身形修長,一張漂亮的俊臉,似笑非笑。

“你是這隻手差點碰到了我們家姑娘吧。”

眼看他兇悍卸掉來人的手,四周百姓瞬間跑開。

雲熙見眾人嫻熟的趨吉避凶模樣,心中一沉,看樣子亦都明爭暗鬥不少。

“別殺,憐,待會丟衙門。”

在那之前審一審,這個人手裡肯定有髒活。

“好的,姑娘。”

雲熙眉眼一彎,“還是你聽話。”

藍憐笑著聽懂一語雙關,眼尾輕挑三分,“姑娘,他們太軸了。”

只是一個稱呼,殿下高興最重要。

幾人來到一處暗巷。

“街上鬧事許久,卻沒有巡查的人來。”

“怎麼回事?”

“問你的好好回答。”藍憐冷眼踹了一腳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瑟瑟發抖,“兩個,兩個月前,都城守換人了。”

“新都城守被疑似殺死老都城守,城中這些時候都沒有巡查的衛兵。”

“不可能,每一個都城守都是受皇城所封。”

“長史和主簿都把新都城守關起來了,不信你可以隨便問問,城裡百姓誰人不知。”

“憐,剩下交給你。”

一都的都城守變更,丞相不可能不知道。

可兩個月前,她還在皇宮,從未收到這個訊息。

丞相有意隱瞞,不不不,這對他沒有半分利益,他不會做。

那現在的可能就是他們私自更換太守,長史和主簿到底在做什麼?

都城守府,閃過兩道黑影。

“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沒有辦法了。”

房間內,是亦都長史和主簿,兩人都吞了屎一樣難受。

一道白煙吹過,兩人眼神開始迷茫。

體形嬌小的黑衣女子從暗影中而出。

一側的藍憐笑眯眯開口:“紅玉,你的迷煙怎麼又變了?”

紅玉翻了白眼,“藍憐,早點完成任務。”

和幹練語氣不同的是軟綿可愛的聲音。

“真不經逗。”

藍憐抬手到長史和主簿眼前,聲音蠱惑道:“現在聽我說。”

亦都長史和主簿眼神迷離的陷入漫長的回憶。

事情的起因要從兩個月前,太守尋到了流失在外的兒子。

都城守子嗣艱難,十三年前只得一個寶貝的兒子,

偏偏孩子在七年前遭了柺子,從此不見人影。

突然這人兩個月半前出現了,長史和主簿想著都城守十年來的心病,便先將人留下。

他們查這人身份數日,也觀察過這人許久,

見人沒有問題,就把人送到了都城守那裡。

等第二天去時,卻發現都城守被殺,那個所謂的兒子還以都城守令,命眾人擁護他為新都城守。

長史和主簿當然不會讓他為所欲為,只是那人別看神智似乎有問題。

但他元者六階段了,一發起瘋來,那是可怕得很。

沒辦法,他們將人困在都城守府,中間被他逃出一次,

這人在城中心發瘋,鬧得全城皆知。

他們連忙和城中百姓解釋緣由,安撫受傷的百姓。

所幸百姓們相信他們,這些年他們作為亦都長史和主簿,從未失職。

“那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熙望著長史齊良和主簿吳子民,眉間緊蹙。

藍憐在審問完畢之後,又提著清醒的兩人到雲熙面前。

“殿下,他確實是都城守的兒子。”

“可他被人用藥毀了根本,如今失心竅,怕是活了不幾日。”

齊良和吳子民全數交代完後,忍不住失聲痛哭。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變成今天這樣,和都城守同僚二十載,早已如親人一般。

兩個年紀加在一起的百歲老人,看上去十分可憐。

“把那人交給孤,現在當務之急,你們要上報安都,亦都中裡不能沒有都城守。”

雲熙想著她正好要去醫谷,左右順路,看看能不能在這人死前問出情況。

“關於孤的事”

“殿下之事我們會守口如瓶。”

即使安都的事情沒有傳的這裡,但兩人望著雲熙便明白哪些該保密。

藍徹捆著都城守兒子出現,齊良和吳子民偏過頭,他們實在不知怎麼面對。

“唔唔”

見人要開口,雲熙示意藍徹鬆開他的嘴。

“你們這些罪人膽大包天,我要殺了你們。”

“阿孃,阿孃”,

藍徹當即堵上嘴。

“走吧!”

一戶民宅塌陷,這裡是灰衣男子的髒地,他是柺子。

藍憐把剩半口氣人交給齊良他們,紅玉護送三個孩子回家。

雲熙婉拒齊良要為她準備的送宴。

“殿下,一路保重!”

“你們也是,不必送了!”

黃沙濺起,馬蹄飛奔,雲熙幾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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