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毒
“殿下,那場水勢沒有傷亡的人,偏殿塌了三座,損失並不嚴重。”
“不過”,賀白澤有些難以開口。
“但說無妨,沒有不能接受的。”如今還能有什麼打倒她。
“那個人對外宣告,陛下遭歹人行刺身亡,混亂中太女不知所蹤。”
“沒有明確表示殿下遇害,可如今局面,外人大多也是這樣推測。”
沒有直接宣告她死亡的訊息,這是在手下留情嗎,哈,可笑。
“咳咳,”雲熙捂住胸口咳出一口紫血。
“殿下,您中毒了?!”
那日她跪在父皇身邊時,陷在血親背叛,父皇死去的瘋魔中,身體的感覺被矇蔽。
離開宮中後,雲熙便感覺筋脈猶如灼燒一般,痛疼不止。
今日她再度試探就身上的毒,發現毒與體內得元素融在一起,形成一種平衡。
她有預感她必須要儘快解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賀白澤探了許久脈相,神色難看:
“殿下,你的脈相竟然毫無異常,這毒我竟聞所未聞。”
雲熙收回手腕,便聽賀白提到桃醫谷。
熙國一共四十三座都城,二十座山峰,水源三百多處且逐年遞增。
桃醫谷在熙國西南邊,落日巨峰的懸崖下方,外圍被結界所隱蔽,鮮少有人能尋到醫谷。
即使尋到了,也不一定能進去。
醫谷有三不醫,心倦不醫,不順不醫,厭不醫。
也就是心情不好不醫,不順眼的不醫,討厭的不醫,只看桃醫如何看待。
如此任性妄為,令許多人都憤慨不已。
雲熙隱約感覺熟悉,可她確定自己沒有去過桃醫谷。
難道是見過醫谷的人?罷了,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
即便是地獄,她也要走一遭。
賀白澤見她決定要去,當即大行官禮。
“殿下,臣想同行。”
雲熙知道賀白澤是擔心她,雖然這個人時常不著調,但這人的品性她比誰都清楚。
“白澤,孤需要你在朝堂上,那人不會放著賀家不用。”
“在他人眼裡,你是孤的客卿。”
“如今局面需要安撫朝堂,沒有什麼比善待生死不明太女身邊的人,更合適的了。”
“不過也不會真正將特殊位置放在孤的人手中。”
“但都沒有關係,只要你們在朝堂一日,孤的耳目便會一直。”
“至少三年以內,你們行動如常。”
“正三品禁衛首軍,賀白澤,今日開始孤這一派官臣,你來統領。”
“這期間段,任何人都由你處理,孤相信你的判斷。”
“殿下”,賀白澤震驚不已,但他也知道,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
士為知己者死,他心口的熱血翻滾。
我必會用這條命為殿下鋪路,贏下“戰爭”。
賀白澤眼神堅定道:“末將,領命!”
雲熙心中剎那柔軟,看來她做人應該也沒有那麼失敗。
朝堂魚龍混雜,如今更是混亂,這其中九死一生,雲熙比任何人都明白。
她亦知道,賀白澤更加明白。
“白澤,再同孤走一段吧。”
夜色暗沉,皇宮一片寂靜,宮女和太監們都小心翼翼。
“啪——”
“你再說一遍。”
李文腫著一邊臉,神情冷漠的重複。
“太女殿下,已經死了。”
“啪——”
“沒有人能再[逐融之毒]活下來。”
[融毒]:先融入血液,再腐蝕筋脈,最後內在會完完全全被融消掉,整個人只會留下外皮。
此毒自從脈相上是看不出端倪的,且它發作時間快,三日內必死無疑。
“刷——”
雲錦月在忍不住的甩了李文幾巴掌後,失控的抽出佩劍。
“你怎麼能!”怎麼敢!
雲錦月心中泛起痛意,她從來沒有比不此刻更加明白。
這個人不好掌控。
這毒即使是五階元者,也無法壓制,一旦沾上便會死命糾纏。
中了[融毒]的人,在徹底死去前,所有感知都會越發敏銳。
會清楚地感知到一點點死去,這意識徹底消失之前都是極其痛苦!
“這是最好的辦法。”
“李文”,雲錦月眼神冰冷,“我最討厭擅作主張的人。”
“她命只能我取,你不可以!”
“你也不配!”
“念你有功勞,我可以容忍你選擇自己的死法。”
“你想怎麼死?”
李文紅腫著臉,聲音冷靜:“大人,臣早晚會死,但不是現在。”
“大人,忘記自己的目的了嗎?”
“明日,請大人稱帝!”
雲錦月神色平靜,她將心中厭惡壓住,隨後閉眼,一劍刺穿李文的胸口。
“放心,我沒有忘記目的。”
“能不能這一劍活下來,就看你的命了。。”
“來人,將李大人送到偏殿,請太醫來。”
李文渾身冰冷,意識模糊,但他知道這一關,他暫時過了。
早在劍穿心口的瞬間,他便將身體偏移了一分,剩下的只能賭命。
雲熙並不知道自己的毒如此棘手,此刻她和影衛悄悄離開安都。
大門的守衛她們十分清楚,所以離開的時候很順利。
雲熙反而覺得不對勁,不過也確實沒有危險的預感。
從安都趕去桃醫谷走官道大約要花上十五日,不過她們不能走。
她們停留在安都在兩裡的林中,紅煙展開羊皮圖紙。
“左上端來看,我們需要經過亦都和川都,五個山峰。”
“那我們在亦都先補所需物資。”
亦都在一百前發生過旱災,雲熙只在卷宗上看過記錄。
很奇特,熙國主水。
從來沒有出現過缺水的地界,只有亦都被記載過旱災,且旱災只在亦都。
彷彿有什麼人將災難困在亦都,亦都百姓全都疏散到其他都城,因此並沒有很大傷亡。
“咳咳!”雲熙靠在紅煙懷中思考著亦都,猛得被喉嚨刺癢。
“殿下!”
紅煙立即手拉馬繩停下,“師傅,我沒事。”
“我們說好的,現在不叫殿下。”
紅煙唇抿一線,有些心疼,“…大人。”
“是不是要到亦都了?”
雲熙快速轉移話題,打斷紅煙的胡思亂想。
“是的,前面可以看到牌匾。”
“我從來沒有出過安都,這是第一次到其他都城。”
行萬里山河,才知如何繼承熙國,庇護子民。
父皇,你失約了,明明答應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