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莊主只覺得喉口一陣腥甜,他強忍不適,悶聲道:“將少爺捆走。”

又是一陣慌亂,金遲趁亂撥了撥孟璇的衣裙,後者旋即反應過來,摘下釵子抵到金遲的脖子上,大喊:“退後!都給我退後!”

家丁們不敢輕舉妄動,將他們團團圍住,只留一小片空地。金莊主走到內圈看清楚情況後更加頭暈目眩:“遲兒,這就是你的心上人!!”

金遲換上驚恐害怕的表情:“父親救我!”

孟璇譏笑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吶,金伯伯今天日恐怕得不了手了,幾個時辰以前我就已派人去宰相府報信了,想必現已經到莊門口了吧。”

金莊主露出狐疑的神色,孟璇其實心裡怦怦跳,仍然硬著頭皮說道:“放了本小姐,興許還能饒你們一命。”

比她想象的還要快,遠處奔來個家丁稟報:“主公,莊中突然闖進一隊人馬,小的們人手不夠...沒,沒防住!”

“混賬!”金莊主大怒,朝那人胸口狠踹了一腳。

一干人馳著馬兒隨著那報信人跟了過來,為首的人手拿宰相府令牌喊道:“爾等宵小速速交出宰相千金,可饒你們不死!”

拴馬莊眾人匆匆忙忙行了禮後,便在金莊主的示意下讓開了道。孟璇怕他們想要魚死網破,仍然脅迫著金遲亦步亦趨地走出來。

府丁迅速將自家小姐護在身後,預備退出莊子。金莊主焦急道:“我兒!”

孟璇已經坐上轎輦,掀開簾子笑嘻嘻道:“你兒子先借我玩兩天。”話畢,金老頭的臉色頓時黑了。

等到真正出了馬莊,孟璇才真正鬆了口氣,這才是她的底牌,不枉她冒險一回。轉頭卻瞧見金遲臉色不見好,孟璇捅了捅他的胳膊問道:“心情不好,可是不想來我府上玩幾天?你若不願 ,我...”

“沒有,”金遲打斷她,頭垂了下來,聲音有些啞了:“竟沒想到全是父親的陰謀,害你身陷囹圄,險些喪了命。”

“害,”孟璇拍了拍他的臉說道:“本小姐不還沒死嗎?還好把你帶走了,不然你父親正在氣頭上非得打的你皮開肉綻不可。”

聽她仍然大大咧咧不計前嫌的樣子,金遲亮了眼睛:“那我還能娶你嗎?”

孟璇:......您覺得呢?

孟璇給他一記暴慄,冷臉道:“居然敢覬覦你的救命恩人,現在就把你丟下車喂野狼。”

拴馬樁上下再不如從前光景,宰相府的人馬一走遠,金莊主從口中噴出一灘鮮血,將手下們嚇壞了,他強撐著囑咐道:“快...快給主人傳信,王珺遇僥倖逃脫,請求將這裡的暗倉關閉...”說罷就暈了過去。

不多日,一封飛書落到平陽,男子細長的手將信揉碎,分明見著怒氣,說出來的話卻浸著冷笑:“既然失手,留著無用,將人手秘密調離後再送金莊主一份大禮。”

——

自那日險些出事,回來後孟璇就被禁了足。每日就是和著嬤嬤學禮儀,孟璇被折磨的要死,之前真端啊,簡直是自討苦吃。但她心知不能真學,每次吊兒郎當的,教習聽不進去,動作做不規範。宮裡的嬤嬤一向教的都是懂事的,哪受得了這種氣,沒幾日就被氣走了。

王猛卻高興了,頻繁地盤問她是不是恢復記憶了。王猛夫婦對她特別好,孟璇也決定敞開心扉,將他們當做親生父母了。

“父親,女兒覺得現在就很好啊!不恢復記憶一定有老天爺的理由,女兒還能健全的陪在父母身邊已是上天恩賜。”她嘴裡跟抹了蜜般,逗得夫婦倆一陣開心。

“能保小女的性命,老夫早該知足。”

孟璇見老頭樂呵著,便厚著臉皮提道:“這段時間女兒表現很好,可否帶著客人出府遊玩?”

客人便是指的金遲,孟璇禁足連帶著他也不能自由。

王猛睨了金遲一眼,冷哼道:“就知道你不能安生,過幾日是君上生辰,需入宮賀誕,你乖覺些不能出了岔子。”

孟璇只好應下,王猛這段時間一直沒給金遲好臉,本就是外男又知道了他的身份,巴不得他早點走。金遲也只敢在孟璇面前無賴些,在王猛面前怕的連頭都不敢抬。

前幾日孟璇為了戲弄他,故意在吃飯席間提到:“女兒和金家少主交深,還有婚...”

剩下的話全被堵了,金遲慌得竟不顧規矩將她的嘴捂了個嚴實,但又在王猛的眼神威逼下鬆了手,在她旁邊小聲禱告:不娶了,不娶了!

孟璇覺得好笑,色膽包天的金少爺竟然還怕她的老爹。

春杏自和同他們回來後,連著病了好多天,許是嚇著了。孟璇便使人照看著,這段時間重用了吉祥,晚睡前曾和吉祥覆盤了整件事情。

“那聲音迴旋盤繞,餘音繞樑,聽得我心裡害怕,卻想不起那是什麼聲音,我抓緊時間去探查了馬廄,發現腳下竟然虛空,而且那裡的聲音傳的最大。還沒等我找到關竅,金莊主就已找上我們。”回想起那聲音,孟璇就覺得不大舒服,大約是激起了內心的恐懼。

吉祥皺著眉頭說道:“從前不曾聽到什麼怪聲,但是奴才記得,馬廄,對,就是馬廄,小姐有日將佩劍忘在馬兒身上,去取時差點掉入一個洞坑中,金莊主聽聞此事後顯得格外緊張,不久...您就出事了...”

洞坑...腳下懸空...再笨她也明白怎麼回事了,馬廄底下是暗道。

第二天一早,裁衣鋪的人就將衣服送至府上了,吉祥正和金遲在院中比武,孟璇便沒好打擾,自已去裡間試衣服。二人有來有往,都能接住彼此的招,鐵劍在空中碰撞,在地上摩擦,孟璇眼睛一亮,她可能知道拴馬莊詭異的聲音是什麼了。那是打鐵的聲音,那些奇怪的吼聲是鑄鐵師傅們發出的,一切都明朗起來。

她興奮地跑出屋,院中的二人看到她呆呆地愣在原地,孟璇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見鬼的表情...

金遲口水都快流頸上了,孟璇給他一個暴慄叉腰站在兩人面前:“什麼表情?不好看嗎?”

吉祥率先回神:“小姐,奴才從未見過您這副打扮,簡直貌若天仙。”

孟璇嬌羞一笑,王珺遇從不喜好長衫羅裙,倒是白白浪費了好相貌,如今孟璇這身行頭上街不知又要掀起多大風浪,金遲彷彿看到玄武街即將排滿的提親隊伍。想了半天只好奪筍了:“不怎麼樣!柳綠色漂亮的姑娘穿上宛若新葉,你這身形我遠瞧著像一根青蔥。”

吉祥不服氣:“明明美得不可方物...”

孟璇戲謔道:“那你適才垂涎三尺的模樣做給誰看的?”

“我!我那是聞到膳食的香氣了,我肚子餓了,快用早膳吧。”

孟璇懶得拆穿他,說起正事來:“先別急,我知道你家那聲音是什麼了。”金遲也為此感到困惑,雖然後山人跡罕至,但他每每走到附近也未曾聽到。

孟璇操起兩隻劍相互擊打著,回憶著聽到的旋律,金遲頓時反應過來,臉色顯得非常難看。既是打鐵的聲音,又是暗中操作,那必然是私自營造軍火了,這可是誅九族的罪過!

他連飯也顧不得吃了,就要往外衝。孟璇急忙攔住他:“哪去啊?”

“我要阻止我父親,他怎能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孟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是笨蛋嗎,連我們都能想到的事情,你父親一向謹慎,必然處理好了這身後之事。”

“萬一有人來查呢?之前囚禁你的事恐怕傳了出去。”此時他已滿頭大汗,不知是生氣還是害怕。

吉祥不悅,以為他是不信任,嚷道:“查什麼查,上頭人辦案可是要搜捕令的,我們宰相府的人不多事,並未主動上報。”

“可我還是擔心...”

孟璇一把攬著他的肩膀,儘管個子矮這個動作有點吃力,金遲急歸急但也低了些身子配合著她,“好啦好啦,我向你保證,宰相府一定不會插手此事。你呢,就陪我玩些時日,待聖上生辰本小姐被解禁,就放你回老巢。”

金遲聽她這麼說,總算寬下心來,他也確實不想離開,能多陪陪她就好。她比從前更有趣,也比從前親近自已,這是好事。

王猛見到女兒新裁的衣裳眼睛亮了一瞬,臉上每一個皺紋都在表示他非常滿意。孟璇便在壽宴當天穿了那一身,還施了些粉黛。一家人入宮面聖,孟璇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真的要見到大人物了。誰知,王猛看到她的裝束反而擔憂的皺起眉頭。

“父親?”孟璇低頭看著這一身,也沒什麼不妥啊,前幾日還瞧見老爹高興來著。

“遇兒對自已的姻緣有沒有上過心?”時辰不早了,已經容不得再去收拾了,待女兒坐上馬車了才張口問道。

這冷不丁地一問,孟璇還懵了一瞬:“女兒年歲還小,暫無心成家啊。”

王猛嘆了口氣:“已到及笄之年,是該談婚論嫁了,只是不知遇兒鐘意什麼樣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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